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亿华的《裙子》说起

杨筱

文/杨筱

     诗歌是一种饱蘸诱惑的文体。这种诱惑来源于她的本体起源。诗歌是生命内部的喷发和绽放，是灵魂的涌动和潮汐。站在这个立场，我们就可以透彻分析一首诗歌的成败。很欣赏于坚先生对诗歌彻底地打碎。的确如此，一首好的诗歌所给我们带来的是深深地沉入，而不是说教式的教育和告诫。诗歌是触摸性的，是可以触摸不可以把握的，这是诗歌意义的存在。不错诗歌也可以认为是身体的运动，原因就在于诗歌所推动的是全部毛孔的呼吸，而不是枯燥的水面的浮萍。
    文字走到这里，我该要挑明我的目的。对当下亿华诗歌现象做一点简单的思考和理解的叙述。亿华先生是当代一位很不错的诗人。我这样说并非执有偏狭的思想追述。事实是真的被他深刻优美的诗篇放在颤动的思绪的火炉。火被越扇越旺。
    “三十九度是裙子的天下/三点九度，也是裙子的天下/为此前面的好些君王，因为裙子/丢失了江山。我没有什么好丢失”亿华立足现实，触摸这《裙子》燃烧的欲望，所带来的警示和后果。裙子让古往今来的许多权贵跌入深渊。让人叹息。而我什么也没有丢，“除了学生为应付考试，一本词典/我即使把它丢在路边，我估计其他人/也没有几个人会去捡。”“还有五元钱/一双的拖鞋，谁爱拿谁都可以拿去/它们充其量，就是两只塑料船。”裙子丢失了君王的江山，我们丢失了什么？反正我没有丢失字典和塑料船。社会中很多人已经不重视这些了，多么令人揪心。诗人要说的不是简单的这些，他继续深入“它们不是裙子在关键的时刻可以飞起来。”“三十九度的天空下。只是做裙子的/纱绵日益短缺，几乎都快没有了”诗人要表达的是裙子的布料几乎没有人用了，裙子们已经不喜欢用过多的布料。赤裸裸的更好。而且裙子在关键的时侯还可以飞起来，字典和塑料船已经被搁置在一边，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三十九度的天空下存在着烧焦的气味。良知受到质疑。道德底线受到问责。诗人深刻反思现实，发出心底的呐喊。不要忘记了修养和道德水准，而一味追求浮华和无知的浪漫。诗人沉沉透视，用质感、触摸性的语言把对裙子的感受推给读者。
    笔者之所以认为诗歌是生命内部的喷发和绽放。是因为这真诚的艺术直觉的表达对于一首好诗实在是太重要了。亿华先生的每一首诗歌都是贴着心底，娓娓地营造和倾诉。“是青蛙把它扛进树丛的/几个月的劳动，青蛙一天天汗流浃背/像几十年的劳作，我的父亲/盐巴，凝结在腰椎间盘的骨膜里”深切地情感毫无造作，感人至深。“在三十九度的火堆里。蝉忠于职守/像一个压抑的壁炉。只要感动一满上炉心/蝉的电焊枪它的开关自动打开/那从树叶上面逬射的火屎都是蝉/在长期蛰伏中，一点一滴积蓄的心声”诗句来自亿华《蝉声的火屎》。面对这样的诗句，你无动于衷才是怪事！诗人把生活感觉融入创作深刻的触摸，用审美的语言营造出了优美深髓的诗歌。
    就此简单地靠近亿华，也揭示点诗歌艺术的终极追求。功夫在诗外，不单单在形式中。真切优美的艺术效果是发自内心的触摸和感悟。是透彻明净的语言营造，是不可或缺的爱和对自然人类的抚慰。亿华先生做得很好！

                                                                                           7月29日于杭州

附亿华诗歌：

《裙子》

三十九度是裙子的天下。
三点九度，也是裙子的天下。
为此前面的好些君王，因为裙子
丢失了江山。我没有什么好丢失

除了极个别学生，一本词典
我即使把它丢在路边，我估计其他人
没有几个人会去捡。还有五元钱
一双的拖鞋，谁爱拿谁都可以拿去

它们充其量，就是两只塑料船。
它们不是裙子在关键的时刻，可以飞起来。
在这三十九度的天空下。只有做裙子的
纱绵日益短缺，几乎都快没有了

《蝉声的火屎》

是青蛙把它扛进树丛的。
几个月的劳动，青蛙一天天汗流浃背。
像几十年的劳作，我的父亲
盐巴，凝结在腰椎间盘的骨膜里

剩下的是不断的，再弯曲。
像蝉，居住的树枝。树叶面对天空
它找不出表达的言语。青蛙们把蝉扛进树林
蝉，是树木向天空宣誓的形象代言人

在三十九度的火堆里。蝉忠于职守。
像一个压抑的壁炉。只要感动一满上炉心
蝉的电焊枪它的开关自动打开
那从树叶上面逬射的火屎都是蝉
在长期蛰伏中，一点一滴积蓄的心声

花小七

坐个沙发 来学习

杨筱

原帖由 花小七 于 2012-8-4 21:44 发表
坐个沙发 来学习

——多谢小七友来坐沙发啊，其他人不见坐了！哈哈，忙于事物，静不下心来。看了你的论评，语言韵味地道，朝评论大家看齐！欣慰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