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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长的女儿>
高三的时候,看 贾平凹的废都,我不知道弄脏过自己多少条内裤.那片湿,干了,略硬,形状很像地图.难怪有些男生拿春梦相互打趣时会说,昨晚又画地图了吧?还没有还没有那看一看看一看呀.几只手就同时去扯那人的裤子,那人就嚷着笑着挣扎.有时候也会真的就生了气,一个人不和另外几个人说话达几个星期之久,甚至一两个学期的也有.也就是那一年我的人生开发始有了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哪怕舍一生时光, 也要写一本和废都一样的书,一定要在一夜之间就弄湿中国所有高三男生和女生的内裤.当然也就是那一年,我开始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叫蒋爱红的女同学,她是我们乡长的女儿.而我的初恋从此就注定要丧失在这个人身上了.那时我给她写了上千封情书,可结果却换来最后的大哭一场.那天晚上,我抹了眼泪后,深情地在学校的蓝球架下悄悄掩埋了一小块月光,然后又骑着那破蓝球架下的一根水泥柱子掏了一泡亮晶晶的尿.当我不紧不慢讲到这里时,阿敏的屁股用劲往上挺了几下.
"说点别的."
"那个老头就给那个鸡婆吃,老头舔她的下面......"
有段时间阿敏就这样怪,每次都要我说些像我和乡长的女儿这样温馨和浪漫的故事给她听.可到了最后却又一定要听我讲那个老头是如何为那个鸡婆吃的那一段,然后一下就不行了.用力推我下来,还说我不要脸,这样的也讲得出来.
"看是谁不要脸,每次都要听这个."
"谁叫你讲嘛."
"那个就是强词夺理了吧?"
"列.说真的,你是不是还挺想蒋爱红的?"
"我更想那泡尿,亮晶晶的."
Z.那晚我在蓝球架下撒的那泡尿,虽说亮晶晶的,其实并不是那么清澈,颜色有点黄,说明我当晚就已经感冒了.过两天在我们班组织的毕业宴上,我拼命喝一种红色的酒,结果又大醉一场.围餐桌又哭又闹地嚷着蒋爱红的名字.弄得同学们都看我的笑话,而蒋爱红则羞得躲回了家.她家就住在学校旁的乡政府大院.从我们班在操场上拍的毕业照中,能找到她家的一扇窗户.酒醒后,感冒竟也跟着好了.再过两天我就走进了高考的考场.考场里静得人心虚,而考场外盛夏的太阳,将水泥地烤得炭一样灼热.
那场高考,蒋爱红是我们班唯一缺考的一个人.据说好在临考前被他当乡长的父亲安排在镇上的某个单位上班了.而我是那一年众多落榜者中的一员.下半年,我卷起被子去了县上的中学补习.补习班里一百多号人,是个特殊的群体,几乎没有管,自由极了.当语文老师转身板书的时候,有人就尖着声音喊一个女生的外号,可那女生又故意没有听见.于是又有人喊,她就终于被喊回了头,翻着眼白那喊的人.教室后面立马就一阵轰笑.这时老师也终于扶着眼镜转过身来了,盯着下面看上好一阵,直到下面被他盯得鸦雀无声了为止.然后我就好像突然听到老师点我的名,我愣愣地看了看四周,他们都在看我,我就犹豫着立起来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认为老师说得对呢?"
"我没有呀."
"那你为什么老是在那里对着我不停地点头呢?"
"报告老师,他在打瞌睡!"
我边上一个男生大声地冲着老师为我做的解释又引来满堂轰笑,闹作一团.Z.补习班的日子是短暂的,除了那次被语文老师捉弄的一幕印象深刻外,别的都记不清了.第二年,我就去省城读大学去了.好像也就是那一年,听说蒋爱红嫁给了她们单位的一个司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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