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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父亲节到来忆起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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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0 19: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近几年才被中国的许多人看重的洋节日——父亲节快到了。两个女儿都相继离家在外读书,自从她们有了手机以后,每年的母亲节或者父亲节都会打电话回来,估计今年也不会因事儿多而忘记。

有着五千年厚重文化积淀的中国原本不必借洋节来表达对长辈的尊重与爱戴。自打结婚以后,每年的春节端午中秋和岳父母的生日,妻都会催促我带点并不丰富的礼物去看望她爸妈,每每这时我都会想起我的父母。尤其在去年照看岳母因脑出血住院一个多月的期间,想起我的母亲、父亲,就会产生写些什么以怀念他们的冲动。也许是懒惰使然,到今天还得借外国的节日到来之前动笔。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没有到生产队出工的体力了。依稀记得,母亲落下哮喘和吐血的毛病是在粮食节约的时候,我也隐约知晓,母亲的这种病的起因是因为小产大出血留下的毛病。到上世纪的一九八一年,我已二十四岁,正和现在的妻子谈恋爱,母亲的病已经到了一发哮喘就脸色发青,吐血时喝童子尿也不能止住的状况。这时候已经有医生可以把我母亲的病称为肺原性心脏病了。春节前,母亲病发卧床不起的时候,住过一次院,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大家庭却连一点到医院把母亲治得能下床的钱都不够。结账时还得到生产队借支。这一回旧病复发,母亲高低不去住院。

父亲那时还健在,把几个儿子召集到一块商量。大哥当过兵,而且还在本地唯一的国有大型企业上班,但大哥在部队三支两军的时候与一个患肺结核的工厂书记住在一起,感染了。当时不知道,复员后进入鄂西北大山里的三线企业,为解决两地分居,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调回离家不远的江汉油田在荆门的企业。辛苦劳神调回家,没想到才几个月就查出患肺结核,为了不拿病退工资,请病假到了五个月零二十九天,不管身体受不受得了都要去上班,是厂里有名的“529”(当时的规定,职工请病假超过六个月就应病退,少了很多的病退工资根本养活不了一个四口之家)。这样,在现在看起来应该不难治的病拖了六七年,还没见好。大嫂是五七队的家属,干着男人干的活抚养侄儿侄女,伺候重病在身的大哥,可见经济状况的拮据。二哥二嫂有两个女儿,分家出去盖了两间二十多平米的简易房,队里账上也是超支。三哥两个儿子,小的头年刚出生,因为超生,曾罚款扣工分。小侄儿由母亲在家照看。也许是大哥一九七五年检查出肺病后,回来修养过一段时间,母亲体质弱容易感染的原因,又听医生讲,肺原性心脏病晚期最容易并发结核病,母亲不出工,在家也不会吃闲饭不干活,即使有病也还得做饭洗衣喂猪收拾内外,到这年照看小侄儿,已经是第六个孙子孙女,小侄儿整天与奶奶在一起,不到一岁就染上了结核病,三哥三嫂整天为小侄儿的病愁眉苦脸。我单身,还没与三哥分家,七个人就有两个重病人,生活也艰难。八零年一年下来四个劳力的家庭还超支三百元。小侄儿出生后,嫂子怕奶奶有毛病传染到儿子,有心要奶奶隔碗筷。但方式有些激进。在今天看来是愚蠢,那时的我还自我觉得是尽孝道,几次与三嫂争吵,小侄儿查出来是肺结核后,我肠子都悔青了。小侄儿的病一直到读大学才完全钙化。为这事嫂子这么多年来都对我心存纠结。每当想起我年轻时的愚蠢,心里都只有无奈。只求侄儿能原谅我那时的愚蠢。尽管在今天看来,小侄儿的感染也不是仅靠隔碗筷就能避免的。

在一起商量的结果还是要到生产队借支才能让母亲入院。母亲死活不肯上医院,再则那时的母亲已六十六岁。按当时的说法,死了也是顺头路。何必弄得个债台高筑。我在家里是老幺,也已到了成家年龄,要是家里殷实,就是不到晚婚年龄,像我这样虚岁已是二十五,早已经孩子都会跑了。一个四个男儿身强力壮十几口的大家庭,只能眼看着母亲听天由命。

肺心病晚期,母亲下肢浮肿走不动路,不能自己去卫生站取药打针。我收工回来都得去卫生站,接医生来给母亲打针。口服药几天取一回可以,但打针要每天至少一次,医生在那时也要顾家,长情病连医生也有不耐烦的时候,我看打针也不是在今天看来的高科技,只有硬着头皮自己学着打。卫生站有个老医生,给人看病前是国民党军队的马医,解放后大队里就他能懂点医道,就干起了人医。给病人打针都是两个指头捏住肌肉,然后用针头在病人的表皮上比划一下,待病人紧张得肌肉都收缩成一团才进针。大队内外方圆十几里的男女老幼,没人不知道他打针最疼。有小孩哭闹,大人只要一说“再哭,让xx医生给你打针”,小孩立马不哭。我试着给母亲打了几回,自认为比这位老医生打针手法要轻得多。母亲也夸奖过我。

其实母亲不是死在她的病上,虽然她总会因病去世。

母亲的病到后来两腿已经肿的有小水桶粗,蚊子咬一下的地方都会流水,大小便也要人帮忙,一九八一年的十月十八日早晨。母亲已神智恍惚。父亲看母亲已不行了,就让我去叫在厂里上班的大哥,三哥去喊嫁到镇上的姐姐,我给母亲打了速尿(治疗水肿性疾病的针剂)针后才走的,二哥二嫂还有三嫂在近处上工,有事一喊就能回来,就去上工了(那时是分田到户的前一年,虽说上工再多也还是年年超支,但不上工连基本口粮也会扣的呀)。

父亲要收拾里外,还要喂猪照看小侄儿,不能守在母亲的床前,母亲注射了速尿,憋不住尿床了,也许是觉得轻松了些,有了点力气,便用力撑起将挂在床头墙壁上的煤油瓶取下。原来是装剧毒农药1059的锑铁瓶装了好多年煤油,早已没有了农药成分,但母亲喝光了还有小半瓶的煤油,在我来回走了近二十里路喊回大哥到她床前的时候,母亲已经咽气多时。母亲咽气时床前一个人也没有,走得很孤单。姐夫姐姐到的时候,问怎么这屋里好大的煤油味?先前父亲就要我们哥儿几个不说的,谁都没吭声。姐夫就一脸的疑惑,但没再问。

为我们哥儿几个的名声,今天我要是不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我母亲是喝煤油死的。也许姐夫知道。

母亲病重后队上的老人曾劝我赶快结婚,给老娘冲冲喜。我是在母亲去世前拿的结婚证,

我母亲闭目而逝,神态很安详。也许是不用担心幺儿子打光棍,才会有如此的安详。

母亲的葬礼有大哥厂里派来的一辆南京嘎斯,外加二哥开着县里奖励给生产队的手扶拖拉机,虽然没有喇叭家什(也不容许),还不失风光。

父亲的去世自然要比母亲幸运得多。一九八九年的农历正月初八,父亲虚岁七十大寿,我与三哥已分家单过,父亲分在幺儿的名下,生日自然由我来操办。三天酒宴,十人班锣鼓家什,大喇叭小唢呐,皮影戏。累得得了痔疮,一个星期撇开腿走路,洋相尽出。寿宴期间,有会看相的来宾私下对我说,你父亲今年犯冲,过得七十岁,满不得七十岁。我已三十有三,八二年成家后女儿已六岁多,该有点按老人的说法醒事了。但一向桀骜不驯的我从来不信这一套,自然也不会去求菩萨讨教什么求解的方略。没想到还真就应验了那位来宾的诳语。

这年八月一日,农历六月三十,父亲一大早挑着两个冬瓜和少许其它蔬菜到集市上去卖,八九点钟有人赶来告诉我,说你父亲头发晕,菜没卖完,早点也没吃,在花坛边耷拉着脑袋坐着,我赶快丢下手中的活计,跑到离村里三四里的集市,看到父亲脸色发白,坐在花坛边,两眼无神,我叫他,他还很清醒,只是声音没有中气,很弱,说今天一来就头发晕,好多笔菜都是请人帮忙卖的,新鲜菜都卖了,就剩半头冬瓜没卖完,还说了卖菜的进账。父亲当时的感觉就是腿有点发软,走不动路。我借了同是卖菜乡亲的板车将父亲拉回家,请医生出诊,看舌苔,量体温,最后量了血压,医生说是高血压引发的头晕,吃点降压药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我要侍弄责任田,还兼着村民小组组长,妻子在镇上的服装厂做合同工,怀着快临月的小女儿,哪来时间整天照看父亲,好在那时的农活自由支配,什么时候干无所谓,父亲三天后就能下床走动,自己上厕所,八月十三号那天,父亲一个人去卫生站拿药,顺便还理了发,回家听我埋怨时说话还有了些中气。晚饭后看着即将坐月子的幺媳妇起身收拾碗筷,还责备我不帮忙。

第二天阴天上午下了大雨,我看父亲的病没多大事儿,就出去打麻将了。隔几家住着的二嫂三嫂到菜地里查看雨后渍水,在地头闲聊,隔壁没出五服的堂哥也去看水情,把二嫂三嫂的闲话听搅了,原本就有积怨的堂哥骂起来,三嫂也不示弱,对骂中堂哥怎能与有点泼辣的三嫂匹敌,远房侄子脾气暴,不问情由一扁担劈破了三嫂的额头,我听到信后回家,三哥拿猎枪要拼命的阵势已解开,哥哥嫂子已回家,只有堂嫂还在自家门前骂骂咧咧。吵架的地儿方在远处,父亲在家歇息,隐约中知道是家里人在吵架,但不清楚谁是谁非,堂嫂的声音是隔壁传来的,父亲自然听得清楚,老头是本家中的长辈,平时受人尊重,听得堂嫂骂人,不知哪儿来的力量,在我回来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父亲冲出来扯着比昨天听起来还洪亮的嗓子,冲着堂嫂骂了几句,我立马将他推进房里,让他躺下,并责备他说:您并刚好了点,不要命了?!父亲说没事,骂的太难听了我才出来吼了几句,刚才听得胸闷,现在还觉得轻松些,看父亲的脸色,只是比昨天有些发红。堂嫂与堂哥是同庚,只比父亲小三岁,也许是怵父亲是长辈,终归没与父亲对骂,只是说:前几天还说病得快要死了,怎么今天还有这么大劲骂人。已躺在床上的父亲听到后,胸膛有些起伏,面相看起来有些不平静。

回忆父亲的往事却提到了家长里短陈芝麻烂谷子事,无非是绕不开那个时代因生活窘迫而产生的邻里纠纷,淡漠了许多本来具有的几千年文化传承的亲情人情乡情。现在好多了,一条岭子的乡邻之间,好多年都没有看到或者听到因家庭琐事而产生的纠纷,更不用说骂战。

第二天早晨,父亲除了头脑还清楚以外,全身已无力动弹。

我是幺儿,与三哥分家我得的是三间瓦房,三哥出去自己掏钱盖了几间鄂中多见的厨房半大小的房子暂且住着,等将来有钱再盖正房。父亲该我赡养,得了病理所当然该我去给他治,我找来二哥三哥,用板车将父亲拉到医院,脑血流图显示,父亲脑动脉血管硬化。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以后,父亲病情见好,想下床,但还是力不从心,想吃猪油饼子,我找遍了镇上的早点铺买来几个沙洋正宗的猪油饼子,父亲吃得很开心,我说您病好后出了院回家,不用您带马上要出生的孙子,我让您媳妇不去服装厂上班了,您也不再操心那些烦心事,多活几年比什么都好,父亲连连点头。哪想到了晚上,父亲也许是猪油饼子吃得多了些,开始拉肚子一连拉了好多遍,都拉在床上,我洗呀换呀,折腾了半夜,叫正住在医院旁边的姐夫连夜赶了四条短裤,两天后父亲拉的直剩下皮包骨头才止住。我家左边隔壁父亲的远房外甥听说舅舅并加重了来看望,舅甥俩家长里短的讲了半天,又是晚上,父亲昏迷不醒,上了心电监护仪。我感觉得到父亲病情的加重是对亲情的纠结。在这以前好多乡邻亲戚都来看望过,泛泛之言没有触及到他心里的痛楚。也许是这位老表哥讲的都是与堂侄有关的烦心事,父亲的病这才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面对父亲的病情,医生问我,你父亲是不是公费,我说不是,医生就说,你父亲的病还可以开刀,但我们医院虽说是县级医院,但没有颅内手术的条件,即使转到省城开刀,也不能就保证可以痊愈。我建议你把父亲拉回家吧,想吃什么你们可以尽尽心,看他的命吧。那时候人们对正在生大病且医治无望的人,都会有是不是过了五十岁,孩子们的心操完没有,是不是顺头路的疑问,若则是,便心生释然。正好这几天大哥出差在外地,我是幺儿,还得等大哥回来才能定夺。又住了一星期,大哥才回,将父亲拉回家的那天是九月一号。住院十七天,我整天都在医院,有家里排行最大的姐姐管饭,省了许多开销,但也花光了我的小家所有的积蓄。

回家前医生还开了好多瓶药水,回家后请卫生站的医生在家里挂吊瓶。出院前父亲就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他躺在床上,一次次挣扎着要翻下床来,我问他要什么他没有反应,只是重复着要翻身下床的动作,我怕他掉下来,找来一根粗竹杆,绑在床架一侧,白天黑夜都不曾离开过。父亲屡次要翻下床是不是如母亲在临咽气前还乘着回光返照的力量一样,要摔下床死得快些,这样或许会减轻儿女们的负担,只有已在天国的父亲自己知道。九月五号,家里请了哥哥嫂子还有姐姐也来帮忙,收割早已不能再等的芝麻黄豆,午饭后他们要下地,我看父亲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恐怕是不行了,就叫三哥去叫大哥,让姐姐留在家,父亲还能动,但气儿喘不过来,我就将他扶起来坐着。

我先前说父亲有福气就在这一点,母亲咽气时一个人亲人都不在身边,父亲坐起来后,姐姐去地里叫二哥三哥,我一个人看着父亲,父亲这会儿坐的很端正,也不动,两眼微睁平视,胸部微微起伏,平静安详。二哥姐姐到他床前喊他,他没有反应,还是一脸的安详,待大哥急匆匆回来隔窗喊了一声“叔”(鄂中好多乡人都把父亲叫叔),父亲就低下头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也许父亲就是等着五个子女都到齐了才咽的气,我们五姐弟都觉得父亲有福气。

父亲的葬礼比起母亲去世时,经济条件有了很大的改观,自然要气派得多,大哥厂里来了三辆车,其中有一辆小车,队上有几辆神牛拖拉机,锣鼓家什大喇叭样样齐全,但大哥是党员我是村民小组长,那时不像现在,还有点顾忌,没请道士先生。

等父亲的葬礼完毕后,收割成堆没脱粒的芝麻黄豆几乎完全霉变。葬礼费用几个弟兄分摊,该我出的部分大哥出了(这是大哥的已痊愈,我就没借债。

在今天看来,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母亲去世三十一年,父亲也已归天二十三年。或许是父母亲在天堂的护佑,姐姐四个儿子,大的一个在国外,二的在大型民营企业当副总,三儿虽说下了岗,楼房住着也还安适,小儿子理发,收入少点,生活倒也无忧。哥儿四个,一人两个孩子,五女三男,个个都是大学生,而且大都事业有成。除了我的小女儿今年才考上了研究生,还没搬得够饭碗。好男儿志在四方,好女儿在今天的社会背景下,同样志在四方,每到春节清明,在外的儿孙们只要回来,都会跪在后来将父亲母亲合葬在一起的墓前烧一沓纸钱冥币,磕几个响头,许一回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愿,祈求长眠在地下的父祖继续佑护我们平安快乐。

是的,有些事儿不用去责难谁,就好像父亲母亲的死与他们所生活的那个年代有些关联我们说起来总有一些隐隐的怨,说这个社会如何。但历史既然能翻过去,就表明在进步,岳母就碰上了好年代。

去年十月七号,岳母摔了一跤,半卧在地,二舅罐子(鄂中习惯把孩子舅舅叫做舅罐子)达120叫来救护车拉到医院,CT检查结果脑出血。住院十四天不见好转,以旧脑经看现在的好心人说,不要白花钱了,拉回去吧,我虽是女婿,但排行最大,让我拿主意,我对现在的合作医疗制度也不甚了解,当家继续治,花了钱怕舅母子有看法,不治岳父念几十年夫妻情份,心有不甘,找医生也不会给你个十足把握,我们几个儿子女婿商量半天也拿不定主意,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岳父打电话说,把你妈妈接回家吧,医生说也被有多大把握。我便当了个家,回去可以,但要开些药带回去,请卫生站的医生打一下,不能眼看着就这样死去,医生说不用开药带回去,开个处方,你们到卫生站照方用药就行。

救护车载着昏迷不醒已多天的岳母送回了家,几个儿女加上在就近的两个女婿看着被判了死刑的虽已七十二岁但还在捡破烂供养自己老人,每张脸上都写着茫然。

在家里护理这样的病人可比在医院麻烦得多,大便失禁,小便虽有导尿管,但不慎脱落几次,乡村医生连导尿管都不会安放,尿不湿要不时更换,还得每天帮助医生输液,留置针也不能老是留置,血管找不着,输一次液找遍全身也难找到下针的血管,医生也犯难。舅罐子舅母子都要忙生活,好在那些天我因胳膊疼痛不能干重活在家休息,这些我还能干的活都由我应承了下来。好多乡邻都劝我,反正是这个样子不如拔掉输液管,让她别再遭难,她也不会怪罪你们不孝顺的。看着岳父常常拉着岳母的手,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我真的于心不忍。盼着奇迹发生。

岳母入院出院都是我办的手续,以现在的新农合政策,入院十四天,岳母实际只花了一千多一点,在家治疗每天也要一百多,只能报销30%,也是大几十块,要在家继续治下去,若是与在医院的条件比起来,真得不划算,岳母就算真的就这样死了,还平添了许多痛苦,一家人正因为还让不让她重返医院的事儿纠结的时候,昏迷了二十二天的岳母突然半夜叫着要屙尿,我因这段时间以来熬的穿兜夜太多,这晚在自己家里休息,半夜岳父打电话给我说:你妈说话了,我与妻那个高兴啊,我听到这个消息是回答岳父的第一句话就是:明天一大早就送医院!

岳母高血压引起的脑出血,从昏迷不醒水米不进二十二天醒来到大小便自理,到坐轮椅出来晒太阳,再到自己走路,一共不到三个月,好多人包括医生都说是奇迹,也有说与我的精心照料有关,我说那是岳母命大,但细想起来,也不尽然。科技、制度、政策、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个人生活的整体条件,应该都有关系,您说难道不是吗?

我曾祖父是花钱买的相公,抽鸦片烟死的,祖父抽鸦片烟卖掉了四井口的大院落院,因家族琐事,被土匪砍死在千根柱子落地(芦苇棚)的窝棚里,我爷爷辈上四兄弟全是卖掉四井口的大院落换鸦片烟因烟早死的,连我都嫌啰嗦的以上文字让耐心看完的读者知道了同样的生老病死,不长的历史中确有不一样的结局。当一个人或者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在特定的年代做了什么对历史和现实都有目共睹的建树时,总有些人用这是历史的必然试图否定,但我想说一只股票要保持三十多年持续上涨,很不容易。
如今我也是已知天命的孩子父亲,两个女儿每次打电话回来,都要我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前几天妻问我想不想把农村养老金保险买了,我说,离60还有几年,往后的政策只会越来越对农民有利,看看再说吧。女儿若在父亲节打电话回来,我会将这事告诉她们。
发表于 2012-6-10 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往事不堪回首。未来的日子一定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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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3 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 阿D 的帖子

回复晚了。朋友见谅,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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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3 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 黑芝麻 的帖子

回复晚了。朋友见谅,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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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3 20:5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 黑芝麻 的帖子

回复晚了。朋友见谅,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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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3 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病重后队上的老人曾劝我赶快结婚,给老娘冲冲喜。我是在母亲去世前拿的结婚证,

我母亲闭目而逝,神态很安详。也许是不用担心幺儿子打光棍,才会有如此的安详。



中国特色的伟大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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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3 22:35 | 显示全部楼层
7000多字的好文,其实可分成三至四篇发,否则,容易引起阅读疲劳,下次试着写写报纸副刋常见的500至1000字的文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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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6 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您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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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6 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父亲节到来之际回忆往事,感恩父母。

如此细腻、质朴、从容的文字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鲜见了。

很好的文字,祝福天下父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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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8 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朋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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