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垒层次 情思叠哲思——王海云组诗《结婚后多年》赏读（原创）

王士斌

细节垒层次  情思叠哲思   
王海云组诗《结婚后多年》赏读
痴  山
又是周六，又到万松浦诗歌论坛，读到王海云组诗《结婚后多年》。论坛各位版主富有启示力的点评，一把把打开诗意园地的钥匙，开启了诗意的门扉。
璎宁：“平静的描述中诉说着生活的无奈和痛楚！”
大雁：“用巧合和趣味象征人生和社会道理。第一首的设置，在蕴含上有很好的层次感。”
姜慕水：“口语风格，叙述平实，充满戏剧感，揭示出有时候偶然对于命运的决定性，含着淡淡的酸楚感与悲凉。”
借点评读诗，初读情趣盎然诗味绵绵。反复吟读，娓娓中一遍遍沉重。
王海云组诗《我结婚多年》，含《二妮子》、《冰儿》、《过腻了》三首。其中《二妮子》、《冰儿》表述的是诗人青春的燥动痕迹，学生时代的懵懂印记。《二妮子》正如诗人大雁所说：“用巧合和趣味象征人生和社会道理。第一首的设置，在蕴含上有很好的层次感。”读诗：
“送女儿上学的路上
遇到我从前暗恋过的二妮子
我们谈起年轻时的趣事”
这一节当是第一层次，从恋人偶遇勾起童年趣事，自然如叙家常。
“二妮子说，还记得那年夏天
在村外河边，你们几个男生起哄
二蛋子在背后抱住我，问你们几个男生谁敢亲我
那时我眼睛就盯着你，等你来亲
假如那会你亲了我，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
这应是第二层次吧，清晰。是二妮子对往事的陈述和略显深情的心理独白。笔者以为，如此处作结，也是不错的悬念，只是少了些许趣味和充满哲思的幽默。
“我说，那会我只想着救你
不让二蛋子抱你
却害怕二蛋子揍我”
结尾真好，如精巧小小说的巧思，完全出乎“二妮子意外”的坦白，诗人的睿智在诗里余味无穷。
说到细节刻划，诗中即让读者看见：“二蛋子在背后抱着我”，“那时我眼睛就盯着你”；而还让读者看到：诗人略带害怕和犹豫的盯着二妮子的眼神；蠢蠢欲动但害怕挨二蛋子揍的复杂表情。
《冰儿》起头，把“偶遇”换成了“打来电话”，翻新一点捎带着送来了喜柬。读诗：
“我高中时的一个女同学冰儿突然打来电话
告诉我说她就要结婚了，要我参加她的婚礼”
第二节如《二妮子》，这里换成了《冰儿》的独白。只是送结婚请柬时絮絮叨叨着喜欢自己请的来喝喜酒的朋友，还真有点现代味。不过诗味愈发浓了。读诗：
“她在电话里说
还记得上高中时，同学过生日
晚上请大家看电影，你和我坐在一块
暗里偷偷摸了我的手
从那晚我开始，我喜欢上了你”
第三节，又是诗人追忆，又是意外。只是这时从有心无胆变成了无意中的不由自主。不过啊，盼那些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少男少女们能读读这两首小诗。也少些“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懊悔。读诗：
“我终于想起，那晚的电影是部爱情片
里面有个接吻的画面
那个画面让我心猿意马，手足无措
不小心碰到了冰儿的手”
读《过腻了》，被沉重压得喘不过气来。小诗中前两首诗中的女友换成了男友。只是《过腻了》中只有朋友的独白，诗人的感受如国画“留白”，透出厚重的暗示和隐喻。读诗：
“我的一个光屁股长大的朋友
因为家里没房子，至今还没成家”
背景交代，让人揪心，“光屁股长大”富有弹性；“因为家里没房子，至今还没成家”，让人掬一捧同情泪水。接下来，如契诃夫小说主人翁独白，就让人欲哭无泪了。
“他对我说，等我一个人过腻了
找个下煤窑死了男人的女人
到时老婆，孩子，房子和票子
一块就都有了
多省劲”
至此，“怒”或“哀”，在当今现实中没有多少意义，还是让每位读者自己品味吧。
读王海云组诗《结婚后多年》，从“感觉到”和“没有感觉到”的恋爱青果，到与诗人年龄差不多还没有结上婚的朋友。借诗意智慧表达着诗心清澈。而诗里细节层次和情思哲思叠合，亦浓厚了小诗的情趣和诗味。


2009-12-12于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