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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水贴在她的脸颊上,似乎要凉到心里,但马上又热起来,夜风送走的高温依然驱不散炎夏的脾气,握过冰水的手更为干烫。时间是第二天的了,而人还在昨天的思想里纠缠,一种链条的宿命感油然而生。 “你幸福吗?”一个声音带动了多个声音,它们像一连串的回响振动着她的心瓣。她忘了最早的回答是什么,但此刻她认为幸福是没有答案的,幸福是生活的碎片,而不是一成不变的某样东西,存在于固定的位置。幸福不是这样的,幸福是生活的感觉,而生活总是条波浪线,所以幸福也会高高低低。 她说,我应该还可以,至少没有觉得不幸福。说完她坦诚一笑。她没有仔细看对方表情,是不敢,也是不想知道,因为眼睛看到的东西越多,内心世界的色彩会变得越纷乱。她把目光锁定在茶几上的图书,顺看一遍倒看一遍,一遍又遍,漫无目的,却没有停止翻动。一个人与另一个人说话,同时不用眼睛,除了撒谎,那么有可能是回避着什么。 没有言语的时候,时间静止如水,这令她不安,而她更是不可能想到这是有人特意要制造的一种气氛,一种无声的世界,接近夜黑的世界,才会招来五彩缤纷的梦幻。她用意识不留余思地轻轻地捏灭了火柴,为了不让辛苦积攒的柴棚在一念之间而化为灰烬,也许将获得重生。 生活不会是那么简单的。无论如何解答一个问题,都需要走过不平坦的路才能到达预定的站点。除了自由,她更愿意选择安定,选择简单。 “对不起!”对于爱慕者来说,这是多么不高兴听到的台词。可她还是想说,因为每一份爱意都是神圣的,都值得尊重。她于心不忍却情非得已,这样的剧情让她欢喜让她忧,欢喜的是虚荣心,忧的是辜负一片情。 每一次回头想时,会对天空豪爽地说,拥抱吧!一个拥抱有那么了不起吗?来吧!拥抱吧!她紧紧抱住自己,另一双刚臂再牢牢地箍住她,这是她给自己写的剧情,总去不了尴尬两字,让人觉得滑稽。可能也是无意中对自己矛盾的调戏吧,她明显感到自己的车技仍然生疏,方向盘还没有很好地把握,但她必须拒绝一切事故发生在自己的剧本里。 像蛇一样,蜕皮时一定是痛苦的。她突然想到动物园里被关在小房子里的蛇们,那里有一些很完整的皮,保持着蛇的形状,皮内空荡荡的,象一条细长的弄堂,能穿过一阵细长的清风。莫不是爱也是人生的蜕化,经历一次成长一次。如果想要成长,是否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更何况是万里之外。 刚说到真诚的时候,她的手机来电话了,电话里她避重就轻地回答着,甚至做着隐瞒的努力。她写得很吃力,因为手中的笔抛离了她理想的轨迹。一个人她是剧作家,也是表演家,唯独不是导演,导演的力量往往不是人所能匹敌。 “人生很奇妙,第一次相逢便是最后一场相遇。”说这话的人,很伤感,那种清醒的认识和预谋式的预言,像针尖蜇她,她愿自己是断臂者,那样她可以停止书写,也没有人还会认为被这双臂环绕是幸福的。 她站起来,就在圆弧闭合的瞬间,她好象站到了一个宇宙之中,这时她说她最需要一杯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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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10-12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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