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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神圣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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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2 13: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时间的神圣盟约:解读谯达摩的《第一波罗蜜》







一、地域之殇:神奇土地贵州走出的两个新时代的代表诗人黄翔和谯达摩







我们先来看看这块神奇的土地――贵州,从前的贵州有一句话:“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这可以说是一个西部边远地区的真实写照。然而,这个“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坐落于云贵高原的地区却具备了异常秀美和雄奇的山峦叠嶂,养育了49个民族的豪爽儿女,这里不仅有黄果树瀑布、茅台国酒,还有神秘莫测的享有“红崖天书”美誉的红岩石刻……提到这些,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当代新诗两个代表性的人物――黄翔和谯达摩都出生在这里了,这决不是一种简单的巧合,它来源于地域之魂的塑型!



黄翔生于贵州高原的花溪河畔,北京大学教授谢冕这样讲过:“比食指年长,写作也早于食指的黄翔是这样一位承上启下的诗人。”德国著名汉学家马汉茂这样评价他:“您的诗文巨作《狂饮不醉的兽形》,是漫长黑夜时代中一位狂狷不群的中国知识分子,以理性、良知和激情所作的时代见证和个人感性的记录。作者以诗疗伤,抚慰自己,照亮别人。这些情感激荡的诗句是一盏盏的明灯,生活在黑夜中的人更需要灯火的照明。”早在1978年,黄翔就在北京创建中国民主墙运动时期的首个民间文学社团“启蒙社”,并创办了刊物《启蒙》。在随后的岁月里 ,虽然历尽迫害和磨难,也没有改变他向往光明和自由的不屈的奋争,诗人洛夫这样称赞他洛夫:“我喜欢黄翔的诗,不仅因为他的诗中洋溢着追求生命自由的狂热,表现出一种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傲人风骨,更重要的是,他有着开创性、前卫性的诗艺。他那富于阳钢、充满豪情和原始的野性生命力的风格,以及鲜活奇鬼,极具创意的意象,无不显示他是一位虽然饱受长期迫害,过著孤绝的放逐生活,但却精神昂扬,生命内涵极为丰富的诗人……他曾先后六次打入黑牢,他的诗作四十年内禁止发表,却又象屈原样样,在强权威逼之下仍继续创作不懈。”



黄翔的代表作《野兽》这样写到:“我是一只被追捕的野兽/我是一只刚捕获的野兽/我是被野兽践踏的野兽/我是践踏野兽的野兽//我的年代扑倒我/斜乜着眼睛/把脚踏在我的鼻梁架上//撕着/咬着/啃着/直啃到仅仅剩下我的骨头//即使我只仅仅剩下一根骨头/我也要哽住我的可憎年代的咽喉”。这是一种永不妥协的铮铮铁骨,永不放弃的夸父精神,是中华民族魂魄的象征!他的另一组诗歌《火神交响诗》更加充满了雄浑的张力,并直接吹响了那个大的时代变革的号角,是划时代的见证,1978年10月10日,黄翔带着自己写好的《火神交响诗》来到了北京,贴在了原《人民日报》隔壁的一个巷口:“  ……千万支火炬的队伍流动着/ 象倒翻的熔炉/ 象燃烧的海/ 火光照亮了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主宰的主宰/ 帝王的帝王/ 那一座偶像权力的象征/ 一切灾难的结果和原因/ 于是在通天透亮的火光照耀中/ 人第一次发出了人的疑问/ 为什么一个人能驾驭千万人的意志/ 为什么一个人能支配普遍的生亡/ 为什么我们要对偶像顶礼膜/ 拜被迷信囚禁我们活的意念情素和思想/ 难道说偶像能比诗和生活杠汔/ 难道说偶像能遮住真理和智慧的光辉/ 难道说偶像能窒息爱的渴望心的呼唤/ 难道说偶像就是宇宙全部的生活/ 让人恢复人的尊严吧/ 让生活重新成为生活吧/ 让音乐和善构成人类的心灵吧/ 让美和大自然重新属于人吧/ ……把真理的洪钟撞响吧/ 火炬说/ 把科学的明灯点亮吧/ 火炬说/ 把人的面目还给人吧/ 火炬说/ 把暴力和极权交给死亡吧/ 火炬说/ 把供奉神像的心中庙宇捣烂和拆毁吧/ 火炬说/ 把金碧辉煌的时代和宫殿浮雕和建筑吧/ 火炬说……”



而谯达摩,这个同样流淌着贵州大地那倔强而高贵的血液的大山的儿子,也在一次次回望故乡之际,写下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力作《第一波罗蜜》,这可以说是他20多年来对于中国新诗建设长期不懈的探索的结晶,其中凝聚了诗人对于时代和人民的无限的热爱,对于人类灵魂深处的超越的豪迈的探寻。谯达摩在21世纪初期呈现的力作《第一波罗蜜》从篇幅上来讲在新诗史上应该算是少见的抒情诗巨制,更重要的是在诗歌形式、内容等方面同时具备的几项创举。首先,在结构上《第一菠萝蜜》开辟了将佛教的经典《金刚经》贯穿全诗的并列结构,为文体创新带来了大胆的尝试,是跨文体写作的成功的典范之作;其次,谯达摩在抒情诗《第一菠萝蜜》中大量引进了叙事的因素,是新诗有意识的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叙事行为的新规范的确立者;在《第一波罗蜜》中,创生和消解、中心和反中心、意义和无意义等相对立的美学质素的营建为其披上了鲜明的后现代色彩,可以称得上是谯达摩及其发起倡导的“第三条道路写作”的后现代精神的代表之作,是新诗中真正具备了后现代精神的绝佳的典范文本!下面我将就此一一展开。



(未完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13:1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此在的在世方式-时间和叙事的双重变奏:解读谯达摩的《第一波罗蜜》







对于这首奇异的大作,谯达摩是这样自我评价的:“我写《第一波罗蜜》,主要是想表达一个漂泊异乡之人对故乡的神往,而这种“神往”所滋生的“空境”与我长期朗诵《金刚经》所产生的“精神神往”有某种契合。”而且这还是“一段简括的关于我自己童年和少年时代的“时间简史”,换言之,那段历史是我成长阶段的绝对真理。”他也同样表达了想要建立历史意义并试图超越自身的高迈的姿态。而这种向上的姿态,恰恰正是人类生存意义的开启。诗是这样开始的:



第一品:天亮了!……但愿神圣成为我的话语







天亮了,我最初听见的是几声鸟鸣



几片琉璃瓦即将飞翔



然后在阳光中倾斜,破碎



留下一地羽毛。天亮了吗?



天亮了,天亮了!……此刻,但愿神圣成为我的话语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祁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注:此处引自《金刚经》,略去一些。)



 此刻抵达故乡的第一缕阳光



 披着神的衣裳



 天亮了吗?天亮了,天亮了!…….此刻第一缕阳光抵达故乡



这里可以说就是全诗的所有意义的关键所在,里面清晰表达了一种通过“话语”来表达“神圣”的愿望或者说企图。诗的开头用明朗的言辞表达了一种极度含混的情绪,充满了迷惘和期望,也充满了隐喻和象征。天亮了,这是一个开启的过程,可以说是新的一天,黑夜已尽,光明来临的神圣时刻,也可以是一个新生命的循环的开始,他就要踏上生命的旅程,开始关于生命的意义的无尽的探寻,这既是物质的诞生,也是精神的诞生。“最初”,这样的言辞来源于《圣经》文体,是一种拟神话的叙述方式,在《创世纪》中,这样写道:“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 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而这绝非仅仅在基督教义理中存在,事实上,话语是创世的基本方式,也是叙事的力量所在。



诗歌就其文体来说主要是一种言语为主的话语机制,是一种以现在时态为主的现象性存留,而叙述则主要呈现已经完成了的经验。但是现代诗歌则逐渐表现出了一种强烈的叙述冲动,这表明了主体日益强大的自信心,以及对于外在的压抑的有系统、有意识的反抗,主体通过一种类似于原始巫术式的比拟,将表达等同于或者有利于达成的动机,从而展现一种试图确立自我的倾向。这种叙述化的趋势,在背后隐藏着更深的是一种叙事化的企图。当叙述者将他认为互相关联并互相指涉的有着确定的演进顺序的经验从纷纭芜杂的世像中选择出来,从而形成一个体系,在之中的所有经验也就自动地拥有了在这个新的序列中所具备的系统功能;如果叙述者让其具备在时间上的开始和结束,并赋予单位以意义,这祌行为即为叙事。叙事产生于我们将现实经验和我们用语言来描述它的努力之间,美国历史哲学家海登.怀特在其文章《形式的内容:叙事话语与历史再现》中提到:“这就意味着,叙事远非某种文化用来为经验赋予意义的诸多代码中的一种,它是一种元代码(meta-code),一种人类普遍性,在此基础上有关共享实在之本质的跨文化信息能够得以传递。”



而人类最初的叙事大多被以神话和宗教教义的形式留存,做为一种元叙事的方式保留下来,这里面留存的其实就是一种有意义的时间和空间构型,它代表了一种最初的发生,不需要外在的规范来固定和比较,它就是意义本身,在时间上是独一无二的,无可更替,是衡量其它价值和意义的参照和标度。我们复现这些元叙事的方式就是一种仪式化的重复,严格遵守一定的程序,使得文本里的话语得以在现实的时空中再现、复活,呈现出鲜明的价值。而人类对于这些经典文本的一再传诵和固守,就是一种趋向创世的欲望,对于复活带来的永生的渴望的隐秘的需求。谯达摩提到了他反复诵读《金刚经》的经验对于《第一波罗蜜》的写作带来的契机,这为文本的反复的结构带来了一种合理的解释,这里隐含着一种通过有限的重复来达成无限的愿望。在结构上,自我的叙述和佛教的经典的嵌入,在表层上出现了一种并列的时空在同一个域集里同时展开,给人一种同在的感觉,好像一种共生的仪式;同时,这也带来了文本内部的有规律的断裂和续传,从而呈现出一种文本的新生的空间,在断裂的各个分区里(我们可以把每一段佛经和周围相连的两端主体叙述作为一个文本分区)产生了一种弥合的愿望和力,而经典就像是一座横亘在两岸的桥,是此在到达彼岸的必经之所。作者在文本里不停祈祷的也就是这样一种弥合的欲望。在整体结构上,文本里主体的叙述是把佛教的经典包含其中的,这更加突出了一种涵括的向往。



但这并不是说一切都可以如此轻而一举地被达成,相反,这里面蕴含着更加多元的因素,一些内在东西正被暗暗地分解。诗人对于意义的探寻的归途却在一种意义的无法达成之中实现,从而构成了一种无法达成的达成的悖论,这种主体的自我探寻是现代意义的,而无法达成的悖反的清醒认知则是后现代意义的,诗人在这里完成了一次心灵的涅槃,或者说认知的深化。现在回到诗歌的题记上来:“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这段摘自《金刚经》的解语可以说是这部被称为佛教第一心经的核心所在,也是它无坚不摧、通过智慧普渡众生的秘笈;在《金刚经》充满了类似的叙述和句式,甚至经文本身的主体结构也类似与此。而主体叙述的内容和样式也是这样的二律悖反结构。对于其字面的理解大体上是一种明知其不可为而不得不为的无奈,因为“不着诸相,谓之彼岸”,可是无相又寓于有相之中。但这里所要表达的却不止于此,是一种更加在上的探求,是在与不在,入会其内与出乎其外的不同的结果。而在主体的叙述中,则通过具象的描绘,表达了一种苦苦求索的在世生存的苦难历程。



在这里纠结的是一种混杂的情绪,诗人对于生命的探求归结到了时间性上,然而就像如来宣讲的那样:“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而一开始,诗人并不明白,他把自己的生命用在了远行上,在背离自身的所来处,开始了对于知识的渴求,希望借助于以往的经验来解决自身的疑问,并发现了“火在森林里是看不见的,火在灌木丛里是看不见的”。是啊,火只有燃烧才看得见,只有燃烧万物、并在万物中燃烧才看得见,但是这却仍然无法提供一个现实的解脱之路,“我在火中/而解脱之路/似乎在故乡的山坡上挂着”,因为“那里围绕着富饶,围绕着明朗,时间的顶峰”。在诗人的故园,人们自然地生存,劳作,健康地生活,那里的一切在生命的轮转里得以永恒,因为他们的内在是统一的,单纯以至于无,所以,他们的生命汇合成了一个整体,你可以以父之名来存续自身,并让这种神圣的世系通过固守来流传下去、经久不息。诗人包含深情地反复来歌颂、传扬这样的伟大的单纯:“顺着顶峰而下/我的亲人一生与云雾为伴/与炊烟为伴/仿佛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享受一月的雪花、二月的凉风、三月的细雨/四月的犁铧/五月的青草/六月七月八月的太阳、九月的/沉甸甸的庄稼、十月的煤/十一月的火、十二月的火塘/总之,那里围绕着富饶,围绕着明朗,时间顶峰上覆盖着茫茫白雪”。但是,这并不足以来代表一切的救赎可以理所当然地被实现,这样的状态的存续必须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存在,当一个体系和外界沟通时,它就必然要和其它的因素发生关系,从而在局部改变原有的功能和构造,事实上单一封闭的体系从来都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它的存在来源于一种封闭的愿望,是一种整体性观念的假设,是创造意义和价值并加以留存的欲望和冲动。那么真正的救赎也就只有一条途径了,那就是回到出发之地,最初的那一瞬间,回归母体,或者说是一种死亡的救赎。但是这明显是一条不归的断途:“时间之神/跳着踢踏舞/铁钉的掌心向上,与天空撞击/发出虚无的欢乐。你们,你们是欢乐者/跟随你们我更有经验地回去。时间之神,我能重返家园吗?”这在《金刚经》早有解答:“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那么虽然“重返源头,才发现源头也是空的”,但是“唯有/金刚经/能够圆满阐释我的世界 ”。其实,“若世界实有者。即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不“贪著其事”即可。那么是与非即是一种贪著的妄念,那么谯家岩即是、也不是、是为谯家岩了。因此,“时间之神逶迤而来,你们逶迤而来。是的,你们是欢乐者/你们必将经过我的故乡-谯家岩。告诉你们吧/谯家岩之所以被群山包围,因为它是源头,是时间之神和万物的源头”。因为它是诗人的出发之地,是他生命开启的源头,是他生命世系的终结,是他和时间之神缔约的见证,也是那个永不破裂的盟约的惟一守望!







张延文,草于2006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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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6 18:04 | 显示全部楼层
把谯达摩的大作贴上来看看嘛,还没读过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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