华锐行吟(四章)
华锐,华锐——
雪花喂养青草,青草喂养牦牛。一群白牦牛从青海的西部驮回一本经卷
卸下三十个字母和一个部落。
——华锐,华锐。一件破旧的皮袄揣着四千年的时光
揣着英雄的血,落在一段明代的长城。
月亮掉进奶桶,被一个叫卓玛的姑娘捞起
挂在一个茹毛饮血的男人身上。
在一个叫天堂的寺院里,一只羊在灯下的经卷里看见了自己的来世
就是身后的牧羊人,身披羊皮大衣,站在3000米的高度。
谁把一匹汗血宝马,贩卖到唐朝,换回一首边塞诗歌?
牦牛骨头,青铜法器
那一件更像这片草地的名字
我看见……
整个下午,我一直对着一扇窗户向外看,就像欣赏一幅秋天的油画。
我看见一缕秋风吹散的炊烟,落到抱柴禾的母亲额头的白发上
空气中便有了生活的香味。
我看见一群羊,在井沿上美美的喝 了一口水,心满意足的回到屋顶的卧室,它们隔着塑料屋顶,看见了清澈的阳光。
我看见我六岁的侄女放学归来,在一朵快要调谢的野花中,找到了和一只蝴碟的青春。
我看见开杂货店的年轻的大嫂,正为远在新疆的丈夫,写下第300封短信。
我看见一对新婚的恋人,正好经过窗前,烫人的情话,烧红了脸庞,像天空那片红彤彤云霞。
整个下午,我一直对着一扇窗户向外看始终没有看到,父亲和那头牛闲下来的牛,一起在田野里散步。
那个清晨
那个清晨,一场雪从月光上落下来。
一个男人带着腰椎的疼痛,带着四十个孩子眼睛灼痛的伤口,逃离了在朗朗书声中醒来的磨脐雪山和一场爱情的幻觉。
我只记得:那个清晨的月光有些模糊,雪花有些模糊。
只有小镇上亮起的灯光和汽车喇叭的鸣叫是真实的。我住过十年的四楼的那间小屋是真实的,落在眼睛上的那片雪花的冰凉也是真实的。
我不知道:一片雪花落在地上,还能不能还原成天空的一朵云。我也不知道,让我踏上那个清晨积雪的,是不是那些隐藏在我骨头里的那些冲动的文字。
我只知道:那个清晨,一片雪花从月光上落下来,正好落到我缺氧的诗歌。
中秋:月光是一杯醉人的酒
太阳落下,月亮就会升起。
时间是一把伤人的刀,割痛行人的思念。
噶玛岗上:一轮唐朝的月,从李白的诗句中升起,挂在西山顶刚刚收获的一茬庄稼。
秋风来过、秋雨来过。
一声路过高原的雁鸣,带走了云朵,只留下寂寞的天空。
中秋:月光是一杯醉人的酒。
醉了你,也醉了我,醉了一场虚构的爱情。
刘奎,男,甘肃天祝人,生于七十年代。笔名玉冰,2008年开始在网上写作,作品初见于《中国诗人》《中国诗歌》《绿风》《散文诗》《岁月》《甘肃文苑》《辽河》《西部诗报》、《燕赵诗刊》等。
通联:甘肃省天祝藏族自治县县志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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