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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小米加步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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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6 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小米加步枪》(一)

——小米笔记,2009.08



写诗就是把灵魂拿出来给人看。

我梦见和李白喝酒的次数,远远多于梦见搂着缪斯跳舞,但是我从来也没有去过唐朝。

完美的诗篇宛若潘多拉的裸体,有人要惊叫,有人会静默,但同样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样的尤物不属于你,也不属于诗歌。

除了诗歌和女人,我还热爱每一朵为我盛开的花,尤其是桃花。所以我有一个很响亮的网名:桃花岛主。江湖上,一说到岛主,大家就知道黄药师退休了,闲居在世外。现在轮到另一个岛主开始行走了,他使用的武功是桃花瓣。

当你把春天的窗轻轻打开,你是否看见我云起云落的世界?

“没有言语,没有约定,只凭月亮作证:在生死之间,你是我唯一的爱人!”我忘了这样的诗篇要写给谁了。

有一网友,名曰“一头驴两个大”,某牛逼社区结识的铁杆子。这位70后酷爱旅游,至今单身,口袋里一有几个钱,便脚痒心痒,非要天南地北做驴子去。加上身材矮小,而且头大屁股大,于是号称“一头驴两个大”。拿自己的短处天天自我嘲弄,并非人人都做得到。

有趣的诗比有意思的诗更可口,前者是汇源果汁,后者是压缩饼干。

诗人的差事不在于描摹世界、复述生活,而在于重构世界、再造生活。

归根结底,诗歌是一种浪漫主义哲学,基于此,诗歌无所不能。

一切关于幸福的比喻都是苍白的,无力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才子们都是俗人,随行就市,该抛头颅抛头颅,该洒热血洒热血。同理,当缩头则缩头,当做王八则做王八。也就是说,全世界到处都是才子,也到处都是混混。


风流不是拿来说的,而是从骨子里放射出来的。
男人在爱情面前往往表现得混蛋,要么无赖,要么泼皮,要么背叛。当爱成为一种负累,当爱成为一种要挟,男人们唯恐挥之不去。如此这般,不是风流,而是混账,不是唐伯虎,而是唐壁虎。
唉,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一个不风流的诗人,对诗歌的悟性是有限的。和尚也风流,但他只会念经。嫖客也风流,但他只识得在床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或垂死一般地呻吟。
无他,诗人的风流是少年的风流,是指点江山,是金钩铁马,是杨柳岸晓风残月。

俗世太乱,太喧嚣,太造作,因此令我们厌恶,无处可逃,于是借助内心给自己一个可能的世界。我认为,诗歌的主要功能就在于此,给活着的灵魂一个家,一个春天。

诗人就是矫情,矫春花秋月何时了之情,矫大江东去浪淘尽之情,矫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之情,矫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之情。
有情可矫,譬如有酒可喝,有茶可饮,有花可赏,有美人可拥,有人民币可使,岂不快哉?就看我们怎么矫情。
身处浮世,总有梦想。心中有情,总想表达。就这个意义上来说,做诗人真好,自得,自在。

诗,到底给了我们什么?答案是:一份宁静。

真正朴素的诗,实际上暗示着对制度化、标准化、规范化、全球化写作的反动。(小引语)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可模仿,也不可替代,这正是诗歌的根本。

诗歌要的就是真感情、真感觉、真趣味、真境界。

在一首好诗面前,我经常表现得不知所措,勉强说出的话全都是多余的。好比硬挤出来的牙膏,怎么刷也刷不白原本就很白的牙齿。欣赏美人之时,务必安静,怀揣着一颗崇敬的心。对待诗,对待诗人,如果功利心切,只会自寻烦恼。

东莞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妓女。她很年轻,却败絮其中。她很富有,却只懂得挥霍。她很妖艳,却内心丑陋。一座没有灵魂的城市,到处是鄙视、喧嚣、掠夺和抢劫,到处是漂泊者惶恐的眼睛,和已经越来越柔软的愤怒。面对东莞,我的表达必须苍白。我生活其中,怨她,恨她,这是宿命。我离不开她,这是悲剧。

我看见的流水多半是黑色的,我看见的阳光多半是透明的。我走过的路多半是唯一的,我遇见的人多半是陌生的。而我写下的诗篇,多半是似曾相识的。

十七岁那年,我差点去新疆流浪。如果那样,我满脸尘土去到一个哈萨克姑娘家门口时,她正在喂她的小白马呢,还是在唱一首名叫《燕子》的歌?我的出现,将给谁带去一个粉墨江南?如果我从此一直呆在阿尔泰或者石河子,我会在哪条路上邂逅一个名叫麦朵的女诗人呢?
一切都无法改变,十七岁的我遵从命运的安排,进了大学门,接受了本来属于我或根本与我无关的全部生活,包括我的今天。

我曾以为我会娶一个名叫谢金花的女孩做妻子,我会每天给她挑水煮饭,每天给她的菜园子锄草,和她朝夕相处在那个村庄,直到永远。
那年,我十四岁,还情窦未开,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谢金花至今仍不知道的梦。一个即将被我遗忘却又记起的梦。
这样的梦,要让人吃醋的。

天天无所事事。然某哥们要我轮值管理他创建的“碧海蓝天”部落时,我总爱托词说没空。我不知道这是一种虚伪呢,还是缺乏一种诚信。每每如此,哥们就知道我肯定有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贴公告说:
桃花岛主下月轮值,要走桃花运的找他,犯桃花劫的找他,喝咖啡喝腻了想喝桃花茶、王老吉、蒙汗药的,找他……
还好,到底是一个掩饰不住的人。
否则藏得好好的,连自己都找不到自己,那就麻烦大了去。

我玩开心网快一年了吧。我最喜欢玩种菜了,种很多很多菜,种很多很多花,种很多很多的何首乌、人参、灵芝。我却不爱准时去割菜、采花、采药,而是等好友们天天来偷,顺便来看看我,抛给我一个媚眼,捏一捏我鼻子,踢一踢我的屁股,电一电我的心脏,又或者送我一两样礼物,一两句问贺。跟从未见过面的哥们,则喜欢彼此恭维,说一些露骨的话。
久而久之,练就了一门闷骚功夫,一门忽悠功夫。
有时候,诗歌也挽救不了我的颓废,我需要更猛烈的毒药,将我的快乐拔高到极点,然后从最高处把我摔下来。
只有疼痛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这样,我就开心啦。嗯哼。

李建明说:你站在阳台上吹风,风很暖和,刚好把你吹熟。这句诗我读了若干遍,我一边揣测那女人是谁,一边想怎样把自己变成那阵风。嗯,诗就应该这么读。

对于晦涩的诗篇,我表示厌恶。却从不拒绝下半身、垃圾派诗人的作品,因为他们的表达并不作态。低,只是一种姿态,而不是他们的品质。

这个时代太需要崇高了,但我所看到那些高于我的事物,总是虚假得令我无法接受。对于一个婊子的贞节牌坊,我只有冷冷的笑。而对于一个婊子的不幸遭遇,我却禁不住长吁短叹,甚至要见义勇为。
真实,一首诗的命脉。

我只是一个行走在路上的人。
有些地方,我回不去。有些地方,我不能到达。有些地方,根本不存在。

当我对一切都无动于衷的时候,我不读诗,不喝酒,不亲近女人。
只想嚎叫,想象自己是北方的狼。只想杀人,回到古代,身陷江湖,杀一切可杀之人,杀一切该杀之人。只想出家,做和尚,念经,超度自己。
这就叫犯贱,叫作孽,叫欠揍,叫无可奈何。
叫惘然。
发表于 2009-8-16 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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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7 08:35 | 显示全部楼层
注:我把这个归一起,同一主题合并最好。

《小米加步枪》(二)

——小米笔记,2009.08

人生多不如意。我不想说。也无话可说。

初来东莞时,大家都叫我“靓仔”。可如今,即使一个三十几岁的少妇,都敢见了我叫“阿叔”。我有那么老吗?
我真想告诉所有的少女和少妇们,其实我仍可以风流倜傥的。

月光落地的声音,格桑花听见了。阳光走路的声音,雪山听得清。卓玛,我的卓玛!我要珍藏你的心跳,我要写下我的诗篇。
然而,我在哪里?
然而,你在何方?
然而,卓玛是谁?

关于诗作的修改,我是这么看的:
一首诗写下来,隔个三五天仍不想改动一字,那一定是心血之作了。隔个三五年仍不愿改动一字,其必将成为经典。如果垂死之际,竟还能够一字一句地吟诵出来,必属传世之作无疑。
袁枚说:“诗不可不改,不可多改。”在他看来,诗篇完成后不改,则难免浮躁不安,改得太多,则失了趣味。
改与不改,诗人之难事也,苦差也。

诗如其人。但人品或与诗无关。有怎样的生活、怎样的性情,就有怎样的诗篇。故《随园诗话》云:“凡作诗者,各有身份,亦各有心胸。”

写诗有两难,其一曰真,其一曰雅。
真,真情实意,情真意切。“有性情而后真,否则敷衍成文也。”雅,即淡雅,即有趣。这里需要有知识和经验的积累,即所谓厚积而薄发,否则就容易粗制,容易媚俗。
李白斗酒诗百篇,东坡嬉笑怒骂皆文章,性情所致也。

此刻,我正被酷暑热得晕头,热得脑袋一片空白,澳大利亚那边的网友却告诉我,那边正是冬季。“寰球同此炎凉”,事实并非如此啊。

人有多种活法,各奔前程。有人好居庙堂之高,有人愿处江湖之远。但平安、快乐是人人都需要的,幸福、吉祥是人人都追求的。
诗也一样,有多种形态,多种特质,多种品相,多种格调,多种韵味,多种情趣。佛家云:万佛归宗。任何风格、任何流派,但凡写下诗篇,不可丧失诗心,不能没有诗意。

没有沧桑感的历史,迟早要被时间湮没。

有屁不放,憋死你!

活在戏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自在的。弄不好还到处受伤,而伤害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是受害者自己。
戏是虚的,尽管很美,很扣人心弦。
看戏可以,但不要去尝试演戏。人的一生不是一场演出,而只是一部剧本。

人要学会自己开解自己。阿Q不讨人喜欢,但很多时候你就是一个阿Q。在生活中失败的人,往往是一个精神胜利者。

不要让我看见圆月,否则,我会想念她的。我会暗自伤怀,一语不发。

指甲剪了,它还要长。花儿谢了,它还要开。青春去了,它不再回来。

“在我心灵的深处,开着一朵玫瑰。我用生命的泉水,把她灌溉栽培。”
玫瑰,我开始学诗时最喜欢的一个词。那年月,我还没见过什么玫瑰,我以为初夏间盛开在家乡路旁、河边、山脚下的金樱子,就是玫瑰,野生的玫瑰,野玫瑰。
那年月,我还是一个乡村少年,开始体味一种至今说不出来的忧愁。

我曾经独自走在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古栈道上。
那是夏日的一个下午。一路上,微风吹过山林,蝉鸣阵阵,流水淙淙。直到黄昏时刻,蝙蝠们四处飞舞,才到达我要去的村庄。我的恋人一直在村口等我,站在一棵香樟树下。

小时候经常听大人讲仙女的故事。
仙女们都很漂亮,我想都想不出来的漂亮。她们都很善良,又贤惠,又能干,而且比我的母亲还更加温柔体贴。我曾想,我一定要找一个仙女做我的老婆,我要和她一起长生不老。
一天,一场雷阵雨过后,天空亮出一道绚丽的彩虹。我和小伙伴们在河边一个开阔地上放牛。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彩虹的时候,我却发现远处山顶上云雾缭绕,一群衣袂飘飘的仙女在那里翩翩起舞。
我看得发呆了。
突然,小伙伴们大声叫喊说:牛偷吃庄稼了,快去赶牛吧!
当我把牛赶回河边草地,再看那远山时,我的仙女不见了,山顶上什么也没有了。我不禁嚎啕大哭起来。小伙伴们莫名其妙,闻声到来的母亲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我忘了那年我几岁。但我清楚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无法按捺的伤心。

人世中,沉默是最好的抗争。月光下,沉默是最好的思念。

人类自取灭亡,这是宿命。

你的眼里能揉进几粒沙子?
别告诉我你不可以。世俗的眼睛能把一块石头揉进去。有人说这便是对世界、对他人的宽容了,也有人说这是麻木,是世故,是圆滑,是中庸。
从咿呀学语到长出胡子、长出乳房再到两鬓苍白,这其中,首先是一个建立价值的过程,然后又是一个取消价值的过程。

白塔,位于赣州西郊的一座塔。
我迄今为止没弄明白,那到底是一座镇压着另一个白娘子的塔呀,还是什么报恩塔、祈福塔、法身塔、文昌塔。我根本就从来也没有打算去弄明白它。
我只记得白塔附近有一个农场。1986年秋天,我和中文系84(1)班全体同学奉命去那里劳动一周。我的劳动任务是每天拔一筐草,然后拿去池塘喂鱼。这样的劳动实在清闲。因此,我就去了一回白塔。但见里面脏兮兮的,就没敢爬上去,只在四周转了转,伸长脖子向塔顶望了望,就又跑去赣江边,看大江北去,波澜不惊……
没想到,就在这次劳动结束的前一天,白塔跳下来一个政教系女生,姓熊,当场死亡。据说是日益感觉前途渺茫,因而神经失常。这消息给我们快乐的劳动蒙上一层阴影。
从此,白塔便被封了起来,再也没有人上去过。

总有一天,时光也要变得衰老。
那一天,山还是青的,水还是绿的,天还是蓝的,花朵还是盛开的,道路还是不断向前延伸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都不会改变。
陈旧了的只是墙上的钟,怀中的表。步履蹒跚的,只是想知道时间的人,错过了时间的人,对时间无可奈何的人。

一首诗,使你原本要遗忘的东西记忆得更加深刻。

存在有两种可能,一种可以用手触摸,另一种只在空中飘浮。

这是一个不需要诗歌的时代。诗人的命运只有一种,那就是落寞。所谓“湿人”,所谓“屎人”,诸如此类的恶名,无非是想作贱一下诗人。
然而一根葱始终是一根葱,而不会是一块翡翠。一块翡翠始终是一块翡翠,而不会是一根葱。

诗人所能拯救的,只有自己。可以温暖的,却不止一个。
诗人一天一天写下诗篇,不是因为他们有更高贵的精神,不是,他们有一颗更强大的内心,刀枪不入,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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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7 08:3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一丝不明 于 2009-8-16 22:00 发表
很难得的关于诗歌延伸开来的随想,支持~

呵~!这个也一道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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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7 08:43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米,你的心情,静下来我会好好读。合在一起,便于阅读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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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7 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米,你的文字好棒!让我想起《奋斗〉中的一个人物:米莱。

心里充满激情、纯真和执着,外表有些玩世不恭。

喜欢你文字的气息以及以诗歌为主线延伸出的关于生活,关于内心的花开。

问候小米,欣赏和学习你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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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3:1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妙妙 于 2009-8-17 08:43 发表
小米,你的心情,静下来我会好好读。合在一起,便于阅读回复。


支持版主的主题合并。感谢妙妙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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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3:1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雨儿 于 2009-8-17 11:36 发表
小米,你的文字好棒!让我想起《奋斗〉中的一个人物:米莱。
心里充满激情、纯真和执着,外表有些玩世不恭。
喜欢你文字的气息以及以诗歌为主线延伸出的关于生活,关于内心的花开。
问候小米,欣赏和学习你 ...


感谢雨儿的关注和评点!问好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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