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之夜中落英缤纷的外省美学评论（续完）

黄海声

细雨之夜中落英缤纷的外省美学评论（续完）
   
黄海声


（二十）

外省下午艳阳天下，我躺在绘画的金光大道上酣然入睡。

什么地方闯来的雪白狮子的步伐使梦里的花朵刹那间全部变红。巨大的花朵，在电刑声中化成山峰极顶化为  喷  云   吐   雾   的   重   大    彩    虹。

外省刺眼的噪音之网里，小 鸟  的   歌    声    突    然    结   结   巴  巴。

抽象啊，孩子在微风中飘动的枇杷丛里露出笑脸，彩色木条插成的森林被突然搬进了外省大山脚下茅屋扩大而成的美术馆。风中的木条在缤纷地盘旋就象一个个精彩的好片断。风中蓝口袋里的黑点儿在不停地爆发出外省传统里高温的绚烂。

多么可歌可泣，蓝色心脏上，外省的苍松翠柏在呼啸，一条条粉色的窈窕轻轻提着花篮里的一道道自己震撼自己的悬崖。

多么田园，外省的落花在飘落，外省的流水在流动。多么恐怖，绘画里的睡眠突然惊醒，是谁躲在密不透风的下午嘶喊着编织着外省的栅栏，是谁把自己绑在那雪白的外省的悬崖上，一天天将它开凿成光茫四射的石窟或雕梁画栋又金碧辉煌的永垂不朽、万寿无疆的蓝色银行。
   
（二十一）

外省的下午，空中弥漫着粉笔的气息，一些灾难已飘得无影无踪，一些原则一些晃眼的雨后黄花与澎湃的蒿草，一些突然飘来的数不胜数的彩色木条，一天天将外省推向远方。

一个毛茸茸的姑娘在黄昏冷瑟瑟里已满面通红地采访完二个后“9，1 1”时代的乡镇企业家。一个花枝招展的无政府主义者正飞行在一个鲜艳欲滴商机无限的国家上空。黄昏他们走来，多么整齐，一个个外省素质教育生产出的个性凛冽的酒鬼，在白雪皑皑天寒地动的宪法中狂奔成叱咤外省风云的十佳的、年度的木乃伊。下午，在严打时期不断饮酒赋诗的一个个好色的新青年，在旋转的摄像机前默默裸露出令人热泪盈眶的野兽或奸细或克格勃的气息。下午，外省的铃儿响叮当，风中的云儿渐渐飘远方，是 谁 匆  匆   告   别   了     
政      府      里        的        三         个         盲      人        姑        娘  
   
（二十二）

小碎冰块儿编织出外省的繁荣与鲜艳，默无声息产生了悄悄了解日本的冲动。  

外省的下午，躲在一面面彩色木条绑成的屏风后，一个外省优秀的老青年在叹息。雕梁画栋的仿古婚姻里，层层叠叠的黑点儿在荡漾，一种天文学式的陌生突然改变了姿态。有人悄然叹息：老了。

在 活  泼   泼   的   红  珊  瑚   似   的   小   树  林  里，  
有 人  勤   勤    恳     恳    养   活   了    一    棵     棵    刚     刚   毕 业 的 鲜 花
   
外省的鲜花，一枝枝挺着大肚子的鲜花，在风中晒暖的喜洋洋的壮烈的鲜花。多么悲哀，越来越多的秘密已经无法处理。画着河流山脉与狂风的窗帘后面，岁月的流金在渺茫地筛选着旧歌曲中灰静的身影。多么凄凉，我在外省到底已经浪游到了什么地方，到底已经抚摸了多少表皮与色相。又有多少孤零零的容颜与灵魂在我走向外省邮电所的路上已无法再次看清。
   
（二十三）

习习的爽风，劳累且密集的手脚在外省突然加速！多么措手不及，有人还是来了，穿过颜色混乱的外省的超市、花园、树林与墓地，被逼近的一切都突然变得大尺度弯曲，《时间简史》里的辛酸与荒凉，外省大雪围攻过来的过于刺激的方向。外省小路上人来人往，太刺眼了，只有后退才能看清最后几个人的荒唐貌相。这么懂事，这么臃肿，精简的一切，搅得外省人心惶惶。鲜艳的负数，光荣的锐角，外省河山在，污染草木光。越来越密集的黑点儿交织的深夜，流星雨的呐喊在我走向外省邮电所的路上已无法再次听见。
  
下午，外省的一把老骨头让人厌倦。这样好，还是那样好?一股股嗓音的白色旋风袭击着我。一些打算打水的空篮子，提着一朵朵天气的大火，一只只金碧辉煌的金鱼在逐渐蚕食着一滴滴外省伤心人的泪水。谁的眼泪在飞，它们傻乎乎地飘闪着，逐渐在外省波澜起伏的刺绣激流中消逝。姑娘们手里编织的不停飞舞的与狂风及森林搅在了一起的玻璃丝儿，晶莹剔透的玻璃丝儿，鲜艳流光的玻璃丝儿，逐渐蔓延疯长为地衣与苔藓似的大网，羁旅穷愁于外省的行者在这沙沙作响的越张越大的网中渐渐迷失了方向。
   
哪里传来的歌声这样悦耳且雄壮：我们织，我们织，我们织······，来自诗人故乡的西里西亚，还是中国江南的松江或苏杭，是旌旗招展的三资企业，还是光线暗淡的乡镇手工工场?
  
（二十四）

一些倍受争议的事件，一个个凶猛的片断，在外省城乡间弥漫出首都的浩大气息。连环画里的千军万马都已在时代深处外省根据地里狂热地驻扎。黎明的烟霞，流动在老制度的小腹上。热泪盈眶啊，只因为几回回梦里回到咱连环画里红缨在手的根据地。破破烂烂啊，是谁骑着马飘然哭泣，是什么时间，那些老官僚的合唱团集体平放在外省大幅的黑白照片里，道貌岸然的卖弄表演一次次沉淀为主题鲜明的追悼会，多么民主的暴风雨里的追悼会，多少人扛来了五百年一开花一结果的外省的大树！在外省市民生活的大雾中，法律的死灰深处一幕幕火焰的画影图形，已在金融大厦上空的长夜里飘来飘去。
   
（二十五）

外省的下午，大朵大朵的棉花在狂风中绽放，一只只风筝飘满了对一幕幕孔雀与凤凰幻影的无言感激，那些断了线的灵魂已来到外省的天涯海角。

多么深刻，那些外省的人皮，还能以怎样的速度与风骚来轻歌曼舞，袅袅呢哺，滴滴倾诉。那些外省平台上生了锈的锣丝钉还怎样为小巧玲珑的官僚儿服务。漫游啊，串了东家转西家，外省的乡情叫人魂飞魄散！

外省的集市上，这么多的鲜花，红彤彤金灿灿暖洋洋，象是将所有的春天都封闭在穹大无极的暖房博物馆，象是无数的孩子从托儿所里突然放假或毕业归来!

彩色玻璃丝儿织成的幼儿园将我们带入火红的年代，苗条鲜嫩的缺点与错误一次次把你们挤进沸腾的生活。在外省如火如荼的克隆主义生活里，怀旧的潮流已经不可阻挡，这不是气候反常，也不是地壳突变，这仅仅是经济的飓风突然把人们抓起抛在旧时代的打渔船、孤岛、高原或者狼牙岸上，芦花招展，落英缤纷，空旷湛蓝，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一切好象都要从头再来。在电脑的气息中冉冉升起的是好象突然洗了脑似的虚无清新，好象一切都是假的那样漂亮温暖。烟儿飘飘，云儿卷卷，一切都已无法看见其真止的起源。   

黑网格里减肥的人们在狂欢，红圈圈里渴望长肉的人们在控诉，狂欢与控诉都能在网上分外眼红地遇见。红眼向洋追世界，蓝风洒雨晒江天。大家看吧，乘风破浪的改革开放，奋勇前进的入世急奔，阴森森的与时俱进！多么幸福啊，一次次迈着坚定（多少年不变）的步伐，走在新时代被洗了脑大道上，一次次超前一次次提速（再也慢不下来了）。争先恐后洪水滔天，你追我赶敲诈忙，昂首挺胸勤撒谎，挥金如土美名扬。频频剪彩石壕吏，工资拖欠卖炭翁。外省的微风里，弥漫着一片片官僚主义汹涌澎湃白浪滔天的凄迷惨烈又灰茫黯然的假风光。
   
我看见，一  条  巨  幅    的      裙    子  突然飞上了外省峭壁上的美术馆。
   
我看见，  一阵 阵  假   面    似     的    大   雨   又一次次突然返回来。
   
（二十六）

血淋淋的，不是狂风，不是来自外省政府另外空间的秘密，不是一条大道边降下的半旗，不是黑点儿，因为他们都身披着银亮的月光，不是一种职业，这么多人泡在黎明的颜料里亢奋被游泳被清洗，一幅幅生动的脸破壳而出喷吐着陌生的恶魔头似的烟雾。兴奋或者痛哭，挣扎或者沉沦，在外省，应有尽有，全面发展。一种理想严刑拷打出的眼泪，毛茸茸千年不变的眼泪，象墙壁上放射出的颗粒与斑点儿。游行在外省，徘徊在集市，麻袋似的猪肉片儿块儿高悬在人们头顶。一种结构里的钢丝，象身体里拧紧的刺须般的波纹，在下午，与外省不测的风云突然旋转到了一起。
   
下午，浑身的筋骨在酸痛，脑海里荡漾的无数的小黄花象夜空中的星星在频频闪烁。一些零零碎碎的鸡毛似的汽车或雪花似的熊猫的影子，

在窥  视  的  头  影  中  越  变  越  大  ，  越  走  越  远  。
   
（二十七）

正在洗澡或游动的是什么，水声透明水花刺耳，象无数坚硬又光滑的塑料纸在缓慢地摩擦。是谁在水的深处呼吸到了金黄色花束的狐艳妖媚的气息。

那几个人站在水边，想重新再喊几声，彻底发泄一下外省江湖书剑恩仇的滔滔离骚。想从下午徘徊到深夜，苦苦树立外省青年在被再次和谐后彷徨与呐喊的巍峨形象。

那 就  让   那    人     站      在       那         里         吧

外省黄昏之后的下午，那人已将家庭作业全部做黑，那人低下头，在渣滓洞似的家庭或单位里一天天停职反省。

刺激、反抗与解放，恋爱、婚姻与自由，时光流逝，炙烤与煎熬，突然有一天，霹雳一声震天响，梆子、二胡、古琴古筝、马头琴、．长笛、京剧、领导讲话等等一起冲进“韩流"那蹦极似的摇滚中。外省街头，在斯琴格日乐演绎的<<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与臧天朔演绎的<<红珊瑚>>歌曲声中，然后是在窦唯的《镜花缘记》《八段锦》《五鹊六雁》《暮良文王》中，然后是吴景略的《忆故人》，再然后是京剧曲牌《夜深沉》中一次次潸然泪下。外省的沙尘暴中，“长亭外，古道边”的童声合唱银亮清远。

什么样的细雨来了，灌溉着劳动人民内心深处的纯粹的边疆。

少年的词牌，青年的唱片，外省人民粗野的奥秘与生动，啊，敞开旷野似的嗓子尽情歌唱吧，让歌声、节奏、旋律织混成的统一战线在一次次登峰造极中璀灿、清澈、凛冽、熊熊、欺骗、崩溃、毁灭、炸散。蘑菇云构筑的丛林中，暧昧的鲜为人知的往事弥漫着农药与官僚相辅相成的悠远气息，在外省深邃的洞穴里，往事转动着劳动的唱片，屋舍俨然，落英缤纷，古旧沧桑的时代大树的枝枝杈杈上，开满了双眼喷火的红小兵与儿童团，辐射着杀气与仇恨的英姿，竟然也渴望飘飘欲仙。哦，外省的山洞，让人流连，往事缠绵中，天色已晚，这怎不叫我想起那个最著名的人那首最为心血喷头的狂妄诗篇。
   
（二十八）

人民痴呆、群众晦涩、老百姓混乱萧条、被统治者苍茫而亢奋。都被监视着，什么都不发生。紧紧盯着，一个人看着一个人。他们在雨后分手一个个走进黄昏。

潮  水  般  的  呻  吟  声   里    片   片   白   色  终  于  飘  闪 成  红 色  
   
让敏感的神经在晚风中卷动须蔓，一下午一下午的森爽茂美在累累花朵中穿插起伏感动。这么多冰与火中的新青年火辣辣地冲在时代的前沿摇旗盈利，风华正茂，仪表堂堂，心黑手辣，腐朽辉煌。他们在被一个政府允许的范围内写出了美得惊动了中央的臭文章。是谁喘息在时代的后方，没有原因地老了，惶惶不可终日地老了。外省的时代风云中，那人眨眼间就在气象台与电视台之间狂奔了整整五年，唉，太阳太阳象一把金梭，唱得真是声声有理。抬头看吧，这么多的汉字在疯狂地上楼，低头看吧，这么多的蝗虫般的新青年在疯狂地下楼!而杜尚！杜尚！你来不及看了！而外省的人民在庄严不祥的新闻音调的绵绵阴雨中狂奔，一年年风风雨雨，多么勤劳，多么疲惫，倍受歌颂的人民啊，一天天被历史惊雷中辐射出的蒙汗药所摆平熏醉。农药味儿米粒大的红点鹅毛大雪般降落在外省，渐渐地，劳动人民的脸一片片被湮没。

而缓慢就是一种幸福。可飞速却让人兴奋。外省泡沫经济的速度，宇宙中超新星爆发的速度，白云飘动的速度，二氧化碳弥漫的速度，沙尘暴的速度，吸毒卖淫的速度，同性恋的速度，全球化的速度，外省永远成为外省的速度，圆明园突然不再是圆明园了的速度，中国古代国破山河在的速度万径人踪灭独钓寒江雪的速度，西游记里游的速度，西厢记中香的速度，红楼梦中梦的速度，浣溪纱时浣的速度，满江红红的速度，资本主义萌芽的速度，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速度，扶清灭洋的速度，文字狱的速度，民主共和的速度，法西斯的速度，爱因斯坦与哥德尔的速度，启蒙与各种主义的速度，原子弹以及三百种基本粒子的速度，美苏争霸的速度，反右及大批判的速度，红卫兵造反知青上山下乡的速度，鸟儿问答及粉碎“四人帮"的速度，改革开放的速度，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及南巡讲话的速度，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速度，招商引资的速度，加入世贸组织谈判的速度，美国打击恐怖主义的速度，雨打芭蕉的速度，二泉映月的速度，高山流水的速度，李白的速度，海子的速度，毕加索及达利的速度，八大山人金农及虚谷及齐白石赵宏本钱笑呆的速度，弘一大师的速度，吴宓陈寅恪的速度，夏青、葛兰、赵忠祥、薛飞、杜宪、崔永元、倪萍、姜昆、马三立、崔键、余秋雨、余杰、王朔、赵本山、潘长江、高秀敏、张斌、罗京、小沈阳的速度，潜伏的速度，亮剑的速度，偷情    报的速度  ．．．．．．．．．．．．．是啊，在这天罗地网天旋地转的速度里，多少外省的心儿 在  那  里  大  雪  般  地  飘
落      盘     旋       颤         栗
   
（二十九）


    一片鸟语花香的小树林，一个刚刚被解除监禁的人，一阵小雷阵雨过后，一道彩虹的一端突然横贯飘移于清新的脚步下，此时，天蓝得让人恍惚得心甘情愿。这是外省，这是家园，一个天网般笼罩一切的速度所遗忘的家园，一个镜子般虚无透明清澈不可测不见底的空幻静演的家园。


（三十）
   
    天蓝得穷尽了一切主义、方法与风格。没有微风，没有细雨，也没有干旱。风调雨顺的一个下午的远古，落英缤纷的片断中，一个仕女或模特儿似的评论家，如此雪白，如此慌乱，在纱缦拂荡的裙风中，她已拍摄不好西双版纳与南海岛屿上静谧荒瀚霭霭森森的远古风景。一个没有职业的下午，一部分远古的细腻无比的湛蓝，全部赠予了一个下午遭受电刑的老年人。
   
下午的微风中，一个机构在媒体的洗脑后哗然清醒，一架法律的机器白发苍苍。温饱问题依然激光四射永放光芒。山川在激荡的油漆中弥漫着哀伤，下午的高坡上一批批群众螳螂似的干劲苍翠而玄黄，一面山坡一个字那惊动风雷的标  语  成  为  火  红  年  代  里  的  摩  天  绝  唱  。
   
下午的微风里，漠漠落落站在草须席卷如浪的高坡上，眺望外省一盘散沙零零碎碎的大地山河，突然捂住了自己的灰头火脸，多么遥远，高天之上一种什么样的真相云涛惊案一声声将我叫醒，惊醒以后是归还，而对眼前的一切，
我 好 象 是   正     在      一         天        天         专     心    致  志  地  彻  底  遗  忘

贰零零壹年拾贰月拾叁至贰拾五日
贰零零玖年柒月肆日初步定稿

[ 本帖最后由 黄海声 于 2009-7-4 23:39 编辑 ]

流浪之丑丑

外省---外面的世界，缤纷的让人眼花缭乱，内心有一种莫名的东西，汩汩地流出，你看到了什么？或许，我/你/他，会因此迷茫，沦陷。

黄海声

原帖由 流浪之丑丑 于 2009-7-5 09:46 发表
外省---外面的世界，缤纷的让人眼花缭乱，内心有一种莫名的东西，汩汩地流出，你看到了什么？或许，我/你/他，会因此迷茫，沦陷。

看到了什么？就看到了文中描述的一切，还有更多的无法或不能描述的一切。正因见到，所以才走出，告别沦陷。

因为是旧文，只是在个别字句和版式上动了动，具体反应了当时的何种心情，现在是不可言传了。没有做太多修改，因为一修改，我往往就会把它永远变成一篇新文章了。
问候！

寒山依依

提。

黄海声

原帖由 寒山依依 于 2009-7-10 22:52 发表
提。

谢谢依依！依然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