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土豆一样茄子

西部快枪

像土豆一样茄子

——致克里木特
今天下午修完电脑，又整理一下系统就到晚上八点了。我又一次匆忙地看完克里木特的《像罗大佑一样鲍勃迪伦》，觉得很有趣。我在十八岁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干什么。考大学无望，稀里糊涂地上了技校，接着就进了工厂。在工厂里很无聊，所以我很少上班，一天到晚在外面胡混。混得好坏不说，我仍然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干什么。但有两件事儿能让我暂时忘掉这个纷扰的世界，一个是爱情，一个是冥想。爱情与女人有关，真假难辨。冥想与文字有关，冷暖自知。
我上中学时学过口琴和吉他，学得不太好，也没想将来搞音乐，只知道孤独的时候，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无休止地唱下去。那时我手中有一本《中外抒情歌曲二百首》，很奇怪，我喜欢的歌曲都是民歌当中忧郁的部分。我看到大和民族孤独的身影胜过俄罗斯的忧郁；信天游的苍凉不亚于美国黑人的苦难。我的第一首诗就是深受歌词的影响写成的，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诗。
86年崔健在电视上唱《一无所有》，我刚好在我的一个朋友家，喝着威士忌，听着克莱斯曼的钢琴曲和老柴的《天鹅湖》。打开14寸的小彩电，崔健出现了。当时，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唱的就是摇滚乐，我还以为是改造了的信天游呢。不过，从此我就喜欢上了它。我知道罗大佑已经是九十年代了，至今我也没觉得他玩的是摇滚乐。港台歌曲就那么回事儿，失恋的时候唱唱还行。
三年前，我在上海的老里弄里游荡，在路边买了一本日记体的书：《上车走人》。写的是80年代美国的一支朋克乐队——黑旗乐队。他们酗酒、打架、吸毒、泡妞、演出，周而复始。每一次演出都是一次歇斯底里的狂欢、一次体力的消耗、一次暴动，最后，把吉他摔在舞台上，把音乐彻底的粉碎。可惜我没有听过他们的音响，只能咂摸咂摸他们的混蛋活法，每天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把痛苦和感情隐藏在简朴和含蓄的生活中。他们86年就解散了，崔健刚刚出来。
近一段时间，看了不少法国新浪潮电影，我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没有音乐。空旷的小镇没有几个人，静谧的没有一点声响。人物关系特别简单，或情侣、或邻居、或一帮孩子。走在碎石路上七拐八拐就到了郊外，或说笑、或做爱、或争吵，或不明不白的死掉。没有扭扭捏捏的铺垫，说来就来，说干就干，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生活的目的，但他们生活的很自在、很本能、很血腥，灿烂的阳光始终照耀在他们的头上。这是我们不了解的一个世界，非常令人迷惑，又非常令人向往。假如少陵的乾坤里有几间田舍翁的草房，天上再有一轮太白的明月，全部搬到法国的小镇上，那是怎样的一番情景？灵感频频眷顾一个穷人，这是上帝的幽默，黑色的。我偶尔向窗外瞟一眼，太白的明月并不怎么清晰，工业文明的烟尘呛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王小波的“行货”感和克里木特的“货物”感无疑都是智慧的，只不过“行货”里绑架的意味浓点，“货物”里无奈的成分多点。给他们贴上标签之后，一个是“土豆”，一个是“茄子”。“土豆”问“茄子”：杜甫的沉郁沉在哪里？“茄子”答：沉在下面。“土豆”再问：李白的飘逸飘在哪里？“茄子”答：飘在空门之外。“茄子“反问“土豆”：都说杜甫高于李白高在哪里？“土豆”答：老杜不仅看到了上面，同时也看到了下面。妙哉，妙哉，很早就有人说过，叫一声“芝麻开门”，无尽的宝藏就会向你敞开。
古人的天空是澄明的，上可入天，下可入地，浑然一体，规避了西方“日神”与“酒神”这一对冤家。我知道我做不到，做到顶也就是个宰相或者皇帝的老师什么的。假如我的内心足够强大，能否做到杜甫之涵盖乾坤，李白之气贯长虹一样的精神高度？我照照镜子笑了，因为我一生都看不破皇帝老儿的真实面目。据说，宋代有一个叫苏轼的看明白了，把自己退回到一个凡夫俗子的层面上，或者，只是个食色本能的人，也就是一个“土豆”，或者“茄子”，贴上标签就是苏轼。其实“中国文人的道德理想主义追求，到了晚期已使文人们疲惫到了极点，这种疲劳表现出来，就是明清诗文中经常写到‘睡欲’，它是一种‘睡不够’的感觉。”(刘士林著，《中国诗性文化》670页)。

2008-7-23

登山

谁能预知未来，我便把我交给谁。
那样，至少我不会后悔过往。
在“土豆”与“茄子”间，提及明清时的“睡欲”。

呵呵，进来顶你。欢迎常来。

黑子

音乐，情绪，像什么一样另外的什么，于是达到一个连环的状态。
可惜看到最后，显得文字的一种刻意感出来了，没有之前的那种随性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