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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低了身子一一捕捉
文/三月水生
让我的心流落在字里
生根,发芽,顶梢头接近蓝天
咬着流云的耳根说炊烟跟你像一家,白发三千长
跟彩虹唠叨我的私房话,闺房秘藏的记忆
再把童年的家乡搬上台面
炫耀那里的人纯朴善良,靠山吃山
让我的字流经过我的心
杨花,抽穗,偎近黄土凹凸我的梦
收割过的麦茬曾扎伤我裸露的脚板
婶子说,上地里来得穿上合适的鞋子
再把细嫩的手掌擦亮
让五指山下的蒙古包鼓囊囊瞪
你就学会了耕田
能做个像你爷爷一样的能把式
我在纯白的纸张上布阵
一半桃花 ,一半姓氏
横竖撇捺被揉搓的柔软
写字也像立定跳远
得先伏低了身子一一捕捉
王家
你说你的老家偏远
她的名字叫王家
你还说那是一个小屯子
名字有点太大众
我问这是你从小的家
跟着就去描黑这个名字地图上的小数点
王家有个调皮的小子
在家里排行三
在面包一样的雪地里连滚带爬
在老师称赞里挠着头嘿嘿直笑
我丰富想象你的家乡
有蛙鸣,有山风
月光的头发绿水一样的流淌
你回家村头的大爷拍着你的背
嗫嚅寻思着你的乳名
跟着这名字怎样飞出一窝金凤凰
大娘说,你大叔老了记性不好别见怪
三子回来多住两天啊
大娘给你掳槐花做饭吃
我还想象你看着走过来的年轻女子
眼神里搜肠刮肚的排查,这人上的哪家的族谱
你的家,曾也
播种,除草,疏花,再把矮化嫁接在高枝上
你,蹲守在院子半晌
研究一群蚂蚁在暴雨前慌张招呼,呼嗨搬运,门堵的像冢
你家门前的电线上
麻雀儿交头接耳,商量着去海伦布肩头再一次祭拜
我亲吻着每一缕炊烟,嗅着老槐的历史
那气息,亲切的就像我也和你出入同一扇门
我也想象
只剩下我在那个沟壑边恐惧的退后,终于
在一群笑声里跨骑爬挪,抖动的黑发缭乱了甲虫的厮杀
你刚好来
牵起我的手,说丫头不怕跟我慢慢走
[ 本帖最后由 三月水生 于 2011-5-13 20:5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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