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下

绝也

《死亡之下》
——大地说：我是你的坟墓，我埋葬了你
            我又在哪里埋葬我自己？

【一】

向下
向下
再向下
你就会看到一些荒诞的文字

每个深夜，我都像鬼一样地书写
无聊的、断续的、不羁的
甚至是死亡的文字
这群发飚的文字疯狂地啃噬着我的骨头
在最后的王国里
国王不是别的
正是这些文字

我不想让我的头颅永远被困囚笼
我一直向下
把头低过了土地
那些盛开的野花和我的舌头一样芬芳
那些朝晨的露水正如我清新的眼泪

我的早餐
是树木的早餐
也是野草的早餐
我们的食物有着共同的名字
叫作太阳

这个季节，火烧着水
夜晚被劈成八块
一块被我吃掉
另外七块溶进菩萨的净瓶
奄奄一息

死亡并不可怕
相反，我们要以死亡为快乐
我相信地狱、天堂、阴冥
耶和华、送子观音、牛王菩萨
哼哈二将、游魂、野鬼
包青天、毛主席
我坚定地相信
他们都过得很好

尽管这样
不是说我们就要为达到人生的终极（死亡）而时刻努力
不是说我就一定要缩短生命的整个进程（加快死亡速度或者自杀）
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

作为一个清醒地活在死亡中的人
就像是一个破裂的陶罐
死亡只不过是再次破裂

天已鱼肚白
一些男人和女人还在做爱
他们说：此刻精力充沛
得抓紧时间繁衍
一个又一个的劣质生命开始产生
一个又一个的死亡被制造出来
在这个早上
我仿佛听见了婴儿的哭声
和送葬队伍的哀号
此起彼伏

丁亥年六月初九
我决定在这一天把自己埋葬
当然不是出自故意
我的水在运送的途中丢失
我的牙齿被阎王看中
他说：好一柄利剑
可以斩妖除魔
请你们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这不是神的旨意
这是阎王的赏识

当我想到明年的今天
便不由自主地笑了
我的坟墓原来如此的寂寞
就像一个偷情少妇的心事
被默默地埋在那里
再也无人提及

【二】

神啊！你为何如此疯狂
忠爱小丑，赋予他们无尽生命
让他在薄纸上尽情跳动
神啊！你为何如此悲伤
连最后一滴泪都撒在字里
若飘落在我坟头上
那杏树的花瓣

我不知道，我还活在哪一本书里
有哪些人还透露出眷念的痕迹
漫长的夏天不是最长的日子
当一场巨大的死灰再次袭来
风不再是风，天空不再是天空
只有一个小小的女童，手捧残缺的文字
坐在大地的深处
和我遥遥相望

这不是结局，这不是最后的文字
虽然我看不见太阳、月亮、星子
和即将发生的一切灾难
这不是的
在长长的送葬队伍中
哭声还没有停止
漆黑的棺木闪闪发亮
还有许多的肉体未被掩埋

没有一种声音能唤醒我
哭声、笑声
甚至是撕心裂肺的呐喊
神已经远离了我
我只是一堆深埋大地的
漆黑的泥

漆黑的泉水流向天边
无头的病迅速蔓延
有一块叫作疼痛的荒原
那里有最后的草
和最后的神
马匹死亡、树木死亡
在天地闭合之前
人也必须死亡



（未完）

轩雨抚梦

有冲击力!问好绝也先生!

云垂天

一下子就弄了这么多，厉害啊！

青竹文书

问候绝也兄弟，很长的一个，感觉展得还不够开，汗，个人胡言。

绝也

原帖由 轩雨抚梦 于 2007-7-24 15:42 发表
有冲击力!问好绝也先生!

问候兄弟，握

绝也

原帖由 云垂天 于 2007-7-24 15:45 发表
一下子就弄了这么多，厉害啊！

给点批评，问好

绝也

原帖由 青竹文书 于 2007-7-24 21:53 发表
问候绝也兄弟，很长的一个，感觉展得还不够开，汗，个人胡言。

感谢直言，问候兄弟，多日不见啦，在哪里发财？

一袭清凉

——大地说：我是你的坟墓，我埋葬了你
            我又在哪里埋葬我自己？

诘问的题记很有分量。希望正文不要拖泥带水哈：）问好绝也！

绝也

批评得是，谢谢，正在修改上，问好，清凉

无岸

绝望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