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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女性诗歌史系列写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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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2 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讴歌女性的独立人格:《致橡树》、《神女峰》

从某种意义上说,新时期女性文学主要体现为“文革”复苏后的渐成阵势,并在走向广阔的现实生活中凸现自身的性别意识。当然,作为一个历史的过程,女性独立人格意识的彰显,往往是通过裹挟在更为显著的文学浪潮中闪现自身的光辉的。以常常被视为“朦胧诗”代表诗人舒婷[1]的创作为例,所谓“讴歌女性的独立人格”就是对其创作进行“另一身份”的“找寻”。尽管,这种“找寻”在结果上带来了新时期女性写作的勃兴。
爱情历来是文学创作永恒的主题。但相对于女性作家而言,由于其生理特征和心理特征和男性为中心之社会结构的潜在影响,女性常常在爱情生活中体现为一种观念层次上的依附倾向,进而导致女性个性意识的淹没。因此,对于女性来说,其自我意义的实现首先就在于如何独立的把握命运,从而在反叛传统文化观念的过程中,发出自己的声音。
写于1977年的《致橡树》是舒婷发出女性呼唤的重要作品之一: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纯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这首诗生动的体现了舒婷的爱情观,同时,也可以视为是新时期女性人格独立的宣言。针对传统文化意义上伦常思想所包含的夫荣妻贵、夫唱妇随等观念,舒婷借用“攀援的凌霄花”和“痴情的鸟儿”来隐喻那些甘愿男尊女卑、缺乏独立人格的女性,同时,对于那些依附于丈夫、借助爱情抬高自己的作法也坚持否定的态度。在诗人的心目中,真正的爱情应当是“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这种爱情观的核心是男女建立在身份和地位平等基础上的一次“对话”:男女双方各自保持着自己人格的独立,互相尊重;女性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陪衬”,而是在保持自身独立的过程中实现性别的平等。
舒婷在《致橡树》中表达的爱情观无疑体现了新时期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张扬,而且,更为可贵的是,舒婷笔下的性别虽肇始于自我独立,但独立的目的却并不是强调某种对抗意识。在《致橡树》的后半部分,舒婷曾以“我们都互相致意”的方式写道——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应当说,这种从“自我”到和谐与共的认识确实可以称之为“伟大的爱情”。在相互爱恋、相互分享快乐与艰难的前提下,舒婷笔下的抒情主人公呈现出一种超越“传统”的现代意识:爱情不但要坚贞不渝,同样还包括超越简单依附关系后的相互鼓励、认同直至相濡以沫。
如果说《致橡树》更多是女性人格独立的宣言,那么,《神女峰》则是目光投向历史观念重压下女性命运的结果。相对于特殊年代结束后普遍拥有的历史感受,舒婷的此类作品总是以全新的视角、青年题材以及自然景物的升华和再现来唤起读者的心灵共鸣,而大量使用假设、转折等句式,曲折表达内心的感情和女性特有的细致入微也为这种写作增添了生动而真实的情感色彩。神女峰座落在长江巫峡,一向是历代文人作为女性坚贞化身而礼赞的形象。然而,在舒婷之前,从未有人从女性命运的角度来揭示这一神话传说的悲剧意识。诗人航行于巫峡,面对千百年来被人称赞的神女峰,回想代代相传的美丽传说,忽然产生了难以掩饰的伤感——

在向你挥舞的各色花帕中
是谁的手突然收回
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当人们四散离去,谁
还站在船尾
衣裙漫飞,如翻涌不息的云
江涛
    高一声
        低一声

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
人间天上,代代相传
但是,心
真能变成石头吗
为眺望远天的杳鹤
而错过无数次春江月明

显然,舒婷在这里以感叹的口吻质疑着“心真能变成石头吗?”的传说。在诗人看来,化为石头的神女曾错过“无数次春江月明”,而那为前人反复赞扬的磐石般的坚贞,也不过是“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经过千百年的流传,神女峰的传说已经为封建道德礼教所束缚,进而成为男权思想塑造出来的女性偶像。因此,诗人在为神女流逝的青春而感到无比惋惜之余,饱含深情的写道——

沿着江岸
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
正煽动新的背叛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苦一晚

借助“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诗人期待一种“新的背叛”——在悬崖上展览千年,虽然可以作为封建礼教与男权主义的祭品而为人称赞,但却永远得不到生命的欢乐。这是发自生命本真的呼唤,同时,也是对人性自由的呼唤。在一个新时期的女性看来,做一个有血有肉、享有生命真实体验的人,远比一座石头偶像要真实、自由许多。何况,所谓背叛也是在女贞子的洪流下促成的,这说明舒婷的思考与叛逆更多是有理有节的指向了传统礼教中那种“他者”和“被看”的层面,她需要的是女性属于自我的生命体验。
    在后来一篇关于女性命运的散文《女祠的阴影》中,舒婷曾进一步发挥《神女峰》中的批判精神:“去年在安徽歙县牌坊群,参观全国唯一的女性祠堂。里面供奉无非是贞女节妇,是《烈女传》的注释与续篇罢。……从‘五•四’反封建至今,八十年过去了。我们对女性的奉献、牺牲、大义大仁大勇精神除了赞美褒扬之外,是否常常记住还要替她们惋惜、愤怒,并且援助鼓励她们寻找自我的同时,也发扬一下男性自己的民主意识和奉献牺牲精神?” [2]由此对照《神女峰》,便不难理解其作为女性诗歌文本的价值和意义。在这首诗中,宣扬礼教的古老神话被解构,女性生命因洋溢青春气息而变得鲜活,在对传统男权观念彻底叛逆之后,一种全新的现代女性意识得以充分的张扬。
    与上述作品气质一脉相承的,舒婷还有《惠安女子》等深切关怀中国当代女性命运的作品。至1981年,舒婷创作了长诗《会唱歌的鸢尾花》,这是一首展示“爱情与事业、欲望与信念、个人与环境的矛盾以及由此引起的忧伤与痛苦”的作品,置身其中,读者可以深刻体味到舒婷“作为一个女人,又作为一位诗人”, “内心存在的种种深刻的矛盾”[3]。《会唱歌的鸢尾花》完成之后,舒婷曾一度辍笔三年,而后,无论就写作旨趣和体裁选择上均呈现出新的变化。当然,作为一位兼容“女性”和“朦胧派”双重身份的诗人,舒婷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双桅船》等,也是充分显示诗人艺术成就的作品,它们均在不同程度上显示了“女性”和“朦胧”结合后的艺术魅力。

注释:
[1]舒婷,原名龚佩瑜,1952年生于福建。青年时代曾下乡插队,后返城当工人。70年代开始诗歌创作,1979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1980年调至福建文联工作,从事专业创作,系“朦胧诗”代表诗人之一。曾先后出版诗集《双桅船》、《会唱歌的鸢尾花》、《始祖鸟》等,另有《舒婷文集》3卷。自80年代中期起多次赴德国、美国访问,之后创作兴趣转向了散文,曾有多本散文集出版。
[2]舒婷:《女祠的阴影》,《舒婷文集》“卷3”,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
[3]吴思敬:《舒婷:呼唤女性诗歌的春天》,《文艺争鸣》,2000年1期。
发表于 2007-11-3 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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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3 17:0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开个专栏把这些全发出来.
这个系列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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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8 21:24 | 显示全部楼层
到底是谁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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