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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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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0 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对于秋,我总是怀有一种莫名的情愫。看着它渐渐来临,欢喜着,却又说不清究竟是什么让我心动。记得那一天,与文友梅芷闲谈时他问我,四季里,最喜欢哪个季节?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秋。他问,喜欢秋的什么呢?我说,娴静。想想,惟恐词不达意,又一句补一句地描述,你看,阵阵凉爽的风吹过,天空变得空旷而高远,瓦蓝的颜色多像婴儿纯净的眼睛。清晨或者夜晚,你听到的,不再是蝉儿的聒噪,而是秋虫短促清亮地鸣唱。紧接着,桂子的香就会若有若无地送至你的鼻端,这种古典的清芬,是不是过路的鸟儿也会敛了声息?

        好久没有回音,屏幕一端,我感到他在无声地笑。于是反问,你呢,是不是也很喜欢秋?他沉默了一会儿,呵呵地笑了,带了几分幽默的口吻说:“是啊,我每天都生活在秋季里,怎么能不喜欢。”我怔住了,心突然一阵刺痛——我怎么可以这么冒失!我原是知道他的病的,每到秋季,便会发作,全身肌骨加剧地疼痛。他是十四、五岁上得的病,类风湿。吃了无数的药,打过无数的针,后来还是瘫了,且是胸部以下高瘫。难过时,他对我说过,每天都在“秋季”里挣扎着活。他还对我说,医生曾断言,他活不过人生之秋。他那因风湿病侵袭的心脏,时刻都会停止工作。可如今他五十多岁了,在崎岖的人生路上,已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秋天。我只知道,做编辑工作的他,每日蜷曲在轮椅中忍受着疼痛默默地看稿,改稿,编稿,写稿。也就是在这样的疼痛里,他发表了一篇篇译文,出版了一本本书作,辅导出一批批学生。一日,当我手捧着他的还散发着淡淡墨香的文集时,忍不住问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他淡淡地答,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让我几欲落泪。因为我很清楚,这三个字的背后,隐藏了多少的苦痛,又需要何样的坚忍,才能够去习惯于这种“习惯”。自此后,每当秋季来临,我都禁不住会想起他,想起他蜷曲着工作的身影。我知道,我对秋的喜欢里,已经掺杂了一些沉重与崇敬。是的,站在秋空下,我现在看到更多的,是被秋霜染白枝叶的金菊,是疾风中挺立的枯黄的蒿草,是娴静的一枚枚落叶,是浸渍了农人汗水的田野……

        前几日,好友约我去看荷。这是一个地处僻壤的荷塘,只在阳光尚好的空间,已不丰满的波光与花影,还在努力地摇曳池面。好友端起相机,对准选中的画面一张一张收录着。我举目四望,目光定格在这些画面身后的边角——大片的空白,间或有几节枯梗和残叶,静静地飘浮在水面。它们是以这种无言的坚守,告知着人们,它们的根还深深地扎在水底吗?

        ——这些已不在画面的美丽,曾经也在晨昏交替中自开自落,静静绽放。我久久伫立,是的,那一刻我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涌出了大颗的泪滴。因为我终于发现,秋的真正令人感动之处,是繁华过后的静默而又坚持的空白。
发表于 2008-9-11 15:19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对季节的感悟中,我们慢慢成熟。

你笔下的文友的话使我想起了我的一个老朋友的诗,他写过好多糟糕的石,有一句,我以为是好的:惯走人间路不平。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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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4 08: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不看贴,只为一句:中秋快乐!合家团圆!健康快乐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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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4 10: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喜欢秋的什么呢?秋的悲凉还是那种突然的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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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4 13:09 | 显示全部楼层
找一喜欢的关于秋的散文与你分享:


秋颂

秋天的美,美在一份明澈;
有人的眼眸像秋,有人的风韵像秋;
代表秋天的枫树之美,并不仅在那经霜的素红,而更在那临风的飒爽;
当叶子逐渐稀疏,秋林显出了它的秀逸,那是一份不需任何点缀的洒脱与不在意俗世繁华的孤傲。
最动人是秋林映着落日,那嫣红如醉,衬托着天边加深的暮色。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暮色浸染,那是一种凄楚之美,让你想流几行感怀往事的泪,却又被那逐渐淡去的醉红所慑住,而情愿把奔放的情感凝结。
曾看到过一位画家一幅霜染枫林的“秋院”,高高的枫树,静静掩住一园的幽寂,树后重门深掩,看不见的寂静,好像我曾生活其中,品尽秋之清寂,而我仍想悄悄步入画册,问讯那深掩的重门,看其中有多少灰尘,卦存着多少生活的足迹。
最耐寻味的是秋日天宇的闲云,那么淡淡的、悠悠的、悄悄的远离尘间,对烦恼喧闹、不再感伤流泪。
秋天的风不带一点修饰,是最纯净的风,那么凉爽的掠过树林,对萧萧落叶不必有所眷顾——秋天就是秋天,花开花落、生死悲欢,不必留连。
秋水和风一样的明澈。“点秋江,白鹭沙鸥”,描绘出了这份明澈。没有什么可忧心、可紧张,秋就是如此的纤尘不染。
也有一些人,具有这份秋之美,也必须是这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美。这样的美来自内心,他拥有一切,却并不在乎任何东西。那是由极深的认知与感悟所形成的一种透澈与洒脱。
秋是成熟的季节,是收获的季节,是充实的季节,却也是恬淡的季节,它饱经了春之蓬勃与夏之繁盛,不再以受赞美、被宠爱为荣。它把一切的赞美与宠爱都隔离在淡淡的秋光之外,而只是愿做一个充实、丰盈的、闲闲的、远远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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