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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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黑的女人



                           

    每个月的某几天，都要去一趟图书馆。女性作者的书看得多一些。有的文字因为感受强烈，几乎一天可以读完一本，而读完一次又会频频重读。如果认为好的文字就会像个小学生似的抄抄写写，把书抚摸得脏兮兮。有一次一本书竟然续借了半年，后来，买回家了。新书用精装纸包了书皮，标明购书日期，就束之高阁，从此再也没看过。所以书还须借的来看。看得人如痴如醉，并且有时间限制，可以看得仔细深刻。这不投入过度了，把眼睛看痛了。

    常常是在孩子做眼睛保健操时，我模仿学校眼保健操里的女声喊着拍子。看着孩子做，我的拍子喊着极缓慢。此时跟着一起来，念想着是跟着自己的节奏来，手却快了节奏，手不搭调心。

    眼睛不看书了，肿也消了。

    下了班直接去了图书馆，还书，借书。回家。有些累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看来，这白日梦不是谁都做得。刚刚有些睡意，爱人回来了，又出门了，去打球了。

    一个人的晚饭，吃得极简单。

    饭后，不想看电视。开了电脑，放音乐。单位里一天对着枯燥的电脑数据，回家连食欲都没有了。强大的电脑辐射以及配电柜嗡嗡作响的声音一起强加在我身上，让我显得迟钝衰老。还好在这个炎炎夏日里这里有全天的冷气开放，否则潮湿的空气容易滋生懈怠的情绪。但是空调的温度，实在太低。同事从户外回来，逼仄的冷气会瞬间使之降温，简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而我在空调室里呆久了，过低的温度不是让我很受用，显得与大伙格格不入。走出烤炉般的室外，顺便逃离这个辐射场，短暂的接受室外35度以上的高温炙烤。有时候很反复无常，矛盾无奈。在炎热的工作场所有着冷气开放，现代化的设备操作精神却极度疲惫。现代人越来越依赖这个社会，一切高端的先进技术脱离了体力的强大透支，但接踵而来长期在办公电脑的役使下身体必会衍生出各种电脑疾病......回家了，仍然会上杆子一头扎进磨练我们意志和精神的“是非之地”，因为我们需要看到的只是在沉重的工作重压下鲜活的工作成果。我是幸运的女人，如此热爱自己的工作，对电脑辐射也是无可奈何。回家了，听听歌，放松一下。不想写字，只是浏览。

    不想开灯，躺在偌大的床上。孩子和同学玩得忘了回家。窗外小区广场上有隐约传来的音乐声，不知在做着什么。天黑了习惯了三个人的家，突然一个人便无所适从了。是怕黑吗？不全是。有时候会享受这种黑暗。白日里的一切繁华过尽，喧嚣也少了许多，安静了许多。岁月刻在脸上的斑斑驳驳的印痕被黑夜遮了去。尤其此时的心情也被黑夜蛊惑地起起落落。白天没有时间允许你情绪化。对面楼上的灯光射进卧室的床上，地板上成闪闪烁烁的一道暗光......如果黑夜里有孤独的成分多一些，恐怕是一种折磨，一种难耐。“孤独”一词被包含在极为丰富的精神范畴里，它不形与色，常常与忧伤，失意，郁闷，忧郁等等联系在一起。有一首歌叫《怕黑的女人》，还有那英的《白天不懂夜的黑》，有小说《我知道我害怕天黑》。“怕黑”似乎总在考验一个女人的承受力。女人似乎天生就怕黑。黑夜里孤独的女人被孤独的气氛吞噬着，因为难以懂得，尤其在遭遇一场刻骨铭心的痛楚，在夜色袭来时，会有一种刻骨的寒冷，就像被世界遗弃在角落的喑哑失色的无名花朵，瞬间被夜枯萎了，变得垂垂老矣。我此时蜷缩在黑夜里，心里明白通透，墙角的花，当做孤芳自赏时，世界就变小了。把世界缩小到成为心灵里的一座城堡，自己出不去，别人进不来。所以，一切鲜丽或是黯淡，静止或是运动都成了附庸。窗外又传来乐声，就像压抑着在低声诉说。

     沉浸在此时，担心偶尔的一点亮光会暴露脸上琐碎的纹路，有泪滴留下来。或者工作导致身体疲惫只想安静一会，在夜里，我并不怕天黑。

张小钰

就像有时候有人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其实真的谁也说不清。天黑也是这样，只不过一种现象，很多时候每个人都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