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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春寒中的繁花似锦与少数人的枯燥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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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29 09: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料峭春寒中的繁花似锦与少数人的枯燥之美

黄海声

(之一)春季的寒冬
        
咦,他们又来了,这么突然,这么有意思。这寒冷的凌晨,这炎热的搜查,漆黑的霜雪在他们身上鬼魂似得悠然飞翔。微笑与上次完全一样,地上留下的灰尘也与上次完全一样。星系爆发似的洪大霜挂深处,我自己的微笑也迎面而来。
   
凌晨的漆黑深处,检讨的嘶喊,面红耳赤调整着朗朗云霄。
   
凌晨的春风,吹开少数人脸上的漫漫冬季,闪电般的在少数人的春眠中红彤彤耳语。不用吃力就可看见。迎风招展的桃花扩大成长着自己极易泯灭的面积,其中粉面的蕊丝魂斑,星尘般找到了自己身体的银河,白纱与泉滴,闪烁着蒸蔚不已的烟霞水云。凌晨的桃花,花瓣儿的人面或扇影,盈盈独立起伏出不觉晓的梦境中基本粒子被捕获时瑰丽眩目又扑朔迷离的颤栗。
   
凌晨的春风吹开脸上的冬季,凌晨的春风吹开桃花妙龄深处的水中指印.
   
空空的风中,桃花空寂虚离;习习的风中,桃花飘零历历。凌晨的桃花,屏住呼吸控制着远方蒸腾的热气;凌晨的春风,在悄悄搬运的高速黑暗中,在高速黑暗的烁烁桃花四周,抚摸出绵绵搜查与猎猎检讨深处的疾病与热浪。
   
(之二)少数人的春天,少数人的小册子
   
凌晨,春风吹拂着学会了挣钱的共产主义者.

凌晨,春风吹拂着我关紧了院门.

(之三)然后,多数人的全面,多数人的降温
   
送来了,再次的全面,再次的降温。

春风中,那些人由远及近,送来了芝麻,送来了西瓜.送来了烧饼,更无偿的送来了热腾腾的<<参考消息>>

眼睁睁的看着送来了清明节。更免费送来了那些感冒了多日的火辣辣的企业家。

春风中,那些人艰难的消费,孤零零的享受。春风中学会了委屈,春风中精通了怨恨。子夜金碧中,那些人手机()全国,子夜酒绿中,那些人网络()世界,火烧眉毛的全球化,别别扭扭的全面开放,痛并快乐着的赤裸出全身,不过如此的体面着自己。

然后,那些人变得全面,那些人开始降温。

春风中,有些人夜半啼血,有些人更不相信。
   

(之四)春风薄暮中的鸟儿问答
   
    下午的春风中,我悄悄的垮掉,下午的日光下,我走漏了风声。下午的院子里我拿着一本小册子大吃一惊。下午的电话里,一只苍蝇的航空母舰已经跑过了院门外的沙漠.下午的信件中,我到底说错了什么。下午,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黄昏中,我保守在雇佣与剥削的薄暮里?

薄暮时分,我不愿再回到那里。

薄暮时分,我不愿再那样说话,我不愿春风再这样红纱巾似的吹,我不愿再冷清清的与一只不知隐身何处的鸟儿问答,我不愿相信那马蜂炸窝似的消息变成现实,我不愿把那笔令人发指毛骨悚然的钱交上去。

我愿意今晚悄无声息的吃饭。我愿意独自一人站在旷野上仰望那只喜鹊或风凰杳无音信的悠久与苍茫?


(之五)说着殖民地里的生活时为什么这样夸张

因为,那是从故乡升起的炊烟把中午的天空擦亮。与每天一样,糊涂异常。因为精神家园里铺上了错乱的地毯,精英们排泄着红彤彤绿油油的垃圾将这百年的光阴糟蹋。乱七八糟东倒西歪,多少问题与主义在一茬茬年代里狂轰烂炸出盛世与乱世难解难分的一派派斑斓的风光。

殖民地的远方,铁丝网内,电子茅屋一排排前,金钱的草丛里,多少人搂着翠绿的螳螂熟睡,全球一体化的乱世里,一颗颗经济紧缩的燃烧弹无止无休的飘落下来。

晴空万里,遍地牛羊,人潮人海中,手提竹篮一边打水一边哭断肠。

清晨,春风吹绿殖民地,人民群众喜气洋洋。而且,此时太阳已在西方。而且,黄昏的曙光辉映着被圈地己久的大草地或金牧场。往往此时,我刚刚起床,远望着这年年被白白吹绿的一切。我毕竟已经起床。然后再此时,窗外殖民地里浓烟滚滚大火熊熊。正是那:窗含西岭千年火,门泊公司伐木船。

很久很久以前,我站在草料场外,一看:那雪下得正紧。


(之六)每句话都飞舞眨动在记忆的外面令我惊奇不己

灰烬都已被吹走的星期三,刚刚读完复印件的中午。阵阵寒意使少数人三心二意呆在一起。爆炸的消息,喝水的勇气,坐在哪里,悄悄的把它们统一在一起。

黑点被彻底炸空的基本粒子的溪涧边,高速飞舞眨动着蓝皑皑、金煦煦深不可测远不可忆的粒子正中的一圈儿圈儿黑洞,一阵阵春风挡住了它们边缘层层叠叠渺茫虚旷的身体,那里朦朦胧胧的生老病死,繁荣而匆忙。

无法记忆,无法告诉少数人一些蓝色的消息,无法带着一本儿关于将刘晓庆怎样送上法庭的书到身体左边的无法无天大火熊熊的单位去。

无法心甘情愿的上钩儿,无法心细如发的站在一个无比干净的地方。

而仅仅是每句话都飞舞眨动在记忆的外面令我惊奇不已。

很久很久以前,院子里的落花尽善尽美,院子里的黄昏已在大树下来临。

(之七)细雨中,无法依赖的光荣
  
就是这个春天,就是这个地方,我还要牢记谁的话语?是温元凯还是何清涟?是秦晖还是朱学勤?是苇岸还是约翰.海恩斯?是王阳明还是李大钊?是屈原还是余秋雨?是李贺还是陆幼青?是阿城刘索拉还是丁天石康韩寒卫慧与棉棉?是哥德尔还是史蒂芬.霍金?是汤川秀树还是川端康成?

就是这个地方,谁突然呕吐污染了自然经济时代的山河?谁深居简出一步一个脚印的调整着内心深处的寂静与荒凉?谁在年年春暖花开的日子远远外出偷偷去借高利贷?谁幸福的泥沙从嘴里挤出来? 谁穿行在大街上的树林中渐渐远去?


细雨中,所剩不多的风声淋漓着花开花落。细雨中,无法依赖的光荣在黄昏西窗油灯旁辛酸徘徊着柔细的幻影。


细雨中,谁站在那个吃瓜子的人前头掩面哭泣?谁徒步袖手多少年已不知哀愁,多少年已没有了汗水,走过了苍苍茫茫的无穷界限?谁悄悄打开了古旧的折扇,站在山脚下飘飘渺渺的竹林溪边,彻底将一个个自己忘记。然后突然成为少数人中的一个。

(之八)吹面不寒杨柳风中一本本旧杂志的叫喊………
   
是谁彻底掌握了那么神秘的消息,什么也无法听见,是谁操纵着春天的游戏已突然接近了光速,是谁孤零零站在郊外黄昏有了一种大欢喜。

吹面不寒杨柳风,少数人在中午的青青客舍里见到了百年不遇的自己。春天,颓废的游行中,我见到了城墙上沸腾的油星与熊熊灰尘中叱咤缠绵的藕丝。一些繁体插图,一些幽深的老话,一些星云蚂蚁似的毁弃,一些基本粒子眼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深处,一些美丽、自由、深蓝、火红的夸克沉醉于幽闭着喷射着一群儿童的《平沙落雁》与《渔舟唱晚》暴涨着嶙峋着斑驳着少女们的《忆故人》与《碧涧寒泉》。一些荒淫纸醉,一些无耻金迷。小小的反抗小小的刺儿,春风中回旋着指责与叫喊,鲜猛,冷扎,生荡,就这样突然刺激起了上午苍老的快感与下午突然汹涌复辟出的即将无际的鲜艳。
   
吹面不寒杨柳风,一本本旧杂志在上午发出叫喊!谁这么做了,谁这么抽象、这么极端、这么幼稚又这么左倾!

少数人继承的尖叫,少数人在春风细雨和乌烟瘴气的拉锯战中富起来,少数人一夜之间拥有了过眼烟云般“虚伪的”民主。

少数人的眼前与身后,似锦的桃花漫天飘落,少数人满头白发带着复辟的诱人气息在细雨中梦游。

(之九)光阴的目录中无法拥有的落霞孤鹜与秋水长天
   
另一种时间里,就这么一直无声无息,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不到来。

另一种时间里,另一种复辟之后悄悄离开。多么渺茫啊,那天地间模模糊糊黄鹂与白鹭短鸣与长叫。盼望已久的苍老在指缝间路过。无所事事漫步松下闲庭与江边长亭,皱纹间隐约着一抹青山。身后没有千秋雪(全球变暖在加速),眼前没有万里船(沸沸扬扬的恐怖事件)。这么多的目录在另一种空难中忠心耿耿的解体为过眼云烟。

少数人烟花三月繁衍出辉煌透明的蚂蚁和蜜蜂,少数人鞠躬尽瘁在广厦园林间扛着蚂蚱和螳螂,吃糠咽菜,深居简出。少数人看见白云后天河如画,祥云嘹亮。纷纷扬扬的天马在欢歌。春风吹,桃花落,青松岭下朝阳沟里长城窟边饮马的人在苦笑,一颗红心烧得人烦躁如火溅油泼。花如海,歌如潮,少数人喉咙里的基本粒子在粒子加速器深处的黑洞长夜中奔逃。什么人在集体主义的怒潮中被安排得井井有条,什么人白发被油炸似的声音拔光,什么人的影子突然被派遣到了少数人身上,什么人的画影图形被教条、僵化在城墙与屏幕上天天让自己撞见!
   
凌晨的春风花影雨眠中,什么人怀孕上了黄昏而无法生下来,落霞孤鹜与秋水长天在光阴的目录中早已无法拥有。

(之十)保守的睡眠、石器时代的梦蝶劳动及落霞孤鹜秋水长天中转瞬即逝的达达主义
   
一些事物己在冬眠中真得离去?西窗外,梦影阑珊是否还能报答出今夜所无法拥有的江枫渔火对愁眠?船光帆雾,默默依稀,画听雨眠,荡漾着光阴中另一种造纸蜡染刺绣业被湮没废弃后缓缓划来的明媚叹息。

明媚温暖的丝竹,摄破了胭脂流落凤羽旋射的梦身。哪里飞来的蝴蝶,已回忆不出困在梦境中孔雀东南飞时代的斑斑苦役,石器时代耳鬓厮磨的毛茸茸的渔猎生活。

    此时春风,弥漫并潜入进那一弯弯眼敛下过于保守的睡眠。月光下的敲门声让我睁开双眼,寻找,查看,没人站在门外的敲门声会不会让我毛骨悚然。

坐在一堵电脑墙前的一大棵烛光旁,一片没有灰尘的微笑变幻飘零,保守的睡眠,绅士化的阴影,带着噪音的沧桑山色,水边一日长似一日、一日空过一日的哀愁。一些没有反光的叶子,在团团花影中睡眠,忘记着没有借到梦境与花园的密密斜织的雨丝。一缕缕笛箫挑亮照放画射出殷殷烟水,谁驾驶着竹林烟海怅望隐居回山岩峭壁间进进出出的胸怀,不断颠簸筛旋的滔天大啸。

无法放弃,到底属于谁,那一面面的微笑,梦见了空中花影里的飞行,梦见了专心致志酣然入睡进亮堂堂雨丝里的只只蝴蝶。
   
再过多长时间,落霞孤鹜秋水长天,在《听松》中,将鲜花深处张张笑脸层层覆盖的蝴蝶梦悄悄吵醒。
   
再过多长时间,谁将以写作、修订、访谈《时间简史》的方式来逃离时间,谁将在《红楼梦》里梦红楼,谁将在竹篮里放养进能时时梦见主人与渡船的金鱼,红光满面,游动在大海般的竹林烟水间。
   
谁将在夕照之后久久吟诵: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反身而成,以此梦见那缅怀不尽的保守的睡眠。

(之十一)繁花似锦与枯燥之美
   
也许只有枯褐深昏的山水中那架凹凸行进的马车能将我安慰,也许只有淘尽蒸发榨干掉一切速度与温度的鸟语花香更能令我想入非非。

春回大地,一个人想入非非着另一个人。阳光明媚,谁看见细雨中一个人安慰着另一个人。春水汪汪,春风窥窥。一架马车在云深处萧萧露顶瑟瑟颠咣。马蹄后灼灼香声将我久己近视的双眼甜深、梦澈、熏空、照远。
   
春回火地,筋骨漫漫,脉络盘旋。枝叶婆娑须蔓,蓊蓊曳曳,冉冉灿灿。春天,我所经历的一切,时刻洋溢着枯燥之美。而鲜明进肺腑的触目对比,给我带来频频眨动的木兰花慢似的蚀骨哀愁,象无数的正反夸克与质子相互湮灭激发喷射衰变,看见了!绚丽与枯燥,残剩与全面,停滞与发展,新鲜与腐烂,毒乱与致密,崩溃与涨满,昏庸与神奇,······

春天,蘑菇云似的健康幻影,将它们一点一点,过于突然、过于民主的对立统一在一起。

(之十二)春天,花开的声音盘旋在左耳边
   
春天,我就写下这么几段。春天,我看见我与细雨中几个城市的鸿沟在加深加宽。春天,我左边的袖子被风悄悄揪断。春天,我左边耳朵上面鲜花盛开的声音在不停地盘旋。春天,多少个夜晚痛苦丰沛的满足中我走进一种瓢泼大雨中和平的极端。
   
春天,我保守地得到了一些昏迷与睡眠,遇到了一些媒体中派出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豺狼,听清了沙尘暴中便衣们的耳语与牙齿下一阵阵盐酸的呜咽及包裹得越来越严密的嘶喊。



2000---2001
年草稿

2009-6-27
修改定稿
发表于 2009-6-29 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标题很新颖独特,这立旨开始有了思辩性。
先读,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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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29 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用比较隐诲的语言表达着对事物的看法,且语言的功底了得,作品兼古典与现代散文的意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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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09:3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 的帖子

谢谢风起!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就过来看一段,大家都艰难,特别是此时代坚持为文的人,绝对是一种巨量的消耗(痞子写作当然除外),所以找到适宜的心情也难。不过往往有质量的文字就是在这种水深火热中出现并闪耀其不可磨灭的光芒的。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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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 的帖子

这点评可说是目击道存的文字了,直觉,精确,象透视一般大尺度的概括出作品多多少少有些不可说不好说的风格。快速及时的对一大堆艰难晦涩做出自己的反应让人惊喜!再次感谢并诚挚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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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13:37 | 显示全部楼层
读你的文字,需得静下心来。每个人都不容易,你得给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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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0 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6# 的帖子

不要着急,慢慢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流逝的光阴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来欣赏应欣赏的一切。从大时空角度说那真是多看一眼少看一眼简直没有了任何区别。当然我们有我们分分秒秒的所应对的义务责任。
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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