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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在诗歌王国里的华尔兹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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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徜徉在诗歌王国里的华尔兹王子
               ——【孙慧峰】其人其诗印象
   
“是的,我写诗是因为心里的痒。
你就是我心里的痒,奇痒无比。”
             ――引自孙慧峰组诗《对纪念日喋喋不休的藏匿者》
   
    好像是一年前吧,偶尔在QQ诗风一个点评帖子里看到了慧峰老师的诗歌。那灵动张力而充满智慧的语言,那厚重的诗意空间,久久让人回味。没曾想后来竟有缘读到了他更多的东西。透过他的诗歌、随笔或者评论,我看到了一个立体的孙慧峰——这是一位正直的、才气纵横的诗者,一个无意中已让诗歌成为自己形象标牌的,执著的赶路人。
   
    (一)他的诗歌是沉稳大气的
    
  这种大气来源于一种海纳百川的广博与深邃。
  我常常想到自然。狼有股子狠劲,会在日落之时独自走进空旷和孤寂里,但更多的时候,狼行成群,或者成双;而你不是。于是我很自然的把你比作狮子。晚霞将退未退,旷野的寂静开始生长,你投身广袤,来做梦之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身份基本固定:一个人间零件,在每个夜晚深处,饲养灯盏。”而前方,日月星辰,纷纷后移。你时常迈着优雅舒展的步子,步态稳健,态度隐忍。即使与对手交锋,也刚好会给他以绝对的信赖感,当然还有震撼。梁衡在评价辛弃疾时说过:“真正的诗人,最善以常人之心言大情大理,能于无声处炸响惊雷。”(梁衡《把栏杆拍遍》)
   
    (二)他的诗歌是一种对沉静和崇高的坚守。
   
   “很多梦境都被我注满了流水和珊瑚,还把众多
    影片的片段,自以为是地
    剪辑成生活的模版和花枝。”
   
    他的诗歌总是有一种北方男人的大气,沉稳和坚定。这像极了那些干净的,不事张扬,却倔强挺立于北方旷野的白杨。他或者它,在北方的原野不是点缀;是标杆,是旗帜。这是一类有着孤傲的灵魂,却永远谦卑的行者。
    据说,他曾《去海边乘一列老式火车》。这到底是一列什么样的火车呢?
    似乎,这是一节怀旧的车厢。古老,悠闲,神秘,节奏缓慢而忧伤。这又是携带一种精神信仰的车厢,展示了诗者自我完善的需求。更可以理解为一种对爱的深情而独到的阐释。因为只有付出全心,并把人间至爱当作爱的人,才会有如此虔诚的内心世界。
    “据说这列火车是浪漫专列/只有那些有精神信仰的人/才能进入车厢,并获得一个免费的座位/据说这列火车最后驶进大海。”它,肯定外壳冷硬却有宝石般诱人的光泽;它,也许呈蓝色或者不确定的梦的颜色;它,以名叫“清洁者”的鱼的奇特功效指引我们,指引你我这些有“沉疴”的人前往,并留给我们以均等的机会;它,需要我们一种强劲有力的“信仰”,并偶尔用“黑”来麻痹你我不够坚执的内心。但在外和内之间,它设置了一道坎:门票和车票。而有了这车票你未必就能进入它的腹地――你还必须有一种特殊的密码。
    当然,一些物质的、精神的食粮、及心理准备,无一不是登上这列古老列车的前瞻性资源。因为意志薄弱者和心猿意马的人肯定与它无缘。这一路你要掠过很多风景:瞌睡的人,擦肩而过的人,精神癫狂与偏执的人,拥挤的路口,来自四面八方的风,以及各式各样的诱惑。这期间,亲情、爱情、理想、信念,时远时近。车厢里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你必须方向明确,不能轻易回头或者有艳羡之色。而且这期间,你必须保持执著的,耐心的,持久的,等待。因为这是唯一的态度。做到了这一点,你就会有“朝刚刚发白的天空弹出烟头”的那种雀跃。
    这列火车其实完成的是一个穿越的过程。得到密码的人,只能说距离那个精神的乌托邦近了,至于理想的圣地,也许还很遥远。“它停在海边五十多年了,还没有装满乘客”,正缘于此。
   
    思想的高度决定文字的高度。读到这样的文字,你没有理由不驻足,回望。面对世界万物,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尺度。而他是以自己的良知来关照这个世界,并自觉地抵制诱惑:“我一口回绝了他们的好意。做一只吃素的羊,骨头干净,心地善良”(《蜕变》)。时间停留在上午十一点四十三分,而你戎装或者轻装的背影恰好切入正史的壁画端口。
    如果说《去海边乘一列老式火车》记载的是一个流程,那么《孔子出关》这一组则是一些生命片断的组合。对这种生命里的寻寻觅觅,作者采取了三组分镜头,但每一组的切入点都是寻找。至于抵达,永远在别处。因为“那些鸽子越飞越低,封闭了来路/那些翅膀羽毛茂盛/越来越大,令来路/花木低小”(《孔子出关》)。
    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哀痛,往往是由这个世界的创伤生发出来的衍生物。屈原放逐而《离骚》赋,文天祥被捕而正气留。国家危难之时,世态每况愈下之际。但他不会退缩:“我把旧躯体放在原地/带着新的灵魂从白日/进入黑夜。黑夜的尽头有高大的水塔,水塔下/有粗壮的树,埋头打水的人/埋头打水的人,是最后把手放在我脸上的人”(《穿越与抵达》)。
   
    (三)密集的思维流程,复杂的意象群落
   

  我认真地看着一条锯子
    穿过苹果和面包,看见风声把傲慢打透。
    我时常想起乌鸦扛来下午的梯子,
    木乃伊与仕女在图书馆里漫步。
    他们是我的纸风景,在一场旧夏天里
    有着一张旧情调的脸。
   
    他写过众多的动物和其它自然之物:蝴蝶、蜘蛛、蝙蝠、蟑螂,螃蟹、尺蠖与蝉衣,以及乌鸦、归鸟、孤独的鸟,还有各种各样的鱼类,石头和苔藓,低矮植物、苹果落地、被年龄左右的翘翘板、旧羊群,以及海水、过堂风……简直数不胜数。他说“我在诗歌里完成一座图书馆、一座动物园/ 一座城市和一个非洲”。同时他还“把手表和草木以及明月的舌头/ 投放到孤独的水里,看其浮沉,从而明了/时间与空间里无端的迷茫和暗示。和海洋里的鱼类一起/完成我对人的比喻”(《对个人诗歌总结的诗》)。
    我有时会想,如果把诗歌比作舞蹈,那么,华尔兹的舒展奔放,探戈的张扬恣肆,他都有。只是偶尔摇滚,偶尔在矜持内敛的文字间隙里热烈的招呼一下这个世界,展露一下自己小小的虎牙和有意的任性,然后闭紧嘴巴,继续吟唱只属于他自己的咏叹调。古筝或者三弦琴奏响新的调门,钢琴、管风琴也加入这器乐的流,宏大、开阔、厚重,依然不事张扬。就是在这样的背景里,他前进或后退、横移、并脚升降,他将摆荡、反身、倾斜融为一体,在绝美的音乐旋风里翩飞、旋转,温馨而浪漫,神秘而决绝。 
  
 楼主| 发表于 2007-5-1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四)执著于大爱,悲悯于低处:
   

   他单纯写人间之爱的诗歌并不多。即使是情诗,内容的涵盖量也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情”字。粗粗分一下,我们的主人公大致以下面两种形式出现在诗歌里:
   
  首先是外显的“我”:
    面对爱,他首先是积极的,执著的。于是爱到炽烈时,他说:“我能偷偷地吃掉你。多么痒啊,月亮砍树。/我惦记着你送给我的观音茶,浴室里支着孤独的水蓬头”(《人间零件》)。即使因为外在的原因没能走到一起,“他和她注定只能在照片里相遇”,他还是“带了一条河流。在你面前,我打开”(《寂静之引》)。一段感情的成长与衰落史。从痛苦挣扎到释然。
    于是,一切的过往成空时,爱织成的凭吊的罗衣照样动人:“如果你的命运没有认出我来,我用什么姿势借题发挥/命运都会置之不理。坐在你面前/一切都变得纯粹而又富于营养了”(《想象录"迟到书》)。于是就这样暗暗发誓:“在生前,我们不能肉体搂着肉体,那么在死后,让我们骨头搂着骨头,酣眠”(《是我们》)。
   
    然后是内隐的“我”:
    “春日还远,北方老雪遍地,我想像不出/无水光柳影,她们如何衣袂带风,/捎带来阁楼与檀香的气息?/但如果你真的夹杂其中,/我必能轻松指认,那眼角的端庄与冷凝”(《纸上十二仕女》)――这是灵魂之间的默契,无关语言,无关物质。“我至今保留她留下的咒语:有一天,/如果能够呼吸,她将借来头发和眼睛/做我的邻居,夜夜在隔壁/将枝条弄得啪啪作响”(《木乃伊》)。这首诗歌据说仅仅源于对一具干枯躯体的想象,但这些语言却根植于一颗赤诚的心,所以照样鲜丽动人。但这些表达不是直接,而是巧妙的借助于“她”之口达“我”之意。《梅花三弄》一诗,则是将自己的心意嵌进古人的故事里:“期待你有一天心情好转。我签到。/梅花在音乐里呼吸,陆游在梅花里伸出手指。/唐婉,把一切都结束了。她曾给陆游写信。”
    也许每个中国男性知识分子心中,都曾经有过这样一片生命的绿地:一片内心静谧的湖,无需波澜,无需涛声。他放下书卷,而后走出居室,关照一眼红尘边沿的那些或红或绿的风景,便心无杂念的陷进垂钓的闲趣里。而他的小屋里,亲爱的她正小心的收起他随手放下的那卷旧书。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梦并不遥远。“我希望在湖边有个家。/园子不大,花不多。但你必须穿红衣、散乌髻,喜爱水仙和游鱼。那些我在现实里/不能实现的,我要在湖边实现。/比如,在岸边吸烟,把水里的钓竿/弯曲。如果遇到细雨,/你把我的长袍拿来,把我晾晒的书卷/拿回屋里。”(《婉约》)。
生活是如此的宁静和美好! 

   

  (五)神秘、梦幻色彩
    慧峰的文字不是简单的反照世界,而是在大多情况下对外在世界的抽象处理,是对客观世界的归类,浓缩之后的产物,意识的流动成文。因而容量大,涵盖广。这也是众多阅读者反映他的文字难懂的原因之一。因而读时一般要经过放大的程序。如果你抓住了这一阅读工具,再读他的诗歌时,也许就少走了一些弯路。《骷髅鼓》

    (六)孤独不羁的灵魂,冷静的视角
    这是一种近乎冷酷的静,冷静到能榨出你皮袍下面的“小”:“我看到过做作与虚伪的袍子/和临时替换的桌布。/我丢过钥匙,倒过杯子,/在椅子上养过野兔和狗熊。/在多年以后,我还坐在/一个孩子的眼睛后面”(《对个人诗歌总结的诗》)。现实世界太过热闹,喧嚣掩盖真相,他只是大多走进静谧,远离人群,走进孤独:“那些人吵架,用散文吵嚷着/进入土壤。/其实我没有埋葬/是他们速朽”(《时间的真理》)。《一朝燃烧,十年灰烬》是一次冷静的梳理:“这些荆棘在暗中露着锋芒,我每天都要被刺中几次。/我已经胆怯了——生活是一件永远值得怀疑的事实。/花非花。花开得无理。”的确,他“撷取具象来牵引出内心的抽象。/在诗歌里完成一座图书馆、一座动物园、/一座城市和一个非洲。/把手表和草木以及明月的舌头/投放到孤独的水里,看其浮沉,从而明了/时间与空间里无端的迷茫和暗示。” 组诗《活着的手艺》、《时间的解救方式》、《低气压里的静物》等都有类似特点。
 
    (七)无休止的探寻状态:
   
    午门外,一朵花的理想
    是把这个世界再放映一遍,
    而我停不下来了。
    ――《在诗歌里得过且过》
   
    对于《明天星期几》组诗第一首,我一直以为是这组里面最好的一首。敲钟人的形象该是诗人精神层面的自己,他敲钟,却一下一下敲击人心,“他敲打清晨,又敲打黄昏,”“爱情不是他敲醒的,一场雪不是他敲白的,”可是,“从星期一开始,他每敲一下钟,/他的房屋就向星期日倾斜一下。”这让我们也感觉到了自己对时间的无可奈何――这种问天式的旁白,正是一个不懈探索的诗者内心最隐秘又是最直接的思索和扣问。“你千万不要开门,开门你将看到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问:“明天星期几?”在钟声营造的这种神秘的氛围里,我们只能对时间敬畏,对自然和生命敬畏。
     但他是如此低调:他知道“诗歌作为最能表现心灵秘密的一种艺术,必须有思想甚至有哲学的思考,才能抵达深度和广度的境界。”他说:“但在诗歌里我尚未成功。成功者从来不原地踏步或者,画地为牢。”因此他依然说“在诗歌里得过且过,仇恨地伐檀,以寡居者的身份,看着月光拉动琴弦。”可是他还是说:“很多题材我都写过了。很多手法,都已尝试,很多感觉都被经历。连虚构也虚构到了尽头。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去付诸词语?”(见孙慧峰随笔《思想的快感》)。
     他的沉静与大气,他的缜密与深刻,他的厚实与广博,无一不是这些诗观最好的佐证。这是一位敢于实践的诗者:“更多时候,我是在言说虚妄与不可能。众多的不可能,从我的窗户,和湖泊和木桥上通过。”
    只要你略微用心读一下他的随感录,你便明白: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总是试图以对语言内核的抵达,以对个人内在声音的深入挖掘,进行着更艰巨、也更不易被人理解的艺术探索。“我有几次接近顿悟了,/并想象顿悟之后,平静入睡。/但人和昆虫一样,睡过之后必然醒来,/置身于感官世界,拿着钥匙/和悔悟,端坐着走神”(《对个人诗歌总结的诗》)。就这一点来说,无疑他是极具有独创性的,且自觉进行实践的一位诗人。不屈从诗歌现场的某些暴力,也没有去迎合当前文艺界某些所谓X半身出路的关注,他只是一个自觉探索的行路人,自我充实、自我完善并带动了更多的人流。“从诗的形式上来看,多有标点规矩,语句完整,诗句多抑性的调子,很少上扬。但诗句大多由流畅的、音乐性强的长句构成。语言象是得到释放一样,自由奔腾下来;隐喻较为明晰,图象十分丰富,浪漫的超现实的东西时而跃出水面,似那些金光闪烁的鲤鱼偶尔现身。他用词语搭建起一种向度,一种对语言的超越,这已经成为了他诗写态度的一部分。他试图努力隐藏通向他诗歌存在意识的暗道,他拒绝简单的阐释,他试图做的只是自我表达的可能,诗歌所呈现的则是对所有理性释义的自我封闭。”这是对慧峰诗歌的描述吗?这分明就是另一个保罗"策兰!
    其实,他的手法和其他的诗人没有很大不同。除去上面的主要表达形式以外,只是偶尔使用叙事性的推进方式如(《去海边乘一列老式火车》),偶尔具有如《抚摩你的脸》和《那个人》。那种超现实的诡异视角。当然也不乏如《相》(组诗30首)和《人间零件》(组诗)这样的意蕴深刻的寓言性的短章,智性写作与感性同步。
    词语的飞奔是一种状态,而缓慢的流程离散不也是一种状态。诗歌达到的境界,是一个诗人诗技和综合水平是否成熟的标志。浅层次的诗歌只是注重语意和快感,而一首诗歌气息和底蕴的控制与张显,则需要多方面的素养。与经历、教养有关,与思想境界和思想深度有关,不只是学识。一个随性而为的人,也许偶尔有几句好诗,但不可能在整体上表现为更高的水准。而他的诗歌情绪控制刚好,不泛滥,不张扬,只是缓缓的流动,如清风,款款的推进在辽阔的碧海云天里。这像不像那些滑翔的鹰?只是偶尔,在俯冲的间隙,才让你感觉那些其实从未远离的冲击和爆发力。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再次提到华尔兹。对于这种更高层面上的优雅的漫步,因其旋转,注重细节,动作流畅、婉转多变、舞姿飘逸优美等特点,早在18世纪,就有人将其比喻为“欧洲宫廷舞之王”。即使是并脚的舞步,重心落在双脚上的时间也是极短暂的,它只不过是一种特殊的交换重心的形式而已,这种特殊形式是为了造成“不露痕迹的交换重心的形态”。外观上是轻柔的,身体上却要坚韧、典雅大方、舒展流畅和轻盈飘逸,且方位多变。
    他,该是这样一个人:合着维也纳式的圆舞曲以及《蓝色多淄河》旋律的那位高韬的舞者,一个徜徉在诗歌王国里的,优雅的、柔韧而不失力度的华尔兹王子——在文字里辗转腾挪。
    最后,让我们共同祝愿我们诗歌王国的华尔兹王子:在现代诗歌这片广阔的舞台上,舞向广阔、舞向纵深、舞向永远!
   
                       2007年4月12日完工



湘妃博客:http://blog.sina.com.cn/xiangfeizhu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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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 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你的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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