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少年不经苦
柯默默
我就那样一直一直说着话,我试图去理解说出来的话,我以为这样是懂得,我以为这样是宽慰。只是越说越沉重的话题,让我们都不得不选择噤声。
奈何。
“我命苦,我认就是。”这话听在心里,有泪涌现。原来我说那么多,就是想她认命。我本意是什么呢?飘飘忽忽地问自己。
生活的苦辛,令我们极度疲惫。压在身上的重担,常常令我们呼吸困难。常常是听着,听着,不自觉就是苦海无边。最近,总是在要求自己积极向上,总要自己去相信美好的生活在前方。可前方有多远,我们谁都不知道。
我一向不大懂得安慰人,只会帮着分析,再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甚至可以不管方法是否有效。可这一次,越剖析,心里越不是滋味,越说越沉重。我试图理解,我试图剖析,可这恰恰是不需要的。年长的经历和人生的事理,她自然要懂得比我多得多。她都明白并且去做了。为什么我还如说教一般呢?如此,最不明白事理的,是我。细心一思量,我只有惭愧地低下头。
犹记得前年,他在吃橘子,可是吃多了对他身体不好。他听力不好,我大声吼希望他能明白我,他终于还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把橘子一扔,说我连一个橘子都不让他吃。然后,躲回自己的房间不听谁的劝慰。我委屈,不管众多亲朋在前,眼泪流了下来,明明是怕他吃多不好,怎么可能会连一个橘子都不让他吃呢?可是我也知道他更委屈:为什么,我连吃一个橘子都不行?
前年的事情了,一年半过去,他的脾性可能更为不好,听力更加不好。不知道她是如何面对的。他在医院拔开针头,然后发脾气一人独自走开,她是如何着急去寻找,心里的委屈向谁诉?她还不能如我,放声一哭。唯有默默承担起责任,找到他,安慰他,甚至像小孩一样哄着他乖乖看病。我心疼,可我也无能为力。我远远望着,都甚觉悲苦。身在其中,那是怎么样的苦痛和愁绪?
不能呆在她身边与她一起面对,不能在她疲惫之时端上一杯热茶。“分忧”,我怎么还是没有做到?不禁要问自己: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了?
曾有朋友跟我说:别高估自己的能力,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可是恩情不能报以万一的内心,如何安然?越说越无力的苍白,在这深夜里让不安持续攀爬,往手上,往脚上,往头顶,往心里。切身之苦,身边之痛,最让人无法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奈何少年不经苦。记着好,记着自豪,记得努力。深感无奈,深知要努力。
我依然相信: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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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皆为少年愁
柯默默
今天跟朋友说起早慧,他说他1岁起就记事了,于是我拼命追寻最早的回忆。
恍恍惚惚看见爸爸挥着竹鞭,妈妈用她剪裁衣服剩下的布做成的裙子,爷爷口袋里的野果和月光下的童谣,奶奶闪闪缩缩藏着好久的好吃的东西递到我跟前……我和弟弟奔跑着放风筝,抢东西吃,说他吃多了我没得吃,委屈的嘴巴一扁一扁的。
戴着草帽去摘桑葚,小表姐带着我在田野里四处游走摘花带。沉闷的雨天在荷塘里摸鱼儿,只有星星的晚上打着电筒去找蝉蛹。外公家的芒果很甜,外婆织草席的声音啪啪响。
毕竟有24个年头了,回忆真不少。只是时间,真的很快呢。爬在我背上的堂弟已经长得比我还高,原来以为少不更事的妹妹也有了心事。还在愁着自己的明天,回忆昨日幸福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身边多了好多当年的自己。岁月就在那弹指一挥之间尽显沧桑。
关注自己眉额的忧伤,看见旁人的快乐。亲密的人在远方,远到想起的时候惭愧原来好久没有想起。很怕深夜突然都静下来的时候我还睁着眼睛,她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呢?是否如我一样等着一声问候,然后把心事倾泻。
但又其实,所谓的心事,在别人眼中微不足道呢。只是,或者要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多,无知无畏的年龄已经过去,无知更多的时候令人恐惧。感慨时间淹没了很多,浮起很多。我们开始抱怨生活,说着言不由衷但绝望的话语。偶尔,深究悲伤的来源。也许是一直把自己摆放在不幸的世界里,不自知地仰视着另一个温暖世界里的幸福。
我们不要伤心了,或者我们可以说说闪亮的日子,说说你旧时的梦。这世界总有很多值得我们去珍惜的爱和人,就算很多冰冷,也不乏温暖美好,所以我们不要伤心了。有时间伤心,还不如上心点多学些有实际意义的生存技能。
因为年少,所以得到的不多,因为年少,所以淡得开的不多。彼此皆为少年愁,年少时光且珍惜吧。
小时候的我们,囊中最多不超过五块钱,甚至口袋中没有一分钱,都依然能嘻嘻哈哈,那些快乐的记忆,在脑海里经久不褪。阳光落幕照映出每个人的日出日落,生活趋于简单平和,幸福自然而然。
以一个哥哥宽慰的话作结吧:
我们总在行路的过程中
扔掉一些东西
如果赶上下雨
还会扔的更多一些
但是不久你又会收到新的
而那些缘未尽的还会再次
来到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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