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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身后眼前

毛时代,我永不宽恕//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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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9 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之六 / 完

毫不讳言,我的心胸不够开阔。我不是基督教徒,我只有半张脸
当一边脸被无情削去,我再也无法伸过去另外一半。
那些主张宽恕的人呢,首先请给我一张完整的脸面。同样,
我的头发一夜白过----我渴望拥有伍子胥那样的鞭子。然而,
墓地周边壁垒森严。南唐后主的一江春水,我见过后,它却改道而行,
西去了。我的胸腔渐渐砌起了峡谷。峡谷伴随着湍急的流水。三峡,以及
雅鲁藏布江从我心中流过。大西洋与北冰洋的洋流从我身边流过,没有温暖,
唯有周身的寒颤。我的心胸堪比马里亚纳海沟。那是因为----
我的苦难,我的仇恨,均足可以覆盖住整个太平洋。亿万年的沉积岩,
和纸张一样漂浮的飞船。昙花,或者蝼蚁,或者猪圈
你就只当我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可是
我心中的块垒却是永远地存在,无比地固执。即使天老地荒,即使洪水滔天,
即使装载着亚当与夏娃的生命之舟,文明的火种再演绎一次。即使
我为虫豸,为鱼鳖,直至复归于泥土。只要我拥有一丝的气息-----
那怕是燃烧过后的一缕汽车废气,那弯弯斜斜扭出来的也只能是----

我----永远----也----不----宽恕!

[ 本帖最后由 身后眼前 于 2010-7-30 08: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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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9 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

原帖由 撒旦之吻 于 2010-7-29 00:40 发表
很有意思的写作,形式到内容都有可取之处!欣赏

------
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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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30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整理一下/全本

我是毛时代过来的人,我永远也不会原谅
----我出生的时代。



我的出生纯粹属于一个错误,甫一坠地,
我的四周仍然是无边的黑暗,就象我从来没有
脱离母体,从来没有从黑暗中走出来。
黑暗恰似肉盾,肉盾如同罐头
我的第一声啼哭也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不是我没有喉咙与声带,
尽管我努力地引颈,放开喉咙,却始终无法出声。
原来我的上下颚之间耸立着一杆楔子,是戈矛一样的楔子
再也无法哭泣。我的哭泣也已经是与眼睛无关的。
我的眼睛长期被一种东西粘住,占据了
仿佛是两条死鱼,在枯枝上挂着的那样两条死鱼。
张大了嘴巴,我的舌尖上却伫立了一只呆雁,良久,
母亲的乳头却总也不肯伸过来。人工的奶瓶虽然有一只,彩色的,
很好看,里面却空空如也。偶尔,
有一滴液体从里面滚落下来,却又是毒液如花
接着,我想活动活动一下身子骨,就拼命地挣扎开来。我的手脚
并没有被绳子捆住。但是看不见的绳子与禁锢总是存在的。
一时,我够不着,也不知所措
我的没有任何束缚的身体在空气中划着,
漂着,永远横泊如孤舟



悬崖边,有一粒种子被老鹰携带过来
----伴随着它的其它排泄物。磐石下面,我躬身趴下
又撑起,却永远无法站立起来,
连平躺的日子也是难得。在长期的曲里拐弯的成长中
我的身躯蜷缩成了蜗牛一类,最终被压迫成了一块压缩饼干,
或者说属于一只甲壳虫。我得习惯这甲壳虫的生活,
习惯自己成了压缩饼干一块,成为所有人餐桌上的美食,
或者无数次地将自己捣碎。将捣碎了的自己,
又不停地来自我啃噬,象极了那些惯于自我嗜杀的无脊椎低级动物们
于是,磐石底下,无边的黑暗在继续,一如既往
外面的世界固然无比地灿烂。然而,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或者,这一切又都无不与己有关。阳光下,
大地上,以及红色海洋里面,蜈蚣,蝎子在肆行
青蛙们避让唯恐不及。当然,地球上最伟大的生物
无疑还属于变色龙。一律的锦绣盒子里面装裹的唯有臭蛋
豪华油轮里面装载的却全是泡沫。狼的眼睛,以及
癞蛤蟆的身子最美妙。土鳖硬是胜过梅花鹿成为长跑线上的最佳选手
看啦,且听,猫头鹰的歌声是多么地洪亮,
简直响入云霄,贯彻了整个黑夜白天,贯彻了----
大江南北狼,长城内外,以及榆树的叶子与根须



情况的确就是这样。面具,或者头盔是这个时代的尤物
和最伟大的发明。在这个高速旋转的时代,
没有头盔与面具,玩不转任何助人们飞跃起来的两个,
或者就是拥有四个轱辘的器物。无容置疑----
这是一个无比虚伪的时代
这是一个极尽颠倒黑白的时代
一切色彩缤纷的绘图,原来都是以黑色作为底子的
----所谓厚黑学,无毒不丈夫也罢。

为了一个人的天堂,将所有其他人打入地狱。

山高人更高。除开了一座珠穆朗玛峰,敢叫地球上所有山峰,
高原,丘陵,河流与盆地都沉入海底。“宁可我负天下人。”
曹操一声断喝,霎时间,
我朝遍地英雄。只见大衣底下,侏儒们游刃有余,
如鱼得水。而人的体形稍稍偏高,
低垂的屋檐一定似镰刀轧去,毫不留情。顿时,乌鸦化做白鹭
或者鸠占鹊巢。世界就这样混同起来



这样的时代,一切无所谓正义
一切无所谓对错。邪恶无底线,理想作道具
最高尚的未必一定不是最卑鄙。豪言壮语与奸佞猥琐
粉红与黝黑,黄叶与白蜜,都属于同一意义。在遮天的幕布下面,
是无数鬼蜮的身影。鬼蜮们窸窸窣窣
皮影戏正在各个旮旯里上演。猴子们头戴高帽
招摇过市,硕鼠无孔不入。这些精灵们,
与人类亲密为邻了若干万年。他们仍将继续与人类,以及
形形色色的动物为伍。一样地猥琐,一样地道貌岸然
这样的亲密邻居们,真不愧是蛇鼠一窝。从此,兽的精明越发似人
而人更近于兽。回归了丛林的人类
已经不仅仅等于是类人猿。活体取肾,篾片封喉,
油炸火烹,凡此种种的道行,一定得有蛇蝎一样的兽心,
和人一样的狡狯。蘑菇云与观音土,仙人掌与桑树。刹那,
一座巨型核电力站上空,贯彻了一道无限灿烂的长虹。
电光石火,茹毛饮血。人定胜天,兴水利,人潮如海;
筑长城,蚂蚁战轱辘。红小兵们一把夺过巫婆手中的芨芨草。摇身一变,
芨芨草化做了旗帜。无数的红色旗帜飘扬在城市与乡村的上空。伴随着,
惊天动地的声音:“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时日曷丧?----”这声音直达天宫。于是,玉帝震惊,
南唐后主与苏东坡震惊,----“天上人间,此夕何夕耶?”



正是,一千年前没有,一万年后没有。所谓空前绝后
原来也并非妄言。在人们通向黄泉的路上,无疑这是最险恶的一条
我必须坦诚自己的不幸----从漆树的刀口来说。
我也无须得意自己的万幸----但见,杜鹃啼血,已经跌落万丈深渊的羔羊
又被陨石击中。松子散落了一地,我只是其中的一粒。在漫长的冬天里
我同时被霜打过,刀砍过,熊踢过,狼摔过,鹰啄过
鳄鱼以及飓风戏弄过。又象一口破布袋,我伴随了唐僧
从东土大唐来到了天竺。然后,我又来到了欧罗巴,参观了
奥斯维辛集中营。有道,这里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杀戮场。我哑然
我睥睨。我想说,欧罗巴人不愧都是井底之蛙。
希特勒是个有些调皮的孩子,犹太人的见识与经历也都是小巫。正经大巫
以犹太人,以及所有的欧罗巴人的头脑简直无从想象。只见,
数千万饿殍,瞬间布满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文斗加武斗
人人斗人,人人挨斗,全面内战。整整持续十年的东方大角斗哦,
岂是一百个罗马城可以比拟的。四千年的文明书写历史,从龟背到墙壁
上的大字报,堆积的“吃人”二字直达地心。无边落木萧萧下,
天若有情天亦老。对此,我又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毫不讳言,我的心胸不够开阔。我不是基督教徒,我只有半张脸
当一边脸被无情削去,我再也无法伸过去另外一半。
那些主张宽恕的人呢,首先请给我一张完整的脸面。同样,
我的头发一夜白过----我渴望拥有伍子胥那样的鞭子。然而,
墓地周边壁垒森严。南唐后主的一江春水,我见过后,它却改道而行,
西去了。我的胸腔渐渐砌起了峡谷。峡谷伴随着湍急的流水。三峡,以及
雅鲁藏布江从我心中流过。大西洋与北冰洋的洋流从我身边流过,没有温暖,
唯有周身的寒颤。我的心胸堪比马里亚纳海沟。那是因为----
我的苦难,我的仇恨,均足可以覆盖住整个太平洋。亿万年的沉积岩,
和纸张一样漂浮的飞船。昙花,或者蝼蚁,或者猪圈
你就只当我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可是
我心中的块垒却是永远地存在,无比地固执。即使天老地荒,即使洪水滔天,
即使装载着亚当与夏娃的生命之舟,文明的火种再演绎一次。即使
我为虫豸,为鱼鳖,直至复归于泥土。只要我拥有一丝的气息-----
那怕是燃烧过后的一缕汽车废气,那弯弯斜斜扭出来的也只能是----

我----永远----也----不----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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