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蓝》

杨云生

《玛雅蓝》


用蓝色的颜料涂抹身体，我的末世情结
始终静止在靛青植物的表面。但假若我
依旧年少，我会用自动铅笔写封信给你
用那种易于在岁月里渐渐漂白的言语





最初的经文业已字字如刀。我试图嘶喊
但突然来临的秋天，掩埋我一生的啼笑
转瞬便是更咸涩的蓝，淌过那年的山峦




我必将目睹年轮和利刃，目睹书卷里
残存的贝壳与灰尘。这是最后一次来自
玛雅人的献祭。所有留存的表情宛如岩石
我学会了风化，但尚未学会河流般的柔软




后来我便知晓在人间没有诗人，那些使者
来自天国，些许空洞的魂魄，薄如壁画
并不存在的脸孔被镀成一面面忧伤的镜子
映照我菲薄的悲欢。一只天鹅或是一个奴隶
留下光和暗的灰烬，在尚未出生时死去




我不能解释自己为何会焚烧那么多的诗句
我只是亡命之徒，将疤痕刻于暴躁的心脏
她们有最美丽的虚无，我有最平和的愤怒




假如以陶土烧制头颅，使执念易碎边缘分明
我不再沉默思想，只如散落的念珠兀自漂泊
或等待诡异的花朵绽放，不忘血脉喷张




在人间，没有诗人。黑胶唱片的沙沙声
从身后汹涌而来，这个季节，我的听觉
日渐受损。预言造就了末世情结，而衰老
造就温顺。只是若我年少，我便会用自动铅笔
写封信给你。尽管我一再痛饮，尽管我的杯中
始终不见乾坤，尽管，我蓝色的信纸空无一文







                         2009/9/28，AM 2:29临屏瞎胡闹

蔓哚儿

我必将目睹年轮和利刃，目睹书卷里
残存的贝壳与灰尘。这是最后一次来自
玛雅人的献祭。所有留存的表情宛如岩石
我学会了风化，但尚未学会河流般的柔软

内敛、自省。很适中的力道。

蔓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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