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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小图图之二
满意
我在江边散步,看见一个人
自言自语地说:“我跳入江中
什么就没有了”,我劝道:“让我
帮助你,你也帮助我,中不中?”
我们往往把一首诗写成
散文,这是我们通常的命运,
想法与结果偏离,但是
仍要为它满意,它毕竟
给我们没有窗户的心,
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光,
让干枯的情绪,
慢慢地有绿叶生长。
太阳花
人们传说他曾是上天流浪到
地下的太阳,当初在天空
重复地上班下班,是一个称职的
职员,因为时间的雷同,
让他长满了厌倦,冒险来到大地
尝试新的环境,没想到落地就生根,
长成一株瘦小的植物,像钉子钉进
木板,风的推拉加上自己的抗争,
仍然无法离开土地哪怕半寸。
他对天空的百货商店一样的心事,
呻吟成一朵朵带血的花。
命运像混沌婴儿的识字——
颠倒地把6认成9,9认成6;
又像无意中丢下一根烟蒂,
森林就汽油仓库样燃烧起来,
不知不觉成了一名犯罪分子,
关进生活的囚室。
位置就这样改变,
翅膀就这样丢失,
飞升成了永恒的梦幻。
病根
我背对着树盘腿坐着,闭着眼
运气,想用气功般的意念
把树变成我自己。我头痛,
我肯定地认为树也疾病不断。
说笑声、脚步声、吉他声,
像滴着汁液的乳头,
在我敏感的部位擦来擦去,
一泡鸟粪砸在头上将我拯救。
我猛抬头,树依然丰满地
引逗着手指样小巧的小鸟,
抚摸着连衣裙样的天空。
人类总是这样荒唐可笑-——
根据自己的想法给母牛
和身边的事物下定义;
从钓在钩上的鱼,便满有
把握地认为看清了世界的本质。
而世界是一头力大无比的母狮,
恶狠狠地盯着我,我却不敢说“可恨”。
远方姑娘的目光像火星蹦进我眼里,
那是我自己的痛苦,并为我打开一扇门。
毕业
我想象着你从对面走来,
我想与你交谈,你轻轻地笑了,
我也差点笑了。我不能像揪
小孩样揪着你不让你溜掉。
我把我学到的理论知识,
在你这儿来实习。第一次,
是在你的嘴上饮我自己的唾液;
你没反抗,我大胆的实施第二次,
在你那比天空还辽阔的身体上
散步,你不小心升起的太阳,
勃发起我播种的冲动,
但你大声地呵斥让我晕头转向。
我的狂热成了一把剪刀,把一个
吉祥的8拦腰剪成两个空茫的0。
你板着脸宣布:“你毕业了,现在就业难,
你只好等,也许等十年,也许等一生。”
附记:
老鼠走了,小牛来了,让我也哞哞地叫几声。
写诗就像和尚念经,说有意义就有意义,说无意义就无意义,但写诗的人应该认为这并不是完全徒劳无功,所以我们要向老和尚鉴真学习,他抱着“为了佛法,何惜生命”的信念,在五十五岁时立志东渡日本传法,前五次都失败了,直到第六次六十八岁时才成功。有一位文化老人曾赞叹道:“坚持渡日,冒险五次没有成功,随后徒众凋谢,自己又复目盲,年纪也以六十三岁了,但是立志不改,这种强毅的精神的确值得后人敬佩了。”
如果《诗刊》是青年歌手歌大奖赛的话,那么《诗歌报》论坛就是星光大道。参加前者比赛的是是通过专业训练的有文凭的中规中矩百依百顺的乖孩子;但我们是后者,来自于草野,我们不必自卑,我们也有放羊的“阿宝”,失明的“阳光”,修车的“张羽”。我们毫无愧色,我们身上有一股野气、泥土气,是前者没有的,我们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览众山小的傲气,也是前者没有的。我们不懂理论,但我们知道如何出招。我们的招数是从东西南北瞟学来的,姑且称为密宗拳吧,也就是无宗无派。君不见当年霍元甲就是用这些瞟学来的密宗拳,打得那些自认为是武林高手的人们叫苦不迭,几乎是打遍天下无对手。我们要有心理准备,即使我们到了打遍天下无对手的田地,因为我们来路不明,那些博学的评论家和编辑们,仍然会说些酸溜溜的藐视我们的话,我们切不可被他们吓倒,因为博学的人不一定有高明的见识,比如后现代派小说的代表人物之一的纳博科夫,将他的代表作《洛丽塔》寄给出版社,博学的编辑给他的退稿信说:“小说荒诞绝伦,与精神病人的梦呓别无二致,且情节安排上纠缠不清……作者竟厚颜之至,要求出版此书,我对此大为惊讶。我看不出出版此书有何益处,我建议将手稿埋入地下1000年”;麦尔维尔将其知名于世的小说《白鲸》寄给出版社,博学的编辑给他寄来了如下的退稿信:“十分遗憾,我等一致反对出版大作,因为此小说根本不可能赢得广大青少年读者的青睐。作品又臭又长,徒有其名而已。”我是不大佩服博学的人的,但任何事情都有例外,也有人佩服博学的,比如清朝诗人赵执信(读shēn, 语出《易经•系辞下》:“尺蠖之屈,以求信{shēn}也”),当他参加秀才考试,老师点名念着赵执信(xìn),他坐着不答应,老师问他为什么不答应,他说我不叫赵执信(xìn);当他参加进士考试,老师点名念着赵执信(shēn),他大声答道:“有”,他激动地自言自语:“京城就不一样,京城人就是有学问。”
话说回来,适度谦虚是必要的,不要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连被称为第二都不肯。据我所知,这论坛中,有的出过几部诗集,有的开过几场个人诗歌朗诵会,有的甚至得到过诗评泰斗谢冕热情的称赞,要知道他被誉为新思潮三大理论家之首(其余两人是孙绍振,孙玉石),三十年来得到他称赞的人不会超过一百个。说不定北岛,舒婷,江河,多多,韩东,于坚,伊沙们也穿着马甲在这里面玩呢。我是不赞成穿马甲的,诗人应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诗人更应该与诗民同乐,连小小押司出生的黑三郎宋江也知道与手下的一百零七个好汉打成一片,不然就完不成他那所谓替天行道的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的伟大勾当。
我这把诗和文发在一起的脾气是吃力不讨好的,“心情”栏目的版主说,文前面有诗,所以只能算诗,硬要将我已发的东西挪动位置;不知“挑战”栏目的版主是否要说诗的后面有文,所以只能算文,又要将我这已发的东西移动位置呢?我不得而知,听天由命罢了。也不知这泾渭过于分明的最高指示是否是小鱼儿发出的呢?不过公平地说,小鱼儿作为论坛的总导演,奉行庄周先生无为而治的法则,任由手下的分导演们(版主),硬是把个论坛搞得喜气洋洋,热气腾腾:“心情”真诚,“挑战”热心,“红颜”多情(褒义),要是再加上点沉稳与冷静,就更完美了。也许是他心中的铁心兰走远了,就那么依恋地向“非离谱”倾诉衷肠。我曾说过,“我读古典诗文(四九年以前),写现代新诗”;我还说过:“我的诗是用来沉思人生,我的文是用来辩论人生。”既然是辩论,就难免擦枪走火,因此,如果有冒犯之处,则请你们这些手中有权的总导演,分导演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也许我比你们中的多数人都要大,但生在这有中国特色的时代,只要手中有权,哪怕是个二十多岁的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仍然称大人;若是手中没有权,纵然是百多岁的头童齿豁的佝偻老人,也仍然叫小人。也许有人说我这样说话有点玩世不恭,那可不一定哟,在现实中我很珍惜纳税人的钱,决不让那些财大气粗烈焰熏天的老板们轻易侵占,虽然这样认真的人在全国多的是,但在我们这小地方,应该可排在前十名吧。这有什么值得夸耀吗?毫不值得,不过求得心灵的稍许安宁,在多数人看来是蠢物一个。其实在这论坛玩的又有几个不是蠢物一个呢?不过我是一百步,你们是五十步而已。别不服气,如果不蠢,那就不会来这儿制造什么狗屁诗歌;如果不蠢,也就不会来这儿编造什么混账文章。聪明人从不玩这些无聊的把戏!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说,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蠢物也自然有蠢物存在的道理,比如那快要熄灭的古代士子的人文关怀的火种,绝不会在聪明人的身上寻到,却在蠢物的灵魂中烨烨地闪烁。
年过完了,一大堆工作上恼人的事涌来了,或许我也应该像浑圆那样,暂时离开论坛一段时间,我会一边干本职工作,一边给小图图写诗,一边想念你们。因为诗,我们相聚,就用老诗人袁枚的两句诗共勉吧——
“一双冷眼看世人,
满腔热血酬知己。”他
[ 本帖最后由 方悄 于 2009-2-8 11:13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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