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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生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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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5 08: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谋生第一站》
何剑声/文
………………………
来深圳第六天,终于暂时有了一个栖身之地。
我离家出门时,爸妈就一再嘱咐我:找到工作马上打电话回家(其实那时候我们家还没有安装电话,“打电话回家”就是打到姐姐的单位)。“阿伟”电器维修部电话倒是有一部,是分机,只能接听不可以拔出。那时在便利店打一个电话一元五角一分钟。当我拔通姐姐办公室电话时,接电话的正是姐姐,我告诉姐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叫爸妈不要担心。由于话费太贵,没说几句话就挂了。
我进“阿伟”电器的那天,正好有一个负责维修电动机的师傅辞工跳槽去了“新基德”,他空下的床位刚好给了我。
在“阿伟”电器实在闲的要命,一天到晚哪里有多少电视机修?而且本来就有一个修理无线电的修理工,我一来,两个人坐在那里等事做,这无形中给了我一种压迫感----我和他(后来知道叫“阿华”)肯定有一个人要走路,我可不想一找到工作又面临失业!除了做好老板安排的事,我还主动帮助维修电动机的师傅拆卸损坏的铜线。没事的时候,阿华多是抱着老板娘的侄子玩。
写到这里就不能不简述一下老板一家了:老板阿伟,潮州人,多年前在蛇口一家工厂打工。当时老板娘还不是老板娘的时候,也在这间工厂上班。她是正宗的本地人。应该是她先看上了他(阿伟是个靓仔),最后是他嫁给了她。这些是“阿俊(湖南兄弟,擅修电动机、冰箱等)”简单告诉我的。另一名工友是湖北鄂州人,好像叫“袁国庆”,老板娘经常把他的名字喊成“杨国庆”,他主要负责维修电动机,在我离开这之前,他先我带着他未婚先孕的外省女友回了老家。
一直很少有事做,我担心自己会很快失业。在我进“阿伟”电器两周后,阿华被老板辞退。
二楼是我们宿舍,那天中午,阿华在收拾行李,他一个同学来接他。半个月来,我们之间少有交流,其实在来“阿伟”电器的第一天,阿华就对我不理不睬,而阿俊和“杨国庆”,我们相处还算和谐。临下楼的时候,阿华走过来,突然拍拍我的肩膀:“兄弟,好好做!”说完,和他同学“噔…噔…”下楼去了……
从此,再没见过阿华。
“阿伟”电器最忙的人是阿俊,他跟老板两年多,老板很信任他。确实,他技术好,做事认真又勤快。相比之下“杨国庆”就显得懒散一点,他比我早来一天,也是刚从家里出来的,不过去年他在西丽的一家制衣厂做电工,他外省的女友还呆在那个厂,来过我们维修部,挺漂亮的一个女孩。
除了修不完的马达外,偶尔也有几单加雪种的生意,由我主角的无线电隔三差五有那么一点事做。更多的时候,我给阿俊他们打下手,比如帮忙拆卸电动机里的废铜,要不递递工具。
日子在平平淡淡中如水流逝。转眼就到了六月,我在“阿伟”电器一眨眼混了四个月了。在这四个月中,我们家乡来深圳这边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一个叫“陈希”的,通过聊天知道他是我一个堂嫂的侄子。由于他初来深圳,没技术没文化,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原先借住在老乡阻房的屋顶上,夜夜喂蚊子,还要担心治安仔查户口。认识我后,就搬到我打工的维修部借宿,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我没好意思拒绝。他来住后几天,“杨国庆”无意中把这事告诉了老板娘。过了几天老板阿伟找到我,意思是说他们维修部生意一般,希望我能另找去处。他还说没找到新工作之前,我还可以继续暂住在他哪儿。
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失业了。不过似乎来得有点快。
我把失业的事告诉了陈希,他感到很抱歉,以为是他影响了我的前途。我说不是的,是没生意老板才让我走的。
在我来深圳第二次加入寻工队伍的时候,“杨国庆”带着他未婚先孕的女友辞工回了湖北。我白天寻工,晚上继续暂住在维修部的宿舍里。
一天在寻工的路上,一辆小车突然停在我身旁,老板阿伟从驾驶室里伸出头来,他跟我打招呼,问我找到工作没有?
我说:没有。
阿伟说:要不要他帮忙?
我假装傲气的说:不用!
阿伟没再说什么,开着车走了。
头顶六月炎热的太阳,看看脚下泥星点点的裂口皮鞋:唉,我的下一站在哪儿?
发表于 2008-10-15 13:2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着也是心酸,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世道也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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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5 13:33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版主点评,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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