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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腾之间》(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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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0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升腾之间》(十六章)

题引:我曾经设想过,将我们的影子刻在碑文上,而从此忽略石头。

一、
无数人,无数次的迷途知返,无数次的在路的源头踩伤南辕北辙的影子。
看,它流血了,它带刺的外壳流血了。
“它的尽头通向哪里?”
不是我在问,是你,是他......
是咯吱咯吱的雪,是长条披拂的柳,是用篱笆圈不住的烟啊,是一群胆小的人用精神和皮肉搭建的背景。

浮力也有缺漏的时候吗?
谁也别笑,谁也别哭,最完美的答案就是谁也没有想到。

还是挣扎着去撑开一把小雨伞吧,然后将那缕天性的狂热弄湿。
但,千万别让它再挨上烛火。千万别再让它在下一个季节复活。
它活了,我们就死了。

二、
喜鹊叼起树枝,也叼起纸屑。
哦,这是多么可悲的定义,多么明知是错,而非要错下去的一种感觉。

我要挽住它,只有挽住它,我才能够完成抵达。
其实,你和羊群一直在我的书页里,在我笔尖的浮雕上。
而梦啊,从来都是虚伪煅造出来的,它是我们无法忍住却又不能说出的现实。

它的作用不可低估。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你与我互为喜鹊,互为树枝和纸屑。
互为一个圆圈,互为一个无规律的黑色舞台。
甚至互为一点羞涩。

三、
现在,我需要弄清一堆灰烬中是否还有华美的宫殿。
如果有,我必须夺回来。
如果没有,我必须用遗忘压住自己。

与老树不一样,老树很孤独,我不。
我还记得昨晚那颗星星是如何麻木地平移,如何在一座看不见顶峰的山旁边,面黄肌瘦下去。
“星星会变老吗?”
这与顿悟和灵气无关的问题,可难坏了抽旱烟袋的老汉。
他反问我,我告诉他:“别回头,前面如云如锦。”
他默然,他说:“我看到了一座坟。”
嘘,那才是最华美的宫殿。

四、
蚂蚁爬入大地的子宫,它哼几句歌,摸一把前世的泥巴。
它知道,其实清洗骨头只需要一滴雨水,一口乳汁。
它也知道,这是一劫。

蚂蚁啃着骨头。
它只有继续沉重,继续甩枷锁。
我们都是蚂蚁,我们都不羡慕霓虹和喧嚣。
并且,在暗藏的眼泪面前,我们就自动生成那么多个我们。

我们用我们造句。
我们要说:“卑鄙、可耻和叹息,都能细嚼出与助动词无关的大道理。”

五、
玻璃镜子里,我们的影子虔诚。玻璃镜子外,我们可以看到比虔诚更虔诚的皱纹。
眼角的,鼻翼的,嘴边的,下巴颔的,都被隐形的时光吸食着,一直这样。
而心灵皱纹的来龙去脉唯有自己说得清。

也曾辗转反侧难眠过,也曾擦亮黄昏的触须照一照明天到底什么样。
也曾想象一片羽毛落下来的姿势是不是能够皈依。
也曾将一缕苍白植入体内,任月光抚来抚去。
可,无论曾经做过什么,这些多棱面的结果是无限趋向于肯定的,否定的那面,一直在我们这。

可是,我们又在哪呢?
我们在哪?
想着,想着,就,“忽如一夜春风来。”......

六、
温度略有升高,旋转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天亮之前,我已经做好向星外轨道偏离的准备。听,风力降到三级,风花雪月也已经将鲜艳的玫瑰溺死。
还有啊,还有斜倚篱墙的那支羽翎,它所呈现出的美好时光只有我的左耳才能听清。

轻轻地懊悔,温柔的叮咚,在最蓝的天空下将暴雨植成梦想。
“没有改变,我正观察还原剂如何显影。”
“你是我的红引线,你是我从缝隙爬出来的另一种可能。”

温度继续攀升。
我的右耳正接受狂风的讥讽。
我提醒自己:要忍住成熟的感觉,这些用手写出的立体,多么笨拙。

七、
“墙里秋千墙外道。”
哦,这杯中的北斗离宋朝有多远?
墙里的佳人还在笑吗?墙里的秋千拴着谁的百年?
那一年,我在拐弯的丛林里梦见枝上柳锦;那一年的天涯没有等到我长高,就被风吹尽了。

灯盏在雨前,另一个我在街后。这是一次千年的横穿。

剩下的意境沦落到镜中,镜中的摄影机镜头偏转。
导演喊:“停了。”
我的剧才正式上演。

八、
黑匣子是空的。它装不下黑暗、黑沙子、黑油漆、黑玛瑙。
它没有我厉害。我可以将诗歌的草莓装进去。
然后,我在外边装聋作哑。

事实上,我是一只刚刚被放生的鸟儿,我试图用各种姿态去熟悉陌生的凛洌感。
我将黑慢慢调均匀,并将黑做为我生存的首选。
黑匣子是我命运的下一站。

突然,我听到一个声音,它让我将诗歌写得比灿烂纯洁一些。
那么,我现在听劝。
黑匣子还是我的。只是,我先在里面装满缤纷,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去与黑兑换。

此时此刻此地,我一笔就将现实画完了。
我的身体在笔墨之外改变。

九、
突入的阴影一会近了,一会又远了。
一片向阳的坡地像留在浮生的密室。里面装满葡萄美酒夜光杯,装满酸甜苦辣咸,还有各式各样的果子。
我们摘一颗,或许就是熟透的爱情;再摘一颗,或许就是飞花溅玉的欢愉。
那一丛花花绿绿啊,那一丛被层层包裹着的我和你。
我们何时才能收获曾用心胸消化掉的种子?

十、
有这样一枚钉子,它能穿透所有呻吟之声,穿透阴湿角落尖叫的疼痛。
记忆是这枚钉子最高的悬空,渴望是这枚钉子最近的背影。
钉子不是静止的,它经常在平静中昭示生死。

但我们不怕它。我们要做的,就是演绎。
我们要让说出的话丁当作响,让走出的路深浅不一。
我们还要用下一步消磨这枚钉子的锐气,并用最大的力量和最小的力量弥补它封闭的气息。

它东张西望也好,它纸醉金迷也好,它迷惑不解也好,它张牙舞爪也好,都不能真正影响我们的步履。
虽然,我们偶尔会被它扎出血,但在遗世独立的白长出苔藓的过程中,我们会忘记狡辩,安然入睡。

十一、
我成功靠近了一场阴谋的开始和结束。
什么丰厚的睡眠,拧紧的螺丝,什么已经停了的钟表,鱼网一样的空洞,都在接受洗礼。
静谧的,喧嚣的,无所顾及的,也都流进了同一条血管。

测量春天的米尺还在,顶住一切躯壳的枯燥还在,我还在。
女儿背诵过的唐诗宋词我也背诵过,爱人说过的最漂亮的一个形容词与我有关。
是什么在我体内亢奋啊,究竟是什么?

我明知自己是一张白纸,而这张白纸最终会被折成一只漂泊的船。
但我还是拒绝憔悴。

心跳过速了。我现在不想说话,只想听。我身体里埋藏着草长和莺飞。
开始等于结束,可结束不等于开始。

十二、
可以借助生锈的梦境来伸缩、扩展,就是接受挤压也是幸福的。
可以在青花瓷瓶中找到一个古老的连接点,然后将过去、现在、将来,穿成一串。
可以在一道老屋梁面前,说起一些时髦的语言;在现代高楼面前,呼唤唐朝的月亮和宋词的清风。
实在不行,还可以使出移花接木的大法。

哦,万物呈现幻影。
我们都是巫师。在梦醒了以后,才与太阳交朋友,写大字。

十三、
混淆包含很多个面。
对于醒着的人来说,白天的事和夜晚的事可以混淆,曦光和曙色也可以混淆。
对于看破红尘的人来说,生和死可以混淆,妙与不妙也可以混淆。
抛弃风雨雷电,混淆只是一种状态。
这种状态,我们随时可以将之还原到最小。

不要总是眼前取景,那样容易眼花缭乱;也不要固步自封,封闭得久了,就容易无所适从。
这个世界是一部分霓虹,我们是霓虹筛出的另外一部分。
我们最终将与这个世界混淆,这才是最绚丽多彩的归宿。
这个归宿,只有一个面。

十四、
我想给这个世界规定一个统一的番号:乱。
乱蓬蓬的乱、乱七八糟的乱、意乱情迷的乱、乱云飞渡的乱、乱成一团的乱......
我在乱中塌陷。
我在乱中举起生活的戟剑,乱砍,乱攀登,乱着数星星,乱着摆弄一件精美的器皿。

我在乱中接受糜烂,在乱中接受磨砺。
我由快乱到慢乱,又由慢乱到快乱。就这样,我又在乱中长出第三只眼。
这只眼睛,帮我在乱中架起一个望远镜。

望远镜让我看到了更多的乱。
掀掉一顶折旧的帽子,我痛快地喊出声来:“坐怀不乱的乱,也是乱。”

十五、
能够拯救灯光的是黎明,能够拯救冰冷的不一定是阳光。现在,云都被风抱走了。只剩下你。
“你还要飞吗?”
“不,我要停下来寻找一条宽阔的道路。”
“宽阔的道路在哪呢?它有具体的形状和声音吗?”
“纵便黑暗都坍塌下来,我也要加入搜寻的行列。”

你是这么所问非所答。
可是,我懂了。有些无畏,不需要解释,就像有些执着,从不畏沉没。
在生命河滩面前,拯救永远只是一个短命的外来词。

十六、
我们行走的踪迹被阳光劈开,一瓣,二瓣,三瓣......
无论哪一瓣碎裂,都能打开一截伤口。
它的殉葬品有很多。比如,我们的血,我们的骨节,我们变质的青春和中年,我们未知的老年。

任何形式上的停步皆是可悲的,纵便它还没来得及长出牙齿,就已经完成脱落。
如果无法阻止什么,那么,我们就瘦削下去。将应该留给天空的留给天空,将应该留给大地的留给大地。
剩下的不应该,就留着我们自己咀嚼。

快,在太阳露出笑脸之前,重新背上包袱吧!
我们要在包袱里装上逆途的熹微、遮不住的斜阳和丰盈的残生。
我们还要在行走的路上高举屠刀,做自己影子的屠户、绞杀者,直至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到来。
发表于 2010-7-30 23:13 | 显示全部楼层
坐个沙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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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0 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格格的文风西风真的很喜欢!大气,哲思,缠绵,又不失雅情,拜读,学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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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0 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推推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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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1 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同意蓉姐姐。
问好格格,很想念你在挑战的日子,文风也变了不少。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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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1 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散文诗T型台精英版总汇】直接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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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 2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来读读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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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 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都是蚂蚁,我们都不羡慕霓虹和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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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8 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各位的鼓励。青蓝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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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9 02:42 | 显示全部楼层
八、
黑匣子是空的。它装不下黑暗、黑沙子、黑油漆、黑玛瑙。
它没有我厉害。我可以将诗歌的草莓装进去。
然后,我在外边装聋作哑。

事实上,我是一只刚刚被放生的鸟儿,我试图用各种姿态去熟悉陌生的凛洌感。
我将黑慢慢调均匀,并将黑做为我生存的首选。
黑匣子是我命运的下一站。

突然,我听到一个声音,它让我将诗歌写得比灿烂纯洁一些。
那么,我现在听劝。
黑匣子还是我的。只是,我先在里面装满缤纷,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去与黑兑换。

此时此刻此地,我一笔就将现实画完了。
我的身体在笔墨之外改变。

九、
突入的阴影一会近了,一会又远了。
一片向阳的坡地像留在浮生的密室。里面装满葡萄美酒夜光杯,装满酸甜苦辣咸,还有各式各样的果子。
我们摘一颗,或许就是熟透的爱情;再摘一颗,或许就是飞花溅玉的欢愉。
那一丛花花绿绿啊,那一丛被层层包裹着的我和你。
我们何时才能收获曾用心胸消化掉的种子?

十、
有这样一枚钉子,它能穿透所有呻吟之声,穿透阴湿角落尖叫的疼痛。
记忆是这枚钉子最高的悬空,渴望是这枚钉子最近的背影。
钉子不是静止的,它经常在平静中昭示生死。

但我们不怕它。我们要做的,就是演绎。
我们要让说出的话丁当作响,让走出的路深浅不一。
我们还要用下一步消磨这枚钉子的锐气,并用最大的力量和最小的力量弥补它封闭的气息。

它东张西望也好,它纸醉金迷也好,它迷惑不解也好,它张牙舞爪也好,都不能真正影响我们的步履。
虽然,我们偶尔会被它扎出血,但在遗世独立的白长出苔藓的过程中,我们会忘记狡辩,安然入睡。

十一、
我成功靠近了一场阴谋的开始和结束。
什么丰厚的睡眠,拧紧的螺丝,什么已经停了的钟表,鱼网一样的空洞,都在接受洗礼。
静谧的,喧嚣的,无所顾及的,也都流进了同一条血管。

测量春天的米尺还在,顶住一切躯壳的枯燥还在,我还在。
女儿背诵过的唐诗宋词我也背诵过,爱人说过的最漂亮的一个形容词与我有关。
是什么在我体内亢奋啊,究竟是什么?

我明知自己是一张白纸,而这张白纸最终会被折成一只漂泊的船。
但我还是拒绝憔悴。

心跳过速了。我现在不想说话,只想听。我身体里埋藏着草长和莺飞。
开始等于结束,可结束不等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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