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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的调调:《蓝色火焰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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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8 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世界上除了太阳,还有什么可以为人们提供温暖呢?对了,是火。在我的记忆里,火焰有三种颜色:红,黄,蓝。每一个拥有正常视力的人,都知道火焰有这三种颜色。可是,这并不妨碍我自作多情的写出火焰的三种颜色。

2020年五月某日晚,我想写一首诗,可是灵感像是一个白日里玩的疲惫了的孩子,再不肯多陪我写一首诗。我没有责怪它,因为很多时候你不能指望灵感来找你,你要学会寻找灵感。我巡视了一遍周围的事物,都是已经存在的事物,已经存在的事物,我常常忽略到它们的存在,就像家一样,总是走远了,看不见了,才知道家的可依赖和可温暖。我看见自己的书架的最高层有一根落满了灰尘的蜡烛,往日的燃烧里并没有破坏它的容颜,它依旧有着傲人的身姿和艳丽的娇容。其实就是半根红蜡烛,是2020年四月某一天,因为学校停电一天的事故里,在学校外的超市里买的。其实我是有应急灯的,可是那一晚我非常想念蜡烛,想念火焰,于是我决定买一根很久不见的蜡烛。其实学校内也有超市,那是一个在我看来非常垄断的超市,我从来不肯给搞垄断的人机会,尽管我消费不多。

超市里物品繁多,每一个进去购物的人脸上,都写着:我要物质。可是蜡烛却寥寥无几,只有几根近乎要被淘汰了的红白蜡烛,我看着那些茫然的白蜡烛,像是一个个失血过多的孩子,面容憔悴,一根根布满了失意的灰尘。人们总是这样,过时的东西,总是在用得着的时候,才会想起,想起的时候,它们已经等待的失去了耐心,再没有生活的激情和勇气,幸亏这些蜡烛不是活物。否则它们的结局也是潦草的或者轰动的结束自己了无生趣的生命。我不想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观看焰火,尽管我不讨厌白色。我还是喜欢一些色彩炫丽的事物,因为我很容易就会被颜色禁锢情感。所以我在稍事的忧郁中,拿起了一根红蜡烛。所谓红蜡烛:就是点燃那一根连接收尾的后线丝后,在蜡烛凹陷的酒窝里会流出像血液一样的泪,当泪水流干的时候,就是蜡炬成灰的时刻。

我匆忙的穿过没有光亮却很喧闹的校园,漆黑的环境里,学生居然多了起来,很多都是成双结对,当然也不乏踽踽独行者,比如我,比如另外一些像我的人。停电真是好,人们终于有时间走出寝室,走出宿舍楼,闲散的漫步于操场和校园小路。我看不清走过我的人,我想他们也看不清我,所以我戴上了帽子,很潇洒的吹起了口哨。戴上帽子吹口哨才有安全感,因为遮蔽了视线,就以为什么都不必看见,更不必看清。

终于回到了没有一丝光亮的寝室,当我急忙的要点燃蜡烛的时候,我想起了我没有买打火机,可是这并不妨碍我点燃蜡烛,因为我知道我的隔壁有一个吸烟的女孩子,她是我的同学。

借来打火机,顺利的点燃蜡烛,我的世界亮了,我忽然想起了电影《通天塔》里的一句结语:献给我的孩子,最暗的夜,有最亮的光。而我就是那个孩子,此夜也就是那个最暗的夜,烛光就是最亮的光。

故事从这里才真正开始,或许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请你一定要有耐心读完,因为如果这次你读不完,你肯定不会再读一次了。

我一心一意的望着烛火,我开始想入非非。所谓想入非非:就是一些不应该出现的内容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明知道是不应该想到的,却想到了,明知道是不健康的内容,却想的如痴如醉。而此处的想入非非绝非彼处的想入非非。我的眼睛充盈了烛火的耀眼和漂亮,烛火的漂亮是一种层次分明的漂亮,三种颜色,非常和谐的相处在一起,它们共同组成一朵漂亮的火焰。

红火焰,它有话对我说:“女孩儿,为什么不打开灯呢,我看见你的桌子上有一盏应急灯的?”我友好的望着它,说:“我不喜欢那些被幽禁的光亮,应急灯的光亮常常让我想到世界末日。现在能够凝望你们的火焰,我很开心。”它笑了。笑的非常漂亮。带动着火苗一闪一闪,一朵跳舞的火焰,一段漂亮的芭蕾舞蹈。

黄火焰有话对我说:“女孩儿,你为什么不在烛光下做一些事情呢,比如看一些书,我看见你的书架上挺多书的。”我依旧友好的望着它,说:“我现在不正一心一意的做一件事情吗,就是凝视你们的火焰。我喜欢对着貌似没有生命的事物,看着它们生机的活着。就像你们,完好无损的时候,只是一根沉寂的蜡烛,可是被点燃后,就是一朵暗夜里最亮的光,最美的花。”它似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美,很是开心的笑了。

蓝火焰有话对我说:“女孩儿,为什么你的屋里只有你一个人呢?”我说:“因为我喜欢一个人呆着。”它接着问:“那么其它的同伴呢?她们没和你在一起吗?”我说:“在一起啊,可是思想与身体脱节了,我正在精神的世界里漫游呢,否则,我怎么能和你们对话呢?”它笑了,笑的有点腼腆和羞涩。它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问:“我知道,你最爱的火焰是我,对吗?”我没有否认,或许连火焰都知道喜欢独处的女孩儿,最钟爱的颜色应该是蓝色。是的,我最爱蓝色火焰,蓝色火焰是我一生的宁静。

我们没有再说话,我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烛火,它们被燃烧出的眼泪顺着蜡烛的身体缓缓的滑下,有的落在了桌子上,冷凝成一滴凝固的泪。有的对蜡烛依旧恋恋不舍,紧紧的抓住了蜡烛的手,我忽然想起了《妈妈,再爱我一次》。我记得小时候,这部电影我看了很多次很多次,看一次,哭一次,哭一次,还想再哭一次,或许那时我真的很爱哭了,而我一直寻找安慰自己的话语:我只是流泪罢了,我没哭。是啊,流泪仅仅只是一种动作,哭却是一种情感,二者有着明显的差异。我还想起了汶川地震里的所有母亲,她们都在说着同一句话:“孩子啊,抓住妈妈的手,别松开,抓住妈妈的手,抓紧啊!”而我却听到了很多孩子的哭喊:“妈妈,我抓不住,我抓不到你的手,妈妈,你在哪里啊?”

眼泪又滑落了,哭泣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是连我都惊讶与自己的哭泣的次数,频繁发生的事情总会引起我的注意和思考。我想到了,是因为我已经不习惯笑,所以我就经常哭,这是一种补偿,如同有用的话说的少了,废话就会说很多。

红火焰看到我的眼泪在它的烛火里愈发生动和悲壮,它有话对我说:“女孩儿,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我摇摇头:“没有,只是想哭。”黄火焰有话说:“女孩儿,想哭就哭出来,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一哭再哭的,哭完这一次心里就好了。”

蓝火焰有话对我说:“女孩儿,哭泣很生动,如同微笑一样。我陪着你哭好了。”我看见蓝火焰在火苗里哀伤的哭了起来,声音微小,行为谨慎。啜泣声浅浅的穿过红蓝火焰,之后,一滴豆大的眼泪“噗嗒”一声滚落在桌子上,我看着这滴柔软的泪珠慢慢的坚硬,我的心也坚硬了起来。我习惯了的,一边哭,心一边坚硬。等到那滴泪凝固成一粒圆滑的泪珠时,我小心翼翼的从桌子上揭下来,小心谨慎的捧在手心里,像是捧着一颗容易受伤的心,它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纤细,那么的无助。我把它放在了一个小小的铁盒里,因为我相信铁质的坚硬和勇敢可以保护这滴需要保护的烛泪。我本来以为我会每天的看一次它,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我很快就忘了它,就像一个忘记一个梦那般匆忙和迅速。

时间不动声色的走着,像是一个只要有风就不会停止的旋转的纸风车,蜡烛越来越短了,少了一半的姿色和风韵。我听见寝室外一阵欢呼:“哦,来电了,来电了。”我这才发现灯已经亮着,就像是通天塔建成了似的那般亮堂。而我的眼里只有微弱的烛火,它们的眼泪还在流着,而我已不忍心再看,所以我轻轻的吹熄了火焰,刹那,火焰消失了,像是一个美丽的影子忽的就不见了踪影。我把它放在了最高层的书架上,因为我知道我用到它的机会将不多,最高的位置有利于它,更有利于我。有利于它不再出现在我的视线,更有利于我不再想起那略带伤感的夜晚。

2020年五月某日晚,我想写一首诗,可是没有灵感。我忽然想念起火焰,所以我在书架的最高层,找到了那半根依旧美丽的蜡烛。它已经布满了灰尘,我慢慢的拿下它,轻轻的吹拂那些散在表面的灰尘,我放生了很多的尘埃,不知道这里面的尘埃有没有我的那一粒被风流转的尘埃呢?

我又向那个吸烟的女孩子借来了打火机,我问她借的时候,她诧异的问:“你也吸烟了吗?”我笑了笑说:“没有啊,我只是用来点一根蜡烛。”她疑惑的说:“没有停电啊,你们寝室的灯坏了吗?”我笑着说:“不是啊,我想看看蜡烛的火焰。”她笑着说:“呵呵,没想到你还是那样的诗意和多愁善感。”是的,在同学的眼里,我依旧是那样的不言不语,永远的像是一只怀着心事的小老鼠或者受着伤的小狐狸,永远一个人漫不经心的走在校园的边缘角落里。她们经常说:“这是一个喜欢孤独,有点怪癖的女孩儿。”

我经常最早的来到教室里,不为别的,只为避开人多时的喧闹和噪杂。我喜欢当别的同学都不再的时候,在老师讲课的麦克风面前,小小的夸耀自己一下,或者说几句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话,比如:我会是东北师范大学最有作为的学生;我会是中国的第二位口哨女皇;当东北师范大学名人榜上出现我的名字的时候,请你们不要再在背后指点我,也不要议论我,更不要说起我,因为我一点都不稀罕你们的没有价值的评论。当这些豪言壮语被我说出来时,我感到自己已经成功的不得了了。那一次,我被某些同学识破了我隐藏多久的小习惯,我那次在讲台上正在一本正经的吹着《女儿情》,而正当我吹得非常投入和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教室门被推开了。是新闻班的一位同学,她说:“原来是你吹口哨啊,我在外面听了很久了,你吹得真好听。”我并没有因为她的赞美而感到欣喜,这如同自己的小秘密被别人揪了出来,我不好意思的笑,没有说话。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难看和尴尬,她走出去了。我依旧不能从这一场小小的意外里释怀出来,这就像一个修行多年的小丑,被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揭开了许久没有摘下的面具:我很丑,不要和我说话。我很羞涩,请让我再戴上面具吧!不想了,越想过去的事情就越清晰,自己耿耿于怀的,别人不一定长记在心,有时候,人是会在寻烦恼的动物。明明没必要的事情,被反过来掉过去的回想,本来一点事情都没有,自己却偏偏弄出了巨大的动静。

我再次点燃了蜡烛,火焰终于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对于我来说,火焰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它们依旧层次分明的摆开三种颜色,红黄蓝。我依旧凝望着它们,似乎看穿了它们,灵感就如期而至了。它们没有言语,只是一丝不苟的燃烧着,释放着明丽的光和微弱的热。最暗的夜请给我最亮的光,最暗的夜请赐予我最闪耀的灵感。献给我吧,赐予我吧,我是您的孩子,我心里祈祷着。

我看着烛火在我的呼吸里不停的闪动着,变得不安分,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女孩儿,我是红黄蓝三色火焰的妈妈,一根棉线。”我看了看那根逐渐焦灼的棉线,才明白这是火焰的妈妈。它神情慈祥,像是历经了世间所有沧桑那般宠辱不惊的说道:“女孩儿,我请做你一件事情,好吗?”我点头答应,问:“什么事情,您说?”它说:“在蜡烛的非常靠后的位置,有一段是没有棉线的地方,那么蜡烛燃烧到那里就不会继续燃烧了,请你不要抛掉剩下的那一截蜡烛,好吗,你可以用高温把它融化,然后锻造成一个心形的小饰物,那样它就不会那么没用了。”我答应了,我没有浪费的习惯,并且我喜欢蜡烛的质地,那种质地不比石头的坚硬,不比玉质的纯美和圆滑,可是那是一种很成型的存在。况且用蜡烛油做成的饰物,足够真实和单纯。

可是,这时,红黄蓝火焰说话了:“女孩儿,你可不可以在那一段没有棉线的蜡烛里,添加一根棉线呢,我们想一烧到底,不想半途而废。当最后一点烛泪滴尽的时候,我们才会没有遗憾。”我思忖着棉线和火焰的话,我到底要听谁的呢?面临选择,我总会畏手畏脚,不能当机立断。

如果我听了棉线的话,我可以拥有一件自己精心制作的心形小饰品。如果我听了火焰的话,我会再看到一会儿跳跃的火焰。我犹豫着,这时蓝色火焰说话了:“女孩儿,蓝色火焰,是你一生的宁静。”正当这时,火焰熄灭了,我知道烧到了没有棉线的地方了。可是我已经拿定了主意:我用打火机烧融了剩下的蜡烛块,我在里面放入了一根棉线和一根我的纤细的头发丝,然后捏成心形的形状。我清晰的看到了蜡烛的眼泪里有一根我的头发丝,这是一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头发丝和烛泪。比之刘谦的独一无二的魔术,我没有感到半分寒酸和羞涩。

我认真的点燃了头发,人们说头发是情感的羁绊,羁绊被我烧掉了,我多么潇洒啊。我非常神圣的望着重新诞生的火焰,它们夹杂着我头发烧焦的味道,蓝色火焰非常感激的看着我:“女孩儿,你是不一样的,你真的是不一样的。”我笑,一种很得意又很谦逊的笑。我看着心形的烛泪慢慢的变小,变得不那么精致和真切,那些火焰越来越微弱。在面临熄灭的那刻,终于只剩下蓝色火焰了。(据我的观察,蜡烛在熄灭的刹那,有一瞬间是只有蓝色火焰存在的。)蓝火焰叫我:“女孩儿,对我挥一挥你的手吧,再见,再见就是永远不要再见面。”

我笑,那种不能名状的笑,挥手:“好吧,不见就不见了,总之,还会停电的,我还会买蜡烛的,我还会见到你的,命中注定了的被我缠上,怎么能不再见呢?遗嘱不成立。”我窃笑。

发生在未来时空的某一件事情,你不必预知它的真实性,你只要知道它的情感性,比如科幻片,比如预告片。而这依旧不能作为文章的结语,我喜欢把结语归结到人生:其实,人生何尝不像一根蜡烛,被时间压榨出最后一滴烛泪,之后,火焰熄灭,人的一生就结束了,只是再不能买一根同样的蜡烛,再不能重新燃烧一次。


[ 本帖最后由 晨晨 于 2009-10-18 19:28 编辑 ]
发表于 2009-10-19 04:47 | 显示全部楼层
诗人死了,可是他们那些散发着生命气息的诗歌还在;蜡炬成灰了,我们记忆里,还有三色火焰延续着我们温馨奇异的温暖。不错的思考,扼腕着生命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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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9 13:29 | 显示全部楼层
晨晨姐姐,你的这篇文章我好欣赏,充满思考!也能让我看清一些事,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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