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抽筋的左手

右手抽筋的左手

右手抽筋的左手

——虚构或者梦的记录

文/右手抽筋的左手

1
        远处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和尚在念经。
        我在经书的诵读声中醒来，小和尚提着食盒，搁在我床头。小和尚的头在油灯下发着光。他把菜一样样端出来，最后将筷子递到我的手上：“爹，吃饭了。”
        我张大嘴巴，这和尚，怎么叫我爹？一时间，我的思维开始混乱。想起以前和我相处的那些初恋、热恋、畸形恋，没有一个人曾经为我生下过孩子。我很注意保护自己，也很注意保护身边的一切。
        小和尚搓了搓手，双手又放在嘴边哈了哈气，再放到脸庞。我注意到的，他的手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疤痕和冻疮；我也才注意到，他的光头上，有着横竖的数道疤痕。
        我左手拿着筷子，右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这是谁弄的？”
        小和尚摇摇头，不肯说，只是他那双眼睛，特别的怪异。那眼神一直在闪烁着，眼珠像是放出万道光芒，射中我的灵魂。他用力挣脱我的手，转身向着门口走出。开门、关门，在关门的那一瞬间，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我仿佛看见他眼角的泪光。

2
        一条狗，在屋外叫唤不停。我听见外面的风很大，乌拉乌拉的响动，树摇曳的影子透过窗户落在墙壁上，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威胁着我，攫食着我。
        我的肚子空空的，一直唧咕唧咕叫个不停。面前放着四个大碗，四样不同的菜：一碗鱼，一碗猪肉，一碗鸡肉，一碗豆腐。忽然我想起一道心理测试题，是关于婚姻和家庭的，选其中一样菜，就能看出责任感来。我曾经用这道题测试过历来和我交往的女人，可惜她们什么都不缺，惟独缺少责任。
        我用筷子夹起一块鱼，鱼没有刺，也没有皮，只有那些条纹，证明这就是鱼。我将这块鱼放到嘴里，却吃到豆腐的味道。我这才想起，这是庙里，只有素菜。
        在我的印象中，这里就只有豆腐，各种各样的豆腐，做成各种各样的味道，无论模仿多真实，到最后吃起来，还是豆腐的味道。就如同感情，无论如何伪装，最后留下的真实往往十分残酷。
        门外传来一阵经书的声音，我听不懂那究竟是念的什么，但是我的心好像在痛，一阵一阵的，绞痛着。

3
        我怀疑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谋杀，就像之前那场预谋已久的分手。
        我已经记不起之前发生什么事情，当我醒来的时候，就身处这个地方。我被放在一个很硬的木板上，身上盖着一把稻草。
        此时，我的五脏六腑都随着心痛在痛，那症状，就如同中毒一样。你可曾尝过毒药的味道。我也没有尝试过。我常常感觉，爱情就像是毒药，每当你思念对方的时候，就是在向她索取解药。可是，有些解药并不是解药，吃一次，虽然能解除暂时的痛苦，却能让毒中得更深。
我的记忆在痛楚中逐步恢复。我记得之前，我在打一个女孩。我扇了她耳光，用我的右手，反抽着她的右脸。她的嘴角渗出渗出血珠，慢慢的血开始在下巴上蔓延，滴在地上，滴成一滩，然后她倒下了。我蹲下，她的嘴在动着，可我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
        肚子慢慢又不疼了，我的记忆也中断了。这个女孩是谁？我为什么要打她？她说的什么？之前又发生了什么？我通通都不知道，可我非常想知道。我真期望再来一次痛，可是此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外面念经的声音停了，突然的安静让我无法适应。

4
        我走下木板床，悄悄站在门边，透过门缝，我看见了一个人，他不是小和尚，也不是女孩，他是一尊木偶，一个神。我那恐怖的失忆又突然涌上脑袋，在这个时候，我也忘记了这尊神是谁。
        外面没有灯光，却有月光。淡淡的树影，还有那些山林鸟兽的叫声，让人感觉这确实是一个阴森的地方。尤其是那木偶的眼睛，仿佛一直在看着我。
        我打开门，旁边突然闪过一个黑影，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和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拉住我的手，顺着他的手，我看见他的另外一只手，牵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所记起的，我曾经打过的女人。
        我是要给她说“对不起”的，可是，我的嘴说出来的是：“你怎么还没死？”
        她横眉怒对：“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我原本是要说我让你打几下的，可是我的嘴仍然不听使唤：“你是不是还想我打你？”
        她不屑地看着我：“你有胆量吗？”
        我要拉着她的手，让她打我；可我的右手却再次扬起，朝着她的左脸打去。
        她被我打得连连后退几步，又再次上前；小和尚抱着我的腿，朝我看着：“爸爸，不要打妈妈！”
        他的嘴里又一次吐出一串串经文，这些文字在我眼前跳动。我的肚子再次疼痛起来，而这次疼痛没有让我记起更深的事情，直接导致我晕倒。

5
        很久，也不知道是多久，我再次醒来。
        我的眼前再次出现那张女人的脸，我像受惊的虾弓身跳起。
        这个女孩很诧异地望着我：“你怎么了？”
        我这才看清楚身边，雪白的墙壁，钢架床，我的身上穿着一件印着“十”字的衣服。我定了定神：“这是哪？”
        女孩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这是医院。”
        “那为什么我在医院？”
        “昨晚你喝酒了，突然在家里晕倒。”她关切的问：“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又问了一句：“你是谁？”
        女孩竟“咯咯”笑了起来：“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是小玉。”
        我再傻傻的问：“我们的孩子呢？”
        她满脸羞红：“我们还没有结婚，哪来的孩子？”
        我恍然大悟。我已经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我晕倒了。我一把紧紧抱着她，我的眼泪滴在她的肩膀上。
        此时，我看见我的右手又开始不停抖动，我的左手扯住右手，于是两只手都颤抖着，我的身体也颤抖着。

雨珠儿

…………左手是你，右手是你。


魔佛都在。


很新颖的故事，文字在描叙一些残骸。


不错，问候呢

落草风起

很新颖的写法，在领会。。。。。。

蓝色手枪

第一章特别精彩!让我对后面的竟产生了好大的想象

[ 本帖最后由 蓝色手枪 于 2007-9-20 00:07 编辑 ]

青梧

由疼痛牵引出的梦。。。
这些怪异的情节，我想用什么可以把它们穿在一起。问好左手：）

右手抽筋的左手

谢谢各位版主对我的文字的支持。梦或者现实，也就是睁眼和闭眼的差别

雨儿

有些诡异的写法，似有王小波的气息，我瞎说的：）~~

这种思维的切换很考验人，我有些似懂非懂，嘻~

不过左右手的文字确是非常精当，有个性，有风格，赞！

问候左右手，又见面了：）

俊子

问好!!!

雨竹

嗯  以后小喝点了  不过呢 这酒喝出了一篇很感人的小说
愿这样的好梦不要醒来
问好 左手

恒心永在

问好,梦幻是心灵的反映.一种思绪蕴涵其中.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