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试小说] 兔死狐悲

黑夜里的飞翔

《兔死狐悲》为应试小说，共14节，应假牙之邀。小说人名，除李全为宋史列传之人，余者皆取自一论坛，实为取巧之道，不用它想，绝无影射之意，非假语真言。文断续而为，荒唐愈可悲，非一蹴而就，概因穷词。故各位看官，唯零星阅之。


1．
我是李全。在说完“无杀我，我乃头目”后，我就被宋朝的兵将乱枪刺死。这就是我在世的最后一句话。从此，独霸宋元金的“李铁枪”不复存在，我老婆的“梨花枪”也随后失传。

随后，我的灵魂便四处游荡。这一下，就是777年。

2．
抱瓮是在李尚与魏霓的婚宴上认识假牙的。那天，李尚竟与人在酒席上动了手，而假牙却迟到了。

假牙迟到进来，抱瓮以为是对方的帮手，想挡住他。假牙眉毛一挑，将手中捏着的名片闪了出来：小弟假牙，李尚的把子，出什么事了？

与李尚撕打的是罗杰。除了李尚与魏霓，谁也不知道，罗杰曾是魏霓的男朋友。假牙拨开人群，操起酒瓶朝桌角猛地一砸，在抱瓮的拉扯中拔起半截轮向罗杰，罗杰应声倒下。


3．
梅山路与湖东南路有一被人忽略的去处，称之“三径”，取自陶渊明“三径就荒，松菊犹存”一句。说的是汉代蒋翊隐居后在屋前竹中开三径，只与隐士求仲、羊仲二人来往。

说是“三径”，其实只一条竹影叠映的小路而已。不过每至薄暮冥冥，伫于小路端头，丝竹阵阵，鸟鸣互答，隐约的湿润扑鼻而来，各种夏虫纷至沓来，让布满青苔的小阶静穆得空灵。

就是在这个地方，竟然接连出土数座宋朝古墓，由于尚未发现佐证资料，墓主人的身份均未确定。就在大家急切了解考古进展时，西北角最大的一座古墓竟然被盗。

4．
罗杰伤得虽然不重，但整天赖在医院要求住院，时不时还装一下头痛休克。白天，罗杰就在医院呼呼大睡，说是养伤，一到晚上就回自己的住所。每次临走前，他都要在病床上扔上一本书和一件外衣。

假牙没啥钱，罗杰的做法让他有些吃不消，但也没其它的办法。假牙，其实并不知道，罗杰是想通过整假牙让李尚与魏霓不好过。而此时的李尚与魏霓心情郁闷，整天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李尚几次都莫名地想朝魏霓发火，当看到魏霓哀弦慢垂的神情，就又不忍发作。偶尔，李尚也会打电话给假牙问问状况，假牙憋着一口闷气，总是乜斜一句没事我付得起打消了过去。此时，李尚并不知道，假牙之前借钱做生意被骗的事，所以，在听到假牙甩出的搭腔后，嗫嚅着那就好那就好。

假牙是在报纸上得知古墓被盗的。古墓里的文物很值钱，假牙突然想到。很多事情，有时候悄无声息地突然来到，你并没有惊恐，而是坦然接纳。

确实，假牙想到了盗墓。

5．
临江而立的断崖山丘上，掩映着一处烟雾缭绕的准提园，我的灵魂就栖息于此。七百多年前的那场杀戮，我的肉身已遍寻无处。我的灵魂携带一本《铁枪锁喉秘籍》飘至于此。

身前，我历经坎坷，在三国错综复杂的相互利用关系中寻找与扩张自己。为了保全自己，我只能见风使舵苟且偷生。但命运还是不眷顾于我，最终我还是毙命于猜忌与压制中。所以，我发誓，《铁枪锁喉秘籍》一定要在转世前交给一个信任我的人，因为转世后我将忘却前世的所有。

而这个人，就是假牙，我知道，他正在路上。而那本书，我一直静置于梅山路的一座宋朝墓穴中，墓穴右方有两道机关，如果假牙破解，那他，就是所托之人。

6．
昏黄的烛光下，洁白如玉的身体宛如散发着缕缕清香的芙蓉，长发瀑布般垂悬于起伏跌宕的胸前，偶尔随着屋外吹来的晚风月影般缓慢浮动，柔软轻抚着遮掩下的宝藏，烛光倏地落地，啪嗒一声浸透着湿润的月色便倾斜照射在身上，恰似空炅的山谷飘渺出一尊绝响。抱瓮凝望着她，想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阵阵的眩晕令抱瓮不能自制。他们相望着，谁也说不出一句话。

从情人的住处出来时，抱瓮觉得有些疲惫。他下意识地望了望四周。西斜的上弦月慵懒地躺在层叠的香樟树里，几缕沉烟中的光线硬是从网眼的空隙中挤出来，忽起忽落移步生尘，像是等候一场久别的重逢。

7．
我必须要给假牙某种暗示，否则他将无法到达那个地点。就像当初我反反复复左右摇摆，从反金抗元附宋到降元联金反宋，一切都像在冥冥暗示中完成。我无法探究与追问，就像无法凝视一场没有逻辑的梦境。

8.

假牙在幽深清冷的一处突然停下脚步，猫身眯眼，他听到一种奇怪的近似金戈铁马的悲鸣，从旷远的城墙下飞驰而来。假牙一阵惊颤。

假牙如约而至，横在他面前的只有两道门：洞渊九容门，非门。

假牙左手扶门，掌心贴于两行文字的中间木然辨认出：

仙  明  霄  汉  垒  层  高  上  天

地  下  低  减  落  逝  泉  暗  鬼

假牙不知何意。他试图推开门，但门，纹丝不动。假牙开始愠怒，捻起一块碎石在两行字上愤然划了一个大大的叉，石不锋利，却陡然成了一个人字，门，竟然被打开。


假牙从惊恐中陷入平静，他仿佛听到一场撕裂的寂静，那是遥远的一幕幕凄凉绝望的哀号。

假牙猛然推门，蘸满灰尘的右手，在门上留下清晰的掌印，恍然模糊成心字。

门，轰地倒下。


9．
假牙跌撞着，踮过一排土坡，急拐出乱石阶，直插梅山路。

假牙紧夹提包，提包内藏着《铁枪锁喉秘籍》。假牙舒缓着粗气，尽量若无其事地快步踱着。慢慢地，假牙竟悠然地吹起了口哨，口哨声清脆悠扬。

此时的假牙，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迟缓尾随而来的一辆摩托车。

10．
一瞬间，假牙就蒙了，他感觉身体被猛然一拽，手指就要飞了出去。在倒下的一瞬，假牙右手下意识向前一杵，车上的两人连同摩托车一起横摔了出去。一些闲散的路人，扭头回望，几个好事的急奔而来。车上的一人，捞起提包，拽在手里沿梅山路一路向西狂奔，而另一人则朝相反的方向溜走。

假牙恼羞成怒，屁股一抬撒腿就朝拿着包的人撵去，一路急追一路嘶叫着你给老子站住你给老子站住！

这叫声，划过夜空，尖利刺耳。

11．

走在香樟树下的抱瓮，一手插于裤兜一手刚要点烟时，猛然听到身后有人嘶声裂肺地喊叫抢劫，回头一看，有两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跑来。抢劫吗？一想到抢劫，抱瓮火就腾地一下冒上来，半年前自己在家门口不远的菜场，就遭遇了几次摩托车抢劫。

抱瓮撇脸吐掉嘴上叼着的烟，弯腰扒拉出一块石头，撰在手里，等前面的人快跑到自己跟前时，抱瓮迎头而上，横着石头罩脸就是一拍，那人大叫一声捂脸半跪了下来，指间鲜血喷涌而出。

假牙追上前，两人一对视，就愣了。假牙还在气头上，一把抢过抱瓮手里的石头，瞪眼龇牙，狠命朝抢劫之人的头砸了数下，那人一声不哼地摊软到地上。假牙还不解气，抬脚揣向那人胸膛。这一切，仅仅在几秒钟就全部完成，抱瓮一直愣在那里没来得及和假牙说一句话。

假牙发现地上的人没了呼吸，这时才慌了手脚，甚至没有拾起提包甚至没有和抱瓮再说一句，便慌忙逃离现场，边跑还边骂妈的装死妈的装死！

12．

李尚在电视里，看到了新近发生的一起命案。治安太差了，李尚转头对魏霓说道。

李尚拨假牙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这让李尚感到纳闷。

李尚去了一趟医院，没见到假牙，也没见到罗杰。医院说好多天都没见到他们人了，让李尚把丢在病床上的书和衣服拿走。

走出大门，李尚一把将衬衣扔向垃圾桶，没扔进，一只衣袖搭在桶边，孤零地随风抖动。呸！李尚吐了口浓痰，甩步走开。

13.

魏霓翻阅李尚带回的书，是一本爱情小说，说的是南宋大将李全和他妻子杨妙真凄美的爱情。魏霓感到似曾相识，长枪自己自小就会无师自通，每次拨弄起来，便如梨花翩翩起舞。看到的人在惊讶之余都会淡然一笑：这是花架子，刺不了人的。

可魏霓却冥冥觉得，那是一杆见血封喉的梨花枪。

14.

我即将转世，即将忘却前世的所有。

当我端起奈何桥上的那碗汤，我知道，人世间，锁喉的不在枪，而在是非下的一颗心：悲。


--完--

[ 本帖最后由 黑夜里的飞翔 于 2010-6-5 04:42 编辑 ]

黑夜里的飞翔

我记得刚注册论坛时好像发过这篇小说，但在我的个人中心里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如有发重，请原谅。

烈火的轻云

无法比你的诗歌诶；我个人见，破烂，还须整理结构、语言。
哈哈，勿气诶，玩笑~

黑夜里的飞翔

原帖由 烈火的轻云 于 2010-6-5 11:10 发表
无法比你的诗歌诶；我个人见，破烂，还须整理结构、语言。
哈哈，勿气诶，玩笑~

前面有几条线索交叉变换呢。看过《疯狂的石头》小说和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