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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却是因为感觉我正爱你,而不在寂寞。” 无论在怎样的天涯咫尺。身体里装载着一个名字。于是生活流水一样潺潺去了。她想他。无时不刻。 “我容易想得远。悦安,我寂寞了很久变得只得暗涌了。你能感到吗,就像一缕媚红的光线走过你的床前。我就是这样失眠的。”“从来都没有永远,我只想有你真实的抚摸,天明后我就想来。悦安,当曾经我突然渴望你的刹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了所谓的结局,寂静和欲望都显得无耻,我决定承认并且承担”。 为什么想这么多呢,为什么如此森森细细。应该悄无声息的给出一片空白,去天空下绿茵里,彼此只有呼吸的喜悦。 他的莫浓。莫浓在花树下设酒,他饮不饮下去。更多的时候,他清楚自己的想法,对她珍视珍爱,胜过于发生其它的联想。 没有关系的,悦安,我了解我什么都不想要。你可不可以,莫逆一次,得以安心的遭受艳遇一场。 是的,她不要,不要扮作永远陌生的等待。既然无法安之若素,一段声音,一片画面,都要把他想进去那里,她也走过去。 是时候了,告别无谓的只是空气的抚慰。火车,火车最能够装载着故事,向时光奔去,与时光告 别。 “天明后,你那里必然下不起雪。迎接我吧,悦安,我的亲爱者!” 莫浓喜欢周璇的歌声里花好。月圆。活色生香。堆满人间。 她在看见大约是陈椒芬的一系什么插画,有个白衣的美丽女子。侧着头靠着火车窗玻璃,总像有幕红色的爱情在前方。她从来都愿意,并且也只觉得很有必要那样,坐着火车水山万千的去寻找一个人,好让后来能够回忆起来觉得珍贵。 做着天真的疯狂的事,这种活着未免不最是真切。 她在站台,向着出站处缓步。停下来。看见走过来的这个男子。 “哦,我认出了你。” “是啊。你不记得我的样子没有关系。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你记了起来。” “哦,怎么不乘坐早一些的班次。” “我故意的,在天黑的时候到来你这里。” “天黑了就这么好?” “是的吧,正好吃晚饭,走吧。” 后来悦安也认为,那是和她的初见。 “真的吗?不过我站在那里,的确一眼就认出了你。你陌生得,像注定一样。” “你来了。我只是觉得像梦一样,连你的名姓也不知道。” “知道那些做甚么。梦好,你不会笨到连好梦也不要的。” “妖”。 “那你又何必要。” “上辈子你借了我多少,没有还。” “还错了。借了糠,还了米。” “而你,正青春丰盈的女子。” “你一岁,十岁,三十岁,四十岁,六十岁……在我这里,你没有年龄。” ……嘘。 (6) 分明的一个绵绵小雨夜。她醒在他的视线里,极其冷静又安静的相交的目光。她有点什么也想不起来,手臂伸出去抚弄他的耳垂。然后他说会冷的,把她的手领进来,放在他的胸口。两个人一动也不动,用着很小的声音来喘息。 为什么她觉得,其时,黎明的天空有白色的月亮,很像浅浅一抹伤痕。譬如被谁取走了一部份身体,发出虚弱的隐隐呻唤。莫浓紧紧的抱了他又迅速松开,这短短的拥住又放开的过程里,犹如拥有了又丢失了一片世界。至少是一片森林。 “别要又悄悄胡乱想。” “想啊。想。你想不想?” “小妖精。” “是。但还好我不在墙上。我还是很慈悲的。” “为什么。我没有什么值得你。” “你叫悦安。这样就够了。”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你开始对我好的时候吧。你想一想,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好了。” “鬼丫头。我一直敢也不敢对你想。” “……说好了,等你来。从这里开始的吧,我。” “就这么容易!” “是的,就这么容易。要不,再加一点我的寂寞吧”。嗳。那些寂寞!绵白色的绵被滑至了胸前,她低下头看到在悦安眼前半裸的自己,突然想起了羞涩这回事。她把身子往下滑了些,滑进绵被里面,只露出眼睛转动的看着他。 还是有所伤痛的。她下意识到自己光洁润丽的身体时,她激烈而坦诚的给予时,感到月亮在另一个天外惨惨的发白。好像太浅薄了,偏又是她自己,隔着这十六年岁的投奔而来。冬天里的冰凉的身体往他的怀抱里钻,一个男人总该是无法抗拒的吧。或许这样吧,那天她在很好的音乐空气里喝酒,在什么也看不清的浴室里捕获幻境。那些零零碎碎的愉快使用妖术般得到上演,是无憾的。 因此一切都过份的幻境戏剧。情感布景象天空出现巨大的漏洞,风来风往。 莫浓对自己说:这个男子能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爱的。如果他也对自己不讨厌的话,更没有什么是不对的。所以就非常简单的对他说——我喜欢你。这是个秘密! 但是如果吻上他呢,小口小口的吻上他呢。如果被他吻住呢,被他细细长长的吻住呢。 (7) 水的流动很傻。龙头打开,水就流出来。告别了悦安,重回的这个房子的世界,一切如旧。欢天喜地,哭泣悲哀。 一切如旧,而又深了点。 “我还是不能记起你的样子,即使我深深的看过你的眼睛。” “……” “我回来,我恍惚得,象与你不曾相见过。” “……” 可是,她觉得疼了。 觉得一整片的森林变成了流沙,水是从天际漫过来的,把一切都漫走了。 “莫浓。你喜欢的雪,今天雪在这里飘落下来。” “哦。” “莫浓。雪越来越大了。你那里也冷,你要穿得暖暖的。” “恩。” 他的那里落下了雪。似乎雪是他与莫浓之间最可亲近的信使者。屋前屋后都是雪,腊梅的一枝花枝探出窗外,是不是看见了莫浓攸地穿行而过,怎么了,晕晕厄厄。雪落的时候没有声音。没有了声音的世界,显得淡薄。窗外的什么方位,是梅花林地。梅花林地的什么方位,莫浓在那里。勿用清醒,勿用冷静的智慧,他察觉了这沉重的危险。那么深渊。奈不何。 说不定,每种生活的背面,也都有它的深渊。譬如海与天空的背面,什么也看不穿,于是心安理得。于是它们可以不存在。 莫浓不想看到,可是处处都看出了他的影子。她用左手抚过右的手背,想对自己说这和他的体肤并没有甚么不一样。“你能留给我的永恒记忆,是最初碰触住了我的手心。”后来走在梅花林里,于他身后三两步,冷雨菲薄。他牵她的手。细致的同行的脚步。那时候,莫浓赐予了自己和平,用一种最轻的依附与他同行。 食物,水源,空气。房子,墙外。莫浓摆弄着这些活命之必须,又看了看瓶子里的腊梅花,憨厚而含蓄,花事过了。水龙头打开,均匀的热水喷出来,热气腾腾的氤氲在浴室里,同时用了沐浴液和百合花香皂,浓浓的一身泡沫。那个男子的手,曾温柔游走在她的肌肤上,她轻轻想起,又轻轻的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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