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赞歌

yyf · 发表于 2006-11-24 09:00

生命赞歌
文/海中月

渴望活着是生命的本能。生命世界里为了活着，从远古到今朝，不断地唱响着一曲曲激昂、悲壮的生命赞歌。天地之间，因为生命的存在而使亘古未变的自然法则显得深邃而神秘，又因为母性的伟大而使生命之歌天地动容。
　　当灭顶之灾来临之时，不同的生命形式都能完美地展现生命中最为精彩的一章。与命运的顽强抗争不止为人类独有。一个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真实故事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老鼠，有的地方叫老虫，有的地方叫耗子。因为喜好偷吃粮食，甚至于传播鼠疫，它成了人类的敌人。当人类高高在上主宰这个地球的时候，鼠类世界却能让一些人低下他傲气的头颅。因为某些人做不到的，它们却能做到，而且可以做得鬼神们都能为之哭泣。
　　那是一个秋收季节。水稻已经收割。田里布满了参差不齐的稻茬。男人们挥动着铁搭正在不停地刨土，以备日后栽种油菜。我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正在忙碌地拣拾着田里遗留下来的稻穗。突然，一个大男孩停下手中的活儿，操起身边的一根竹竿往前冲了过去，嘴里大声地叫嚷着：“老鼠接尾巴，老鼠接尾巴。”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只胖乎乎的浑身油亮的田鼠正左冲右突逃避着大男孩的追打。在她的身后是一串长长的小田鼠。好奇心促使我快速地跑过去想看个究竟。原来，田鼠妈妈的尾部（不是尾巴）被一只小田鼠咬住，那只小田鼠的尾部又被后面一只小田鼠咬住，就这样，十几只肉鼓鼓的小田鼠接龙成了长长的一串。再仔细看看，小田鼠身上的毛还很短，眼睛尚未睁大，估摸着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几天。
　　本来，田鼠妈妈和她的子女躲在泥土下的洞穴里，可以尽享天伦之乐。可是，就在那天，她家的屋子给彻底毁灭了。她必须带着她的子女为了避难而远走他乡。不曾想到的是，她和这么多子女组成的逃难大军太显眼了，最终被大男孩发现。只听见竹竿在空中“呼、呼”作响，有几次竹竿差点儿抽打到了田鼠妈妈。为了不让一只小田鼠掉队，田鼠妈妈跑得不是很快。这个时候，她是完全可以顺利逃脱的。因为她的机灵与速度是大男孩望尘莫及的。但是，为了后代，她宁愿冒着生命危险。
　　她依然保持着原有的速度绕过一丛又一丛稻茬向着她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去。终于，大男孩一棒打到了一只小田鼠的身上。随着这只小田鼠的一命呜呼，队伍分成了两截。田鼠妈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嘴里“吱吱唧唧”地叫个不停。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她拖着几只小田鼠掉转了方向。大男孩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来报复的，扔掉竹竿拼命逃窜，嘴里大叫：“妈吗呀，妈妈呀。”可当他跑了一截停下来回头时，才知道田鼠妈妈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寻找逃散的子女的。惊魂未定的大男孩并不死心，他喘了几口粗气，回到原来的地方，再次拣起竹竿朝田鼠妈妈打去……
　　逃跑队伍已不是先前那么整齐划一了。咬住田鼠妈妈尾部的变成了两只小田鼠，这样一来，小田鼠接龙成了两串。田鼠妈妈逃跑的速度明显低于刚开始的那会儿，但还是跑过了未开垦的稻田。当不偏不离的重重的一棒落在了田鼠妈妈头上的时候，一条生命瞬间消失了。田鼠妈妈瘫软在刚刚开垦过的新鲜的泥土之上。浓浓的鲜血从她的嘴巴里、眼睛里、耳朵里流了出来。她侧着身体躺着，这个姿势也许是出于她的本能，也许是她临死之前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翻过来的。其实，她完全可以趴着死去的。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卑微的生命也有她闪耀光华的时候。你看，一只只失散的小田鼠轻轻松松地找到了田鼠妈妈尚存体温的乳头。
　　她们吮吸得很安逸。
　　想起那些可怜的弃婴，他们被丢弃在树丛中，马路边，还有化粪池里的……甚至，身上被划了无数刀痕的。
　　他们的父母在这个田鼠妈妈面前，还好意思做人吗？
　　我想他们是不好意思的。

深居简出 · 发表于 2006-11-24 09:47

视角独特，很有意思。

问好海中月：））

金樽邀月 · 发表于 2006-11-24 11:43

生命是可敬畏的!
觉得最后一句可以删去.
问好1

周飞雪 · 发表于 2006-11-24 12:06

母爱是伟大的，动物尚能如此，何况人呢？可现实的经济社会，女性中的母性本能在金钱利益面前蜕化变质，实在是一种悲哀，作者隐晦的意思具有现实意义，前卫、时尚的女性该有所收敛。
问好，海中月。

妙妙 · 发表于 2006-11-24 12:24

生存的恐慌,再苦在累也不能失却母爱!

恒心永在 · 发表于 2006-11-24 14:12

问好!"在这个世界上，最卑微的生命也有她闪耀光华的时候。你看，一只只失散的小田鼠轻轻松松地找到了田鼠妈妈尚存体温的乳头。".一个小事件折射出生命的意义.
红一下,大家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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