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春意阑珊

                                 
                      我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文/春意阑珊


    我弟弟在广西南宁工作，已经5年没回家了。8月15日，他突然开车从南宁回来，准备把母亲接走。听到这个消息，我即高兴又难过。
       8月21日，我向学校请了3天假，匆匆赶回老家与母亲告别。可一进家门，我就惊呆了：只见母亲两眼无神地坐在沙发上发呆，眼角还留有泪痕；原先还有红晕的脸变得苍白憔悴；两个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妈，您怎么啦？咋变成这个样子……”我顿时泣不成声，心疼得要命。
    母亲见到我，先是一惊，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然后赶紧用瘦骨嶙峋的手拭擦眼角，暗淡的眼睛突然闪着喜悦的光亮：
    “雪儿回来了！晕车了没？要不要喝点生姜汤？”
    “妈，我没事，”我赶紧转身，责问弟妹，“妈怎么啦？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妈病了两个多月——是胆结石和心脏病。是她不让我们告诉你……说你工作忙，说你的学生要参加高考，不能分心。”妹妹用略为不平的语气说道。
    “我就是再忙，也得回来看你啊，妈！您怎么可以这样……”我一边流泪，一边抱怨母亲。
   “胆结石已经拿掉，现在好多了。你没看到两周前的样子……我都吓死了！”妹妹说着，眼泪也下来了。
   “好了，慧儿别说了。让你姐休息一下。我现在啥事都没有……过几天我去南宁，你就可以自在做你的生意了！”
    可一想到要离开这个家，母亲又立刻变得沮丧起来。她一会儿说，这房子要是没人住，会发霉的。要慧儿常过来开窗通风；一会儿说，菜园的菜，要是不浇水，几天就会枯死，真是可惜；后来又突然叹息说，这隔壁老陈的孙子小毛头，爹被人打死了，娘改嫁了，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走了，这爷孙俩不知道有没有人帮忙，真是可怜……唉！”
    想到以后难得见到母亲了，返成的前一天，我要求与母亲同睡。没想到母亲一听，竟然欣喜若狂：“啊，太好了！雪儿，你都快20年没跟妈睡了。来吧，我的贴心小棉袄！你还是睡里面吧，免得滚下床，呵呵……雪儿，咱俩今天好好聊聊贴心的话，行么？”
    “好的，妈妈。我听你说……”我突然感到有点心酸。想起以前总是来去匆匆，吃完饭，扔下几块钱就走人，觉得很对不起母亲。
    母亲说：“我真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可这身子骨不争气，没办法。刚生病时，我谁也没告诉，一个人在医院住了3天院。后来医生说要动手术，我才告诉慧儿。
   “雪儿，你教书是不能分心的，否则会误人子弟的。所以我没把生病的事告诉你。再说，你孩子没人带，还要带毕业班，也离不开。
   “孩子，妈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当年，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你报考了自己不喜欢的师范专业；大学毕业时，为了供他们两个上大学，你又放弃了读研的机会；你生活困难，房子车子都没买，可逢年过节，给我的钱却是最多的……宝贝，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说着，母亲竟然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我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心中满溢着幸福与感激：“妈，你是我的贴心大棉袄，就是大热天，我也穿在身上，嘻嘻……”
……
    那天晚上，我们聊得很开心。母亲曾当过乡里的妇女主任，口才非常好。讲什么都是绘声绘色，头头是道。她兴奋地说完这个，又说那个。我这个当老师的，竟然插不上嘴。当然，我也不忍心打断她的话。她一直说到夜里两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而我细细端详着那张即熟悉又陌生的满是皱纹的脸，却毫无睡意，心里像是打翻了一个五味瓶。我一遍又一遍地问我自己：这位日夜憔悴的老妇人，就是生你养你，疼你爱你的母亲啊，你为她付出过多少呢？
    最后，我拿出车费，把身上仅有的500元钱，偷偷塞在母亲的口袋里，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当我睁开眼时，发现母亲已不在身边。起来一看，只见母亲已把饭菜做好了，正坐在沙发上帮我女儿扎头发。因为要赶车，我扒了几口饭，就带着女儿与母亲匆匆告别了。甚至来不及回头看母亲一眼，车就开动了。车开动后不久，我打开包，想给孩子的爸爸打个电话，手一摸，触到了那熟悉的500元钱，和6个还带着余温的熟鸡蛋……
    “妈妈，我会给您打电话，或语音聊天的。我要永远做你的贴心小棉袄……”我在心里说道。眼泪再次充盈着我的双眼……

[ 本帖最后由 春意阑珊 于 2008-1-12 11:26 编辑 ]

春意阑珊

春意好久没来，发一篇小东西，求批。。。
问好各位路过的朋友！

流浪之丑丑

令人感动的文字。以小见长，以情感人，自然地展开，天然自成。拳拳赤子情、悠悠慈母心跃然。欣赏，并祝福您的勤劳、善良、质朴、可爱的母亲安康快乐！

黑子

文字在回家的一次状态重产生，对母亲的感情朴素而真挚！~

雨儿

每个女儿都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读了春意阑珊的文字，我也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文字娓娓道来，语言自然不做作，内容真实而感人。

一些琐碎、平凡的生活细节加以铺垫使得文章的情感更加细腻与饱满。

问候春意阑珊，愿天下的母亲都健康快乐！

青梧

原帖由 雨儿 于 2008-1-12 23:06 发表
每个女儿都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读了春意阑珊的文字，我也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文字娓娓道来，语言自然不做作，内容真实而感人。

一些琐碎、平凡的生活细节加以铺垫使得文章的情感更加细腻与饱满。

问候春意 ...

谢谢雨儿，本回复收入“青梧评说——新年元月之说长道短”问好春意：）。

周飞雪

今天回家看看老妈，独自一个人走回家，突然泪流不止，有一天如果母亲不再打电话了，不再唠叨了，有谁还会心疼我的冷暖？文字情真意切，问候春意。

春意阑珊

原帖由 流浪之丑丑 于 2008-1-12 11:51 发表
令人感动的文字。以小见长，以情感人，自然地展开，天然自成。拳拳赤子情、悠悠慈母心跃然。欣赏，并祝福您的勤劳、善良、质朴、可爱的母亲安康快乐！

谢谢流浪的精彩点评，谢谢夸奖！

春意阑珊

原帖由 黑子 于 2008-1-12 21:40 发表
文字在回家的一次状态重产生，对母亲的感情朴素而真挚！~

谢谢黑子斑斑鼓励！还望你多指教！

春意阑珊

原帖由 雨儿 于 2008-1-12 23:06 发表
每个女儿都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读了春意阑珊的文字，我也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文字娓娓道来，语言自然不做作，内容真实而感人。

一些琐碎、平凡的生活细节加以铺垫使得文章的情感更加细腻与饱满。

问候春意 ...

雨儿的点评细致真诚，春意心里很温暖！远握~

春意阑珊

原帖由 青梧 于 2008-1-12 23:21 发表
谢谢雨儿，本回复收入“青梧评说——新年元月之说长道短”问好春意：）。

春意期待青梧来批！问好！

春意阑珊

原帖由 周飞雪 于 2008-1-13 20:00 发表
今天回家看看老妈，独自一个人走回家，突然泪流不止，有一天如果母亲不再打电话了，不再唠叨了，有谁还会心疼我的冷暖？文字情真意切，问候春意。

母亲总让我们牵挂和动情。春意也祝福你的母亲永远健康，幸福！
问好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