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真的看上去很“顽美”——读王朔的小说《看上去很美》

xuxiaohui4

王朔真的看上去很“顽美”

喜欢看金庸武侠小说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一个人，那就是王朔。王朔要批评金大侠谁也拦不住；王朔要写小说，更是挡不住。王朔的小说要拉着你去回忆，恐怕你也无法拒绝回忆。这就是文字的魅力，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估计看了王朔的《看上去很美》的人一定禁不住上钩，从现在就开始回忆童年往事。
有人说人一开始回忆就意味着走向衰老。相信这个论断，也得相信另外一种说法：忘记回忆会发现自己更老。王朔说自己的《看上去很美》仅仅是对往日生活的追念，只是一个开头。事实上它带给读者的正是一次人生经历的回忆，是一个人的生活源头的开头。唯一固定的主人公方枪枪从落草开始到最后一张说“觉得自己活不长了”结束，他还不，满八岁，小学一年级的学生而已。但他的生活经历，他的思想世界，比他的年龄大多了。这当然得归功于王朔的调教，是他让方枪枪活得如此精彩，让人读得有滋有味。
《看上去很美》讲的是一个小孩在大院生活的故事。角色很简单，事件也很简单。故事发生在一个复兴路29号院一个军队大院里，或许没有多少人有关大院的生活。但类似的农家大院居民小院的生活经历都会有过。经历不尽相同，感觉似曾相识。公主坟一带到处都是军队大院，海陆空俱全，四大部不缺。这都是五十年代跑马圈地形成的典型军队文化聚居圈。方枪枪就和一群大人小孩生活在一个大院里，一种典型的军队文化圈里。故事的时间是六一年到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地点主要有几家大院、保育院、居民楼、翠微小学等等，每个名字都很熟悉，顺着地图都能找出来。这些熟悉的名词会勾起人们往日里走过的小路、河沟和校门口那个卖冰棍的老头。
童年的记忆里到处都是坏人，唯独除了自己。《看上去很美》也切实抓住了这一点，把一个方枪枪灵活得推向读者。在方枪枪幼小的心里，他眼睛所看到的是，所有人都是坏坏的，李老师专门跟自己做对，爸妈偏向哥哥，大朋友都欺负自己。这就是他所认为的坏人坏事。而他也在王朔的“教唆指使”下去欺负比他更弱小的孩子，私自逃离保育院逃离家门，肆意耍赖玩痞，叫老师的外号。这就是他的“坏”。在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眼中，他看到的世界都是与他的意愿不符，都是逆他所生。所以他要反抗，要斗争。他的方法就是，以无所畏惧抗击强大的“坏事情”。同时他又对这些坏事情满怀好奇。他又试图用那颗一尘未染的纯洁简单的童心去推敲去叩问。比如他怀疑李阿姨是《西游记》中的狮子妖怪要吃小朋友，他就扮演一个孙悟空的角色，策划一个大计划要抓住她，为小朋友除害。所以他每天都把小朋友的人数数上几遍，最后把哨兵都招来了。在“除妖”这件事上，完全可以用兢兢业业来形容他的这种天真作为。当然也许王朔再能耍弄“顽主痞气”，把方枪枪描写得这么细致这么灵活。但通过一个方枪枪，你会发现更多的方枪枪更多的陈北雁更多的李阿姨。这些人的背后都是一个个真真切切的记忆留白。
看一遍《看上去很美》，自己就无法控制自己，回忆的闸门一打开就无法关闭。合上书本，眼睛里看到的全是上小学时的情景；闭上眼睛，脑海里又全是晚上一大群小朋友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仔细静下心来，在品味一下王朔笔下的方枪枪，发现这个小“顽主”的痞子气质自己身上也曾经有过。自己也曾扮演过孙猴子，把个妖魔鬼怪一棍打尽。小说中的叙述者一会儿是方枪枪，一会儿又变成了王朔，“我”不是“我”，“你”不是“你”。而撇开文本本身，现实中的记忆空间里也会模糊这种叙述者的地位。“我”到底是谁，“你”又到底不是谁。这就是王朔玩的一个游戏，他把自己拉近叙述者之列，却又把主人公和自己融合到一块，反之亦然。到最后，读着读着就发现，我也融合到其中了，成为另外一个叙述者“我”。这就是回忆的魅力，深有同感的现实一种。你发现，在这个阅读的过程上，你自己也成了一个方枪枪，在阅读自己的童年往事。这或许就是记忆中的共鸣与相映情节吧。
时间在现实中渐渐老去，但回忆中的时间却能保持长久。这是阅读《看上去很美》的一个时间静止概念。在这几代人的时间跨度之间，50年代和90年代在个人史中时间的河水似乎并没有流动多，它就在一个有时间组成的环形河道里循环着，形同静止。因为，游戏还是那些游戏，人物还是那些人物，感受还是那些感受，思想还是那种坏坏的。只是河道周边的周边环境已经迥异，昨日云烟。那些露天电影里的英雄人物还在原地冲锋杀敌，自己的英雄梦想却不知漂到哪个条岔道里。这似乎有点遗憾和感伤。今是昨非也好，人物皆非也好，总在在《看上去很美》的引导下，你发现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在现实中一刻也不停留向前走，但在记忆空间里它又似乎静静地在循环流动，流了几年年还是那个情景。这就是时间的悖论？在这个悖论下，人一有触动就即刻进入回忆的角色，在流动中重温往日风雨烟云。
《看上去很美》是一部关于个人的、彻底的、毫不保留的，凡翻过、经过、想过、听说过，尽可能尽作者之感受的一本书，一本提供回忆素材和回忆情感的叙述文本。王朔就这个德性，嘴上存不住话，笔下也存不住话。他批评人来见血见骨，写起小说来见骨见血。脱笔而出随心所欲信手拈来。或许这有点媚语之嫌，但王朔在某一个方面带过我们的就是这样。他的思路和文路跟着一个叫做“王枪枪”的孩子一块进入读着的阅读视线，读者也开始寻找并试图达到自己的阅读视野。读完《看上去很美》，不知不觉你就变成了“顽主”一个，对着方枪枪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下一步就是，现在就开始回忆。
当然《看上去很美》并不是真的完美无缺，并不是瑕疵全无一片向好。当初书是和碟片一起卖的。而去此前他从美国归来就是要和商业结合再结合一把，借鸡下蛋也好，两厢相投也好。总是有银子赚最好。《看上去很美》可以说有头无尾，开头很幽静幽情，但到最回几张会发现成了流水账的记录，完全不是回忆那个味。方枪枪长不大，结尾又是水流不止。这下去，不是成为怨妇，就是被怨妇溺死在河里。所以，还是看到第18章为止，这样方枪抢很是一个顽主，而不是一个怨妇似的在那里数落自己的财产。

周飞雪

小说没看过，看了你的解读，也没去读的愿望，可能大家的心态都过于浮躁，看长篇己没时间了吧。这需要心沉静下来，找一个安静的环境，可很多时间林欲静，风却不止，大家无所适从了，连安静的回忆都成为奢侈，安静的阅读，安静的说话都成了奢侈。

胡月

王朔的东些原来爱看，现在兴趣全无：）

妙妙

我没有读过,楼主的引见可能会触发阅读冲动,有机会是要拜读一下的.

青梧

对童年旧事的追忆，都那么真实的呈现在我们面前，似乎越“坏”越“美丽”~~~
大概王朔的痞的背后，还有一层若有若无的悲情在后面。。。这大概是他痞而不衰的原因吧！

雨珠儿

在这个悖论下，人一有触动就即刻进入回忆的角色，在流动中重温往日风雨烟云。


小说没看过，但幸从你的文字里读到一点。恩有机会找来看。

马她雨

看这部电影的时候  方枪枪 真是个可怜的小孩

xuxiaohui4

我现在正看着这部电影．一开头我就感觉，电影很不秒．没有原著文本的那种阅读快感．坏没有了，全是闲言碎语．个人感觉．

黑子

王的这篇文字，最大的缺点是，想回归单纯，却没有回归。想达到童真，却没有童真。
整个属于半自传小说，但是始终承认眼光

花儿红

王朔有风格没有风度，我个人感觉。

高低

对王朔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