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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年来了,雪也跟着来了。
这雪是从黄昏时开始飘飞的,像小精灵一样悄然而至。在夜晚的灯光照射下,这雪很亮,洁白无暇。我忍不住俯下身子,伸出手来抓起一把雪,它是我手心的凉和花瓣。这雪下得真是时候,生怕这个虎年没有诗情画意,生怕这个虎年的春天来得早,于是,它就光顾了这个世界。
雪的到来,也让我突然觉得雪像是来赶这个年的。祭灶过去,先是天下起一场小雨雪;翌日,雨水融冰,傍晚这一场雪就开始了它华美的舞姿。此刻,我暗暗为这一场雪叫好,好在它让这个年更有年味;有雪的年,人们常常说是瑞雪兆丰年。
我出门踏雪,在雪上走着。我想,春天是绿色的,雪是白色的,雪的到来是为了什么呢,莫非它是一张春天巨大的邀请函,它是想把春天邀请进来?所以,我惊叹它的偌大!是的,这雪一定和春天有关。雪是洁白的,它一夜之间像油漆工一样刷白大地,包括我们的房子、树木、墙和目光。在这里,我欣赏着雪,雪多像一条白绒绒的被子,在它的覆盖下,绿油油的麦田和枯萎的草儿,仿佛聆听到春天的脚步声。也或许是,在雪被下被捂得有些温暖,雪后,那麦田的麦苗将会一棵棵也都抖擞起了精神,枯草也开始在泥土中苏醒,也会拱破泥土吐芽。
我踩着雪,在向北的路上一步步走着,踏雪。我为踏在没有人迹的雪上,为自己与雪的相遇,有一种欣欣然的心情。从心里想,那洁白的一片雪,让我的脚踩上还有一种于心不忍,和一份舒心的奇妙。我想,雪是这样记住我的脚印吗?我这是对雪的一种破坏吗?雪勾画的世界银装素裹,它把一种大美装饰在人间。也许,只有孩子们和少女们堆得一个雪人,才是雪的一个春天的童话。雪堆成了一个雪人后,阳光一点点把它融化,虽然雪流着泪,但是春天的梦已经是它的一颗心。
冬天,白日的雪是刺眼的,白得单一。而夜晚的雪,在灯光下,则有其色彩,也黑白映衬,隐隐约约显得朦胧,美。我在雪中,雪一粒粒扑打着我。缝山的湖边杳无一人,我这时想起一首柳中元的诗《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里没有戴斗笠的老翁,却有一首诗的意境。此刻,我略有的寂寞也被雪染白,寂寞一粒粒,它是我心里的一种雪;它飘下,犹如雪花一般。
呵,雪,今夜,这么地冷,你却是如此的欢快,尽情。
我走着,雪下着,一粒粒的雪,有的落到我的身上,翻个跟头,又从我的身上离去;有的落在我的身上,像花绣在我的身上,像是一种恋。我与这一夜的雪,像是有着一个约会。冥冥之中,我们不期而遇,并有一种默契的感觉。雪,今夜也像是我的一个初恋,初恋的人是雪,她的热情,丰富了我的心灵,融化在渐远的记忆里,但,她仍然是一片铭心的雪。
雪还是何物?除了爱情和雪本身,是蝴蝶,是盐粒,是面粉,是小天使,是春天婀娜的白纱,是宫阙的碎玉,还是一个梦?此刻,我又想起李白的《北风行》中的诗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诗人描写“燕山雪花大如席”,正是运用了夸张的手法,想必诗人李白的灵感有一个“席”的意象,诗人的激情就像漫天的大雪吧。
雪下着,还没有停歇的迹象,它似乎要把这一个黑夜下白。一个人散步在雪中,然后返回,我也是一位风雪夜归人了。
雪下着,下着。。。。。。
呵,雪
2010、2.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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