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19]《穿堂风》（长）

蟠龙申情

文/申海光
1
南北朝向的老屋子
坐拥乡村的一方风水
门前的池塘
被几张荷叶点缀
几只不暗世事的蜻蜓
飞满了夏季的天空
有蜜蜂在屋椽的泥墙上
垒砌起遮风挡雨的家
几代人就生活在
这些昆虫的喧哗声里

2
爷爷的二胡
在有月亮的晚上
抑扬顿挫的拉出
一片明晃晃的月光
那些没有歌词的旋律
像是在呼唤田间地头上
疯跑乱蹿的少年
他们的笑声随风而来
和着爷爷苍老的呤哦
一起，穿堂而过

3
一句同样的叮咛
因为出自没有牙齿的嘴
而使年轻的壮汉
松开了他握紧的拳
一缕迷朦不清的眼光
会让嚣张的女人
放低她高高的嗓门
看不见形状的威望
在慈祥中安顿了乡村的风景
多少恶浪惊涛沉淀在天井中
那口无言的沙池里
像岁月的故事
被穿堂而过的风凉干

4
一对披红挂花的伢仔
在热热闹闹的喇叭声中
逛完了乡间的田畴
也走过了青春的岁月
他们牵一根红绸而来
拜过厅堂灰尘满面的神龛
美丽贤慧的女人
在一间间简陋的厢房前
点头叩谢粘染香樟气味的长辈
那扬扬得意的青年
招摇在不变的仪式里
传承多年的敬爱
又一次随风穿堂

5
柴米油盐在厅堂里计算
闲言碎语在厢房间流传
诅咒在炉灶里燃烧
赞美也在炉灶里升腾
张家的好李家的坏
王二的善良麻子的恶劣
乡里乡亲情缘在
街头弄尾人面熟
家里的故事就是世界的影子
世界的影子就是家里的传奇
只有穿堂而过的风
进出传奇无数的家门

6
爷爷走的那一天
正是雨水忽来忽去的季节
多少痛苦的鸣咽，和
悲情饱满的眼泪
企图挽留耋耄的脚步
那黑色的经幡高高举起
阴霾的天空下
缓慢移动着伤心的人群
无情的时光带走了多少
生命的颂歌，而今
只留下一把干瘪的二胡
孤独的依在屋檐的墙角
任凭穿堂而过的风
轻轻弹拨一息尚存的琴弦

7
第二天，一个叫二仔的男婴
在刀剪的叮当声
和热气腾腾的氤氲里
坠落滚滚红尘
他嘹亮的哭喊，像是在
督促和鞭策忙碌不停的人们
又像是在暗示
时光重现的不安与噪动
那一夜，田畴上翻飞的狂风
携几点没有温度的灵火
飘飘渺渺的穿堂而过
去了，又回来

8
老屋的边边角角，生长着
不知是哪个朝代的青苔
覆盖了青砖的秘密
遮挡了泥瓦的光彩
女人安家
男人出门
在蔚蓝的天空下
充满尘垢的故事
重复着同一的主题
那一去不返的游子
是否忘记了南北朝向的家门
害得老屋经年累月的等
就像那穿堂而过的风
经年累月的唱

9
而我也在十八岁那年的早晨
背起了行囊，站在了老屋的门前
母亲的手有点颤
她再一次抚摸儿子的脊背
仿佛是要抓住儿子的背影
父亲抽着旱烟，用他咳嗽的声音
安慰悲喜交加的母亲
也许只有母亲才深刻的知道
儿子翱翔的野心！
就在那转身的瞬间
一股穿堂而过的风
把我吹向了田畴
吹向了世界

10
没有经过雨雪洗礼的彩虹
不会出现七彩的光芒
没有经历风吹雨打的流浪
就不会唤起对家乡向往的深情
老屋，我又回来了
回来看望你虫迹斑斑的门框
看望你衣衫烂褛的屋檐
和屋檐下轰轰乱飞的蜜蜂
看望池塘的荷花
她紫色的摇曳
妸娜了我的目光
看望一把二胡
看望二胡上两根
相依为命的琴弦
我的灵魂和着一缕
穿堂而过的风
扑入老屋温暖的怀抱


2011-1-16
2011-1-18修定

桑间濮上

风穿堂而过，这个是慢动作

这里有阳光

巷子出题也是很刁的哈~

二胡和民风贯穿的不错的~

九弟

这穿堂风长

木中巷

谢谢朋友支持。
很朴素的乡音，夹杂的是一种难舍的乡情。
叙述功底错。
问好朋不友 ，多来。：）

蟠龙申情

谢各位版主及诗友来读并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