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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不可能>
你疲惫, 你焦虑, 你歇斯底里
你不说话, 只是设想
一个可能
你坐在烟缸里, 坐在ABC上
键盘噼噼啪啪
一只鞋蹲在门口
另一只鞋不知去向
能不能让月亮不要下山, 明天就能耳根清静
能不能让五岁的儿子, 跳级到清华, 或者北大
能不能让文字织一条彩虹, 与嫦娥厮守
能不能把柴米油盐, 变成城堡, 黄金
_____可能吗? 还是能不能?
你上升, 下降, 甚至飘
而烟屁股都燃尽了
符号与语言在飞
鞋子还蹲在门口
_____天冷了, 早点睡吧. 妻的台词是一杯咖啡
那么苦, 那么柔, 那么暖
你掳掠了虚构
在稿纸上
我看到
为了一坛子酒香豁出命______我不可能,
搂着情人对妻儿说, 我爱你, 你们_____我不可能
只吃黄金, 不吃米饭_____我不可能
后来, 我又看到
你若有所思
去寻找另一只鞋子
<瘦>
祝福瘦了
生肖瘦了
贵族瘦了
声音瘦了
冠冕堂皇瘦了
枯燥瘦了, 单调瘦了, 狗日的都瘦了
坐在语言上的茧
是丰满的
而梯子上的蝉, 某些论语与战略
清空
狂风狠劲地抽打
不倒翁一样摇晃的兽与鬼
而我瘦了吗, 一眼望去
旁边小摊，卖甘蔗的人
一把锋利的刀
要削瘦多少次分离
让人余情未了
<那天是梅雨>
雨和雨把我们混淆
这江南的小镇, 落地又开花
让人欢喜让人忧
让人秘密地夺回一亩三分地
牌坊
祠堂
喻词
斗笠一样的噎着雨的大辫子
把三月甩来甩去
打湿屋顶一朵朵发霉的花
那天，街灯在路上漫游
我已成为落汤鸡, 在大碗茶的油布下
一个打伞的小女孩
在时间里奔跑
她的足尖带着另一种絮语
是一次质感的落地
所有的生命都朝着光的方向
<坐在黄昏里的老人>
花园里的长凳上，老人一遍遍掏出手帕
把黄昏架在鼻梁上, 把眼镜摘下来
又一遍遍把黄昏塞进口袋，把眼镜驾起来
手帕在他的鼻梁与眼镜之间
就像热恋的人, 打情骂俏
他的鼻子, 呼气模糊了黄昏
他的眼镜, 无限放大自己的瞳孔
黄昏一点点枯萎
落下我的忧伤
变得奄奄一息
<鸡鸣狗盗>
____咯咯咯
鸡在鸣, 狗的哈喇子流到胸口
你看, 一只偷桃的猴
正在调戏秦昭王的妃子
空气和呼吸被他的四肢翻滚
那神韵, 掩耳盗铃般
在手指缝里夹着眼球
心虚
咳唾
使我的人格, 一次次
变得遮遮掩掩
<吟>
天地交, 万物生
你经过宫, 商, 角, 徵, 羽
衍生婉约
细瘦的喉结被几根弦叩击
引: 鸳鸯蝴蝶
这吸附的透明
漂浮, 失踪
有一种怨恨。怎不教我叹唱
在这涌动的血液
< 虚掩的门>
困惑藏在你的皮肤里
你的皮肤被困惑锁在一起
你的困惑被皮肤夹在缝隙里
胸前, 那片月光时隐时现
身后, 那段影子躲躲闪闪
一扇房门, 虚掩着
眼睛一次次被风吹远, 又拉近
为何耶稣至今还钉在十字架上
你要将时间质押吗?
我带着陌生与熟悉
去渴盼一个贼眉鼠眼的人
卸下我的包袱与枷锁
<小溪的水>
我在四季都是裸体
我每时每刻都在谋反
我知道, 我没有回头路
没人敢与我同流合污
山川河流是我的监狱, 至今，我还在服役
不可以证明清白
一些沙锈, 污渍
在村庄支离破碎
也许是无法揭露的事实
而那些小细节，汇成音符的种子
使你的柔美走出成熟, 那晚
水和爱情黏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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