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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在青春背后寂寞的影子
李剑啸
十几年前,一群半生不熟的校园诗人聚集在一起,青春热血,禁书佳人,抽烟喝酒中玩着通宵.兴致起时,在黑夜中跳起来搭上辗转的公交车,到附近的村子里去望弥撒.
圣洁的小女孩们整齐悦耳的天籁之音徐徐而来,穿过屋顶也穿透心灵,让我们这些躲在教堂窗外高高楼梯上的异教徒们哑口无言,从此再不敢提那些从西方大师那里模仿来的狗屁新诗.
其时,瑞雪飘飘,时临圣诞.其时,大学已城门半掩,理想正沉重如铁,落魄的诗人们在经济潮中撞得头破血流,他们正等待命运更为有力的一击,以将豪情溃退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和幻想,这时,便顺理成章地将这一个没有中文渊源的节日靠作了精神支撑.
而今,连这最后一个理想主义的节日都被精明的商人装扮得五光十色,洋餐洋酒洋礼物,被标上清晰的标签待价而沽.现实压弯了脊梁的诗人们,只有在暗夜还会挣扎着发出些许精神的火光,但你知道,这已是多么微不足道.
飞舞着漫天大雪花的北欧的瑞典,或许还有穿着盛装的圣诞老人,坐着鹿拉的雪撬,笑哈哈地将诗意或巨额支票装进非中文写作者的脑袋和腰包,让他们拥有天鹅一样华贵或天鹅绒一般光滑的梦.但作为一名孤独与渺小的中文使用者和写作者,面临大时代的喧哗,心中无诗,笔下无诗,有的只是他日益严重的对时光的口吃’近视和迟疑.
昔年的朋友已散落四方,结婚生子,升迁或死亡,谁还将为这个曾经超脱尘俗的节日驻足守望?
只有一言不发地望着小女儿兴高采烈着将精美的一张张贺卡写上光辉灿烂的句子.她的欢笑是属于她的童年的.她的欢笑定格了一个时代的寂寞.
没有鸡尾酒,没有夜光杯,有的只是两个杯子那么深的孤单和萧瑟.日日往复的清冷中,隐约浮现心头的,仍然是威猛兄弟慢温慢火的那一首歌,“去年圣诞给了你我的心,你却在第二天离我远去.....“
圣诞,闪烁在青春时光背后的寂寞影子,你用整个庞大的节日,都停靠不住一弯瘦弱的诗肩
[ 本帖最后由 飞狐子 于 2006-12-5 10:5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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