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海潮 （12）

席芷

海潮，搁下你太久了。我一直想写的。一提笔，转念太快。云层，花朵，眼泪。没有一样适合你。我们都被生命剪成了片段，故事不象故事。没有一场片段适合这要命的夏夜。

写到哪里我忘了。没有谁介意我象在杜撰吧。那时候一切是多么适当，更像是理所必然。无论如何，海潮在忧心的事情没有来。房子里只有愉快的事情围绕着他们。洗头发，晾晒被子。真佑上班，她在橱房里打转，在沙发上等待。阳台上唯一的一盆子草长得很茂盛。手里握着根本看不进去的书。墙上有一面境子，她走到镜子面前，看里面的眼睛，黑发。她说不出话，这象一个梦幻。有时候她发疯，她有看见她在猜测爱情背后有一幕真相。她终于抑制不住悲哀。有大颗的泪落下来，但她不哭。

直到，夜色就要来了。夜晚来了。已经没有过多的星星月亮。其实更没有海水。她哪里也没有去。真佑没有带他去过哪里。只有夜晚，床。他们睡在一起。只有情人在耳边说的话，抚摸，亲吻，以及身体的动作。她让这一切都太过显得合情合理。

这就是爱。简单极了。
这是十二月之前的爱。六个月的平安。

真佑，你哪里也不要去了。我真想哪里也不要让你去了。你如果还要去哪里，你带上我。说完这些话，她哭泣了一阵。轻轻的，在真佑的手臂里她才哭泣了一阵。也许真佑什么也没有说，教他说什么好。

天那么快就亮了。他整理着行李箱，他一直只要自己整理行李。她伸手去弄他的衣领，停在哪里不动，眼睛也停在那里。她说：你还是不带我。你的父母亲么？或者在青岛，把我放在任何一个旅馆也是行的。然后就笑了，抬起眼睛看他。她知道他，充满了欺骗与软弱的家伙。他看时间，他必须得走了。他抱着她：噢，只还有五分钟。海潮，我怎么对你说我的舍不得。我在你面前是个混帐了。是没有理由的了。除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们都哭泣起来，只剩下最后三两分钟的时间，这样时候才哭泣是不是太迟了。
他上了车。车子在笔直的路上消失得太快。
你最好不回来，永远都不会回来……她喊。

对于爱情被分隔两地的那种力量。我的笔下变得衰竭无力。直到今天我还是这样对海潮说：你要习惯。把你对他的爱情扩得更大些吧。象一个天宇。这样他就是无所不在的。而你也可以透明而愉快的。就象喜然对我说：天空是高处的海。

总也不能就此说此我的猜测。说穿海潮的梦境。你梦见的那个雾中女子。当我们都老了，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在哪里。而那个女子，想必和真佑在一起。

对那个女子一无所知。我还想不好在故事里要给她一个怎样的名字。





[ 本帖最后由 席芷 于 2007-6-9 18:44 编辑 ]

雨竹

问好 席芷
你的诗写的棒
文字也美

天涯:何文胜

呵呵，在这遇上席芷了。问好

寒山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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