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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亚系列随笔《拯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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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6 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徐敬亚
系列随笔《拯救女人》

    女人类:另一种生物
    《拯救女人》之一

  并不站在“人”的角度说,地球上存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类:男人与女人--像猴子与熊,像猪与蝴蝶。他们,只是两类相似的生物。
  “男人类”:粗壮、有力、博学。他们凭借着明晰的理性和坚韧的毅力,雄踞着几乎全部政治、经济、文化的枢纽。在几千年的人类史上,从男人们胡须深处卷起的文明之风,像一股令万物颤栗的强大高压电流,把人的气魄从远古一直吹向未来。
  “女人类”:柔弱、纤细、轻盈。她们不善理智。她们情意缠绵。她们的肢体小巧玲珑。她们的灵性绢秀而神秘。她们平静的藤蔓,像水一样无微不至地伸向远方。她们被动地缠绕着高大的乔木,她们使地球上浮动起一片水绿色的、生殖的气息。
  人类,这种没有尾巴的、以雌雄交配和基因遗传方式惊人繁衍着的生物,只用了几千年的时间,已经使地球面目全非!不可忽视的是,人类仍在勇敢而阔步地挺进,他们的文明之车,压得大地发出吱吱嘎嘎的喘息。
  “男人类”与“女人类”之间,头部与四肢大体相似,唯有躯干上的某些器官略有差异。但是作为基督教的圣徒巴维尔却说:男人是女人的首脑。《可兰经》上也明确地记载:男人凌驾于女人之上。
    宗教以它至高无上的尊严,引导着对“女人类”的定义。缺少逻辑,构成了女人们最明显的标记。她们不能专心致志。她们的思维不愿意沿着一条坚硬的螺旋无限制地绕下去。为了与一个女人谈得投机,男人们不得不在谈话中设法加入一些情感的小小作料。男人们在第一次第二次推理后,仍然大步地逻辑跨越。他回过头宣布第三个结论时,女人已经不见了。她们没有耐心,她们的心过于松散,在理性那一层紧接着一层的台阶上,她们像稀薄的空气一样,在左顾右盼后总是一屁股坐下去。
  琐碎与无聊,是失去了理性的女人们最致命的弱点。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谈话,充满了迷失方向的判断和折断了翅膀的话题。像无数零碎的草沫和越磨越细的淤泥,她们在各种或褒或贬的名词上恣意地抚摸。她们把时间的橡皮条拉得像细雨一样无限绵长。而高度发达的神经质,又使女人们几乎成了猜忌的动物。她们斤斤计较,她们鼠目寸光。她们见了邻居任何一件东西都会眼红。她们永远无法了解男人。一个男人在大踏步走进自家房门之后,往往会受到好奇女人的反复盘问。迟钝的女人永远无法快速捕捉自己男人的心理。而粗糙的男人在三五分钟的误解后就开始发火。从此,沉默代替了一切。这就是我看到人类的所谓的幸福家庭。
  历史上的某些说法,总带着合理的依据:在男人与男人之间,女人们拉着一条条误解的蛛丝。她们夜晚的哭泣和黎明时怨恨的提醒,促成了男人与男人一场又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甚至宗族之间的纠纷,甚至民族之间的战争……
  为此,亚里士多德和叔本华都双双认定:女人既愚蠢又浅见。她们的思想只介于成人与孩子之间。一向温文尔雅的孔夫子也说:唯女人与小人难于饲养。
  一位女作家的话曾为无数女人所自珍:“世界上如果没有女人,就缺少了百分之多少美丽百分之多少天真百分之多少温柔……”但是,男人会站出来说:没有女人的世界同样也减少了百分之多少的妖艳与粉饰,百分之多少的无知与浅薄,百分之多少的纠缠与聒噪……
  我的这篇文章刚刚开始,像伸出一枚多棱镜一样的盾牌,我还没有开始翻转。
  上述对“女人类”的说法,并不是本文的最终观点。更多的,我是在对人类历史中业已形成的观点进行“综述”。


    充满病态的美丽
    《拯救女人》之二

  人类生育的重心,从来都落在这些孩子般的女人们身上。在一年之内,一个男人和不同的女子交合,他可能产生出数以百计的子女。但是女人不管有多少个情夫或面首,一年中只能发生一次生殖。所以男人们的需求广泛,而女人则只想像蜜蜂那样叮死一朵花蕊。在这个意义上,女人的通奸更含罪恶。因此《可兰经》里对背叛丈夫女人的处理是:用石头砸死。
  正因为女人被授予了繁殖和生育的权利,她们便把诱惑作为自己带着香味儿的使命。她们用微微翘起的鼻子、瘦削如柳的肩膀和婷婷玉立的胫骨和跗骨,换取男人的微笑。她们拖累文明的方法,就是让男人们停下操作着的手,而在她们那细致柔软的皮肤上滑行。女人,只是一枚枚随时等待男人们来领取的请柬。她们,是专职的爱情动物的情感专家。在爱的满足后男人马上落下云头,而她们登上高峰后却立刻像烟那样继续上升。她们对情感的专注达到了如醉如痴的程度。她们抓紧一个男人后就要苦苦厮守一生。她们卖弄风情地用地球上的一切颜色打扮自己:她们把眼睛涂黑,把头发染紫,把嘴唇涂红,把前胸垫高,把腰勒细,她们与香水之间构成了一种互相难以辨认的关系……
  在弗洛依德的学说中,女人更接近精神病。威宁格认为最低贱的男人也比高尚的女人高得不可比拟……关于女人的罪恶,西方有潘多拉的盒子之说。欧洲的中世纪,有一种为女人特地准备的铁制的“贞操带”扣锁住女人的腰和骨盆。在中国文化中,女属阴,暗含着黑暗与邪恶的双重指义。
  于是,在人类艰难漫长的文明道路上,涣散而游手好闲的女人自然而然地成了男人们的从属物和单向生殖工具。在西方宗教中,认为女人最先偷吃了禁果。依据那一枚至关重要的果子,毫不犹豫地确认了男人对女人的统治权。地球所有的新旧民族,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都不约而同地拒绝把财产遗传给女人。
  公元六世纪,马康教堂郑重其事地讨论过一个问题:女人是否有灵魂?几乎一半的与会者做出了否定性的回答。那次历史上有名的基督教会议,最后仅以一票的极微弱多数通过。会议的结论是:女人虽然是低级生物,但仍然存有类似灵魂的东西。
  请某些愤怒的读者再次注意:以上,并不仅仅是我的观念,这是到今天为止的某种文字记录和我带偏激个性的改写。它,带着整个人类文明强硬的口吻。我对我上述夸张性的文字,也充满遗憾。


    人类的文明属于雄性
    《拯救女人》之三

  这一生,我曾认识过很多女人。通过文字和思索,我的目光扫过千千万万的“女人类”。对她们恶毒的评价言辞,或许违背了善意的品行,但它却像一个驳不倒的谬论,从古老之地款款而来。它总因为能在人们心中浮现出一个个眼前最恰当的例子而使后人,尤其是使男人在难以赞同中频频点头。
  历史,像一名无声的半截律师,它一贯只做前半部分的工作,在提供了充分的证据之后,它保持沉默。而常常,历史是一个坑害盲从者的陷井。它守候在一个浅薄结论的后边,它是在等待一个最愚蠢的连接线吗?
  人,是一种只能存活几十年的生物。人的一生受着太多的制约。如果一个男人的一生中,从未遇见过最优秀的女人。他滑入这个座落在自然而然结论前的陷井就应该得到某些谅解。
  在这一点上,我由于某个女人的出现而无限幸运。
  因此,我残酷地、以青年马克思般的坚定说:几千年以来,地球上的男人与女人,已经构成了两个不同的“阶级”。至目前为止的人类史,只是“男人类”的历史。这是地球上长久维系的局面。这一点,所有的女人也不得不确认:人的文明,是一种雄性!它强劲的荷尔蒙,正高歌猛进、不可悔改地从男人们的身体里升腾。
  正是“男人类”的强横,才迫使女的人类一步步退向角落。疯狂前进着的男人,像忽略身边的濒危动物一样忽略着女人。他们创造历史。他们掌握书典。他们义正辞严地在法律上写明:“女人是男人的私有财产”(《拿破仑法典》)他们进一步恨恨地说:“女人是我的动产”(彼特鲁契奥)。他们更狂妄而精确地宣称:从数学上说,女人构成了人类的一半。从相对论上,她们还不足六分之一(史特林堡)。
  我现在开始转过身,选择了一种姿式,面对这些恨女入骨之徒。我不是与他们讨论两种人类的优劣,而是向他们背后的庞大背景发问:假设我同意了你们依据文明所作出的结论。那么,你们现有的文明,你们“男人类”的文明,就是至高无上、唯此不二的吗?
  如果一个人突然降临地球,而不是一直在它所谓文明的药水中浸泡。对这个蓝色星球上雄雌两性关系的严重倾斜,一定会惊异不止,百思不解。在地球上的其它动物界中,没有任何一种雄性对雌性产生过这样大的蔑视和诅咒。在存在着文明可能性的其它星球上,那里的“人类”,难道也是这样欺雌霸女地文明起来的吗?
  人类,地球上的高等生物,像一个跛脚的疯子,在蹂躏了地球上的一片绿色之后,早已经登上了一辆越来越加速的文明快车。一种类似大型战争起动后的“永动机”一样的现象,以令人类惊愕而窘迫的局面演进。人类成了文明进程的奴隶,成了它生产出来的物的奴隶,成了它本身愿望的奴隶。在这个星球上,潜在的裂隙已经日见可怖:植物凋零。百兽惊恐。犁铧进逼。群山退缩。现在,鸟的翅膀正在天空上犹豫。水的自由,已经变成干涸流淌的迷失。不久,白云将大块大块地跌落于土地。饥荒,将从非洲飞向这个巨大球体的北方。阴、阳失调的人类,在急切飞奔中,一天比一天面目苍白,一天比一天表情呆板。它们的艺术,正在变成批量生产的游戏。电脑,像一只只诡诈的手,把人类尚不健全的灵魂从失去了弹性的头脑中挖走。
  如同一个赚钱赚得发疯了的、麻木不仁的个体户,人类面临的结局,很可能像我们的某位邻居一样,苦心经营的下场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正在牺牲的母亲
    《拯救女人》之四

  偏激地说:人类的文明,是只属于男人类们“雄”的疯狂。
  在一步步向“文明”高峰的逼近过程中,处处闪烁着的,是“男人类”们贪婪的目光。正是从他们主观理念里涌出的主动冲刺的分泌物,使人类一直处于高度的亢奋状态。
  如果把“男人类”比做恶狠狠的食肉动物,“女人类”则是一种柔软的植物。她们目睹了这一切,她们陪伴了这一切,但是她们却像草木一样被男人类们欺凌。男人们在把万物逼向角落的同时,也在意识中把她们像小草一样踩在脚下。
  作为一种思索意义上的假定:我能否替她们抽走在文明进程中的一切功迹。我能否也替她们取走裹挟在其中的一切罪恶?
  她们,像一只跟在老虎后面踩着软步、袅袅而行的狐狸,在万物百兽面前煞有介事地昂着头,也仿佛被装扮成一个文明的谛造者。这正是“女人类”们的悲哀,更是无数女权主义者的悲哀。如果有公平的声音为她们被压抑的潜能而叹息,那声音一定会说:地球上的文明,正在牺牲着自己的母亲。
  几千年来,女人的进化,遭到了一代代“男人类”们的阻隔。她们,不是现在意义上的人类。她们是另一批迟到的、未能得到充分发育的生物。当人的列车越开越快,无法减速、无法终止的窘迫之际,“女人类”是否会从另一个侧门,轻盈地走上舞台?
  请未来预先转赠给我一种柔韧的角度,我要用另一种视力重新审定她们。
  作为一种不同于“男人类”的高等智能生物,她们本来应是一颗什么样的嫩苗?她们应该具有的、不可替代的优秀品质是什么?我能否为她们揭开那层覆压了几千年面孔的盖头?--
  她们,平静。
  她们,温和而沉着。
  她们的表情深处,流淌着一种新的人类之可能。
  在双腿直立后最初的“采集时代”,她们曾主管过整个人类。她们一边抚慰并统领着略带野性的男人,一边耐心看守着身边的火种,不断喂养着脚下的婴儿。她们善意而悠闲地收集着植物们的种子,又仿照花草的样子把余下的部分植入土地。是她们,把男人们猎捕的受了伤的动物,驯化成温顺的花猫和勤勉的黄牛。她们让野雉和天鹅兴奋地把蛋生在人类的家中。
  女人,作为种族繁殖的象征,她的内部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韧性。哺乳的本能,使她们对弱者的哭泣充满了怜悯。因此上帝把流泪的能力更赋予了女人。泪水,成为她们定期洗刷罪恶的清洁剂。由于一种共同的周期现象,女人与月亮构成了某些和谐。共同的、平静而柔和的表情,使她们与这个文静的星球之间产生了一种相似的美感。
  如果,人类的舵位上,一直站着的是“女人类”,那么,在这种假想性的美好规定中,“女人类”会像一个最本分的邻居,以一种阴柔的、没有痕迹的顺应方式,带领着男人们生活在这安宁的星球上……
  芜杂的历史,总是将单纯的色彩和混乱的线条一败涂地地呈现给我们。在男人们的重压下,女人,这平静而柔软的人类品种,受到了几乎击中本质的戕害。她们的心智,在严厉的逼迫下,发生了无奈的变形--
  一代代女人,在对抗与挣扎后,被逼进了四种选择的狭隘地带:或是充当迷人的情妇,或是成为泛滥的娼妓,或是装扮成苦苦煎熬的淑女,或是无奈地作着白发苍苍的孤寡母亲。在几乎没有一个正确答案的岔路上,她们只能委地而泣。母性,这由肉体再生必然带来的累累重负,成为男人们把女人变为奴隶的最好借口。婴儿的降生,不仅使女人的身体发生痛苦的分裂,还把她们推向了被摒弃者的行列。繁殖,成了她们生命中最危险的形式和一道离异的门坎。不断地从男人们那里发出来的对工具的要求,已经使她们对自己本身的某些欲望,产生了怀疑。从昔日痛苦地戴着的“贞洁带”到苦心设计出来的、兴冲冲的“比基尼”,女人们顺从地进入了男人从属品的行列。她们放弃了上帝赋予女人的另一种巧妙--那是抄一条更近的小路,超过男人们的飘逸与柔韧!


    她们仍在迷失途中
    《拯救女人》之五

    在当代,我仍然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女人类们或痴迷或无奈地行进在迷失的途中。
  她们,越来越把自己佼好的面容作为待价而估的观赏品。她们像一朵朵傻乎乎的花儿那样,仅仅得意于那转瞬即逝的美丽花瓣,而忘记了自己花蕊深处的宁静。
  化妆品,像一个个廉价的、带着奸笑的形容词,一层层地涂在她们的脸上。胸、腰、臀的尺寸,失去了真实的生理依据,而成为她们或美或丑的评分标准。乳房的大小,原本只是对未来哺乳的一种体积上的假设与许诺。而在当今,在男人们那明显含有抚摸的念头下,一步步的怂恿使着它正朝着越来庞大的趋势发展。站在人类文明的最顶峰上回头去看,不能不说,女人们自己也充当了男人类们杀害女人本质的同谋。先人中早有智者敲着天地发出感慨:“肉欲,你欺骗了多少人!”
  不是先天的欠缺,正是历史那带着惯性的歪曲捏造,把几千年的进化变成了对她们迫害式的反面教育:她们的温善,被迫变成了怯懦;她们的聪明,一天天变质为妒嫉;连她们的骄傲,也蜕化成了虚荣与浅薄;连她们的柔和与耐心,也被糟踏成了絮絮不止的唠叨……
  我绝不会站在女权主义的立场上!
  我对那些充满了荷尔蒙气息的“假男人类”一直保持着极大的反感。她们躁动不安的情绪,违反了女人的本性。她们那鼓荡着标语一样的脸上,布满了焦灼的风。她们打起旗帜,与男人们抢夺着工作的岗位,抢夺着总统的话筒,甚至争夺着堕胎的权利。妄图模仿男人的作法,只能是变相仰慕男人的卑微心理在作祟。女人,就是女人。她们应该展示出另一条人类的哲学,领率另一种文明!
  一位欲在几座城市选择一个单纯女孩的角色的导演,在一系列城市中满眼看到的只是扭怩作态的媚眼和腰身。他曾说过一句令全中国女性愤怒的话:他没有看到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其实,何止中国,何止东方,何止西方,整个退化了的女人类,都需要找回原属于自己的、发着萤光的汩汩本质。
  “我们都是偏见与世俗的俘虏”。高雅、飘逸的女人,你们在哪里?
  你们,客观……
  你们富有集体欲……
  你们友善……
  你们对和平有一种天然的亲缘之情……
  你们言辞温和……
  你们心灵沉静……
  你们情思缭绕……
  你们趣味细微……
  你们有着像火苗那抖动着的尖部一样的敏感……
  你们第六感的直觉像鹿一样乖巧而细微……
  你们对双关语深含着感悟……
  你们对暗示充满警觉……
  你们怜爱儿童……
  你们亲近动物……
  你们是永远的倾听者……
  你们对农业及植物洋溢着关心……
  你们热爱田园……
  你们酷爱家禽……
  你们爱音乐……
  你们爱舞蹈……
  你们调节味道的能力无与伦比……
  你们像孔雀一样对服装发出一种倾心的迷恋……
  你们全身布满了性感的神经……
  你们的心头撒落下数不清的思念细胞……
  你们抚育了整个地球的男人……
  你们那带着绒毛的生命兴趣细小而多端……
  你们抚着琴流水一样地望着远方……
  在苦难与奢侈的日子里你们一个个深藏着省吃省用的节俭的天性……
  在战争与灾难中你们向平凡的事物深深地俯下身去……
  这,才是真正的女人!正是某些天资特异的女人,提醒了我对“女人类”充满幻觉的希望!在我之前,没有人这样全方位、大幅度地称赞与提醒她们!
  她们,一代代形成的自我掩护,使她们几千年来一直神秘而陌生,灿烂的文明对她们一直产生着致人死地的误解。其实,男人身上所有的意志,女人身上全部隐含!女人只是依照一种感情的逻辑,依照一种自发的、接受式的愿望。女人具有的超级稳定性和轻灵的弹性,为焦燥不安的贪婪男性远不能及。
  女人,一旦聪明,便绝顶聪明!
  但是,普天下的女人啊,请不要微笑地点头误解。我并不是在爱着真实的你们--我只是在夸张着你们那些深藏在名词与字典里的含义。我仅怀着《义勇军进行曲》一样“最危险时候”的心情,注视着我也身处其中的文明。我仅仅是在纸上寻找它另外的可能性。你们,正在你们本性的美德之外深陷泥淖!在黯淡无光的委琐生存中,你们几千年地损失,你们仍在不断地损失!


    寻求另一种文明
    《拯救女人》之六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仍然愿意尽情地放大天国里假想的纯洁水晶--女人,我纸上的她们,洋溢着一层层弱者的软光。这软光中,饱含着当今人类最欠缺的品质。对于已经过于狭小的地球和过于软弱和善的动植物界,今天的人类不是过于瘦弱,而是过于强大。不是过于祥和,而是过于嚣张。
  女人类暗含的宁静之声,是我们人类自救的一种希望。
  从物质的根本道理上讲,女人生命中可以造成多次分裂的属性,决定了她们是与死亡对称的一种生物。女人类的被动和顺应,是通向我们与生物界形成谈判并达成妥协的一种潜在意向。女人对艺术如醉如痴的精神,在未来世纪里艺术濒临稀薄时将显得格外珍贵。她们对宗教发自内心的倾斜姿态,鼓励着人类自身返赎的身影。可能正由于历史的压抑,人类某些先天的本能,在女人那里得到了封闭式的静止保存,未受到文明的侵染!而这,正应当是人类在未来世纪的根基与性格。尽管拍拉图在他的理想国中,仍然把女人置于从属的地位。但他仍然高瞻远望地说过:女人自然本质中有多少不如男人的地方,就有多少优越的地方。
  当今的世界上,由于偏见,女人类的数量正日见减少。像掐死幼虫一样,继续扼杀她们的后果,可能使我们进化成一群嗡嗡叫的蜜蜂。那时,全部人类都将变成雄性的工蜂疯狂地飞舞着采蜜,而只留下一只肥胖的母蜂用来繁殖。那时,人类所有的积存都会发出一声种族灵魂灭绝前的巨大叹息。
  在我之前,几乎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评价过女人。我为自己对女人既苛刻又空洞无垠的期望而自忧。前几天,我看到了泰戈尔的一篇短文,我的心才骤然安稳。他的观点像历史上一个闪亮的光斑,使我不至于过分轻视前人。几十年前,他已经对人类文明发出了超前的预见和忧虑。我在他那里,听到了对女人类命运预想的共鸣。这位白发飘然的印度老人深沉的声音,令我自己感到一种震颤,我也仿佛找到了自信的依据:
  “妇女天赋具有贞洁、谦恭、温顺的被动品质……这和土壤那种被动功能不无相似……这种被动品质赋予妇女以巨大深沉的宁静,这对生命的抚慰、养育和储存都是必需的……我们的文明同样必须有广阔、深厚和稳定的被动的要素。它绝不仅仅是增长,还要有增长的和谐。它不能全部都是音调,必须还要有节奏……”
  泰戈尔这一番“反文明”的话,至少超过了他三本小诗集的份量。
  在人类一往无前的文明突进中,怪僻的知识分子一直呈现出某种不合作的预言者姿态,他们警戒式的、反动的口吻,往往为当权者所不满。的确,在毒瘤出现之前,任何关于疾病或濒死的预言都会被认为是危言耸听或别有用心。但是在当代,在自然界已经对人类发出了强大反作用力之际,对文明危机的反思,已经不止为知识分子所虑想。现在,连最顽固的国王也明白倡导保护动植物是一种美德。但是,没有人懂得,在人类抢救某些濒危的异类时--他们自己中的另一半,他们那些本质即将灭绝的同类,正在受着巨大的忽略!
  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哲学上的忽略,超社会意义上的忽略。
  以一种毫不犹豫的坚强之心去攻打自然界,是人类成熟的一个标志,也是一种食肉动物意识的延续与扩张。这,应该是人类某个阶段的“雄”之昏厥。
  人类,这种像龌龊小人一样贪婪的蛋白质,怀着功利与急切,党同伐异,横扫地球。他们已经主动地进攻了几千年。主动的意识,被人类主动地、无限制地发挥。而人类另一种被动的、和缓的思想,像大师一样高远的精气,却被淹没着。被动,它以另一种方式叙述着勇敢。它在尊敬着对方的同时尊敬自己。被动,是一个绝不比主动低一个层次的舒展姿态。在东方的思想中,甚至在围棋的天地里,徐缓下来的被动,同样是另一种绷紧的弓弦。
  在当代,在西方文明以高度紧张的表情,走进了哲学的尴尬境地之后,它可能预示着带有“男人类”特征的文明将发生变异或者转折。当西方学者以生硬的逻辑,倾心专注于东方神秘主义不可描述的身手时,人们才发现,再精密的齿轮也无法测量蝴蝶扑动的翅膀。雾气弥漫过来,可能比一支军队的包围更加强大。因此,我有理由对充满了安抚、顺应、被动的“女人类”式的文明寄以厚望。不是回归到母系社会,而是建立起人类两性间新的平衡结构。起动另一个被我们深深忽略掉的智能系统。
  多少年来,宗教跟在人类的后面,苦口婆心地规劝,仍不能使人类的心肠变得慈悲,更不能使他们奔出家门捉对厮杀的脚步有一丝的缓慢。尽管我的许多文章都是以疑问句结尾,我仍然要再次无边地发问:
  文明――你急切、弯曲、隐逸的身段,终有一天会懂得遇歧路泣之而返吗?
  当强大的凿岩机在石壁上呻吟时,风,能轻盈地穿过一重重群山吗?
  当一座大门洞开得无限空虚之际,另一扇大门能够轻轻开启吗?



文章引用自:
发表于 2007-9-6 1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东东,哪儿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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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6 23:36 | 显示全部楼层
诗人离开,女人便得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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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6 23:38 | 显示全部楼层
石生好
说得很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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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3 14:22 | 显示全部楼层
前面两篇实在是狗屁文字!下回我要写一个随笔系列《宽恕男人》

呵呵,看完了,虽然明白了作者的意图,却依然不喜欢~~他骨子里、文字里所携带的轻慢、轻侮和轻贱气息~~

如果他的意图是想赞美女性,那么就别用这个标题《拯救女人》这个世界现在需要拯救的恰恰是男人,到处是小肚鸡肠的、作恶多端、放荡淫贱的男人~

[ 本帖最后由 石生 于 2007-9-22 10: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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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2 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紫穗穗 于 2007-9-13 13:22 发表
前面两篇实在是狗屁文字!下回我要写一个随笔系列《宽恕男人》

呵呵,看完了,虽然明白了作者的意图,却依然不喜欢~~他骨子里、文字里所携带的轻慢、轻侮和轻贱气息~~

如果他的意图是想赞美女性,那么就 ...


有道理。这其实还是男人的自卑心理在作祟。。。当然只是老徐他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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