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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鼠9——10月诗选(二)无需包扎,砍了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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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2 13: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酒吧记事》

猩红的灯光以自由落体的方式
敲开了女人的丘陵地带。
贪婪的想象像一只鹰
盘旋。一直保持零界高度。
两道轻微的寒光
让复杂的心思感到乍寒乍暖。
酒杯站出特别的姿势。在等
倾之不去的恋人将胸中的欲火
点燃。
宁愿忍辱负重的桌椅
面对这司空见惯的一切
坚持沉默。
依壁而立的裸体男女
露出浅浅的讪笑
激怒了早已阴谋丛生的男人。
酒的动作很快。不经意间
已将脆弱的女人送达云雾。
一只黑手。跌落。
如一只螃蟹横行在山丘。


【停电】

门。打开了。
所有的心都挂在了风口。
一不留神,心思钻了进来。
我的爱人,这个漆黑的夜晚
就干干净净地给了我吧。

煤油灯下的那个光屁股男孩
睡得很香。微笑淡蓝。
手里紧握的绿壳虫
仍像抓着母亲饱满的奶头。
他还没有想过
后来。要娶妻,生子
筋疲力尽的与粮食打交道。

也许是生命的法则
喝下一滴水就必须渗出一滴汗。
最初的生活让他壮实得像一头牛。
如今,挽上袖子。黑暗中也能看见
生活为他扎下的无数针眼。

人呵,是生活背上的一粒尘埃。
要想粘得住
就必须抱紧一滴水。扭过头

妻儿已在身边甜甜睡去。
我把身子轻轻挪近她们。享受
这世界给我最宝贵的爱。


《边城》
——谨以此文缅怀沈丛文先生

坚固的纤绳,只在历史的刀刃上
轻轻一刎。生命黯然。
满怀哀伤的木船
像一条腐绿的鱼骨架,漂去了洞庭湖。
那些隐约可见的食盐和煤
至今依然闪耀着诱人的光芒。
唐府门前的那条大黄狗
仿佛还在密切地注视着过往的穷人。
一条挑煤的汉子
犹豫在油炸的糍粑摊前。
石头的深处。晃动着无数赤膊的影子。
这些。这些都与我无关。
翠翠哪去了?说好了今天去采莲。
是呵!一切都像梧桐叶上那点忧郁的绿。
蹲在石头上钓虾的小子
身边已站着一匹壮实的宝马。
手摇纺车的大妈
如今是一家旅游公司的董事。
曾经荒凉的沙滩
被温柔的灯光抚摩得辨别不了方向。
老先生也激动得在时间的翅膀上
痛哭了一夜。

(注:翠翠是沈丛文《边城》中的主人)


【黑色,给了它翅膀】
——直击中国锰三角

之一:树

这荒野也隐藏着邪恶。在脚下。
有一团正发疯燃烧的黑火。
脚掌开始灼痛
逐渐,有皮裂的声音。
根根血管,哧啦啦地炸开。

我已没有力量向云伸手。
我的粮食。我的奶水。
正顺着母亲的脊骨
滑落。一直滑

风,打开了黑洞。
疯狂地抓撕着母亲的肉体。
空荡荡的骨骼
像一只经蚂蚁啃噬后的麻雀
被贪婪者用一纸巧妙裹紧。
上面是鲜花。下面是
白骨。
眼泪。

之二:水

走进女人的骨髓
衍生为温柔的灵魂。
从来是我缠绵于爱恋的情素。

我在温馨的三月
打开了桃花的手掌。
蝶舞的裙
荡开了一湖春波。
随之忧郁、哀愁和繁复的心思
顺着我的发梢一直
向东。向东。

如今。谁在向我的胸腔
注入毒素?骨头已黑。刀刮不去。
临我而居的亲人哦。一吻
面目全非。

(中国锰三角:重庆的秀山、湖南的花垣、贵州的松桃的统称)

【即将关闭的眼睛】
题记:世界留给身患血癌小孩的最后美丽。

母亲。家乡的迎春花开了。
后院的菜地,蚯蚓忙得满头大汗。
燕子修的别墅。好美。
听。竹叶上掉下的露珠
多像你教我弹出的第一颗音符。
母亲。我想回家。

外公给我编的花篮
一定满怀忧伤。
隔房调皮的哥哥
他的弹弓还在对着谁家的纸窗。
我小本子上的那些红勾
颜色都淡了吗?
母亲。我好想回家。

这城市的雾。好浓。
我看不清回家那趟汽车。
父亲炒的菜,一定很咸。
舅舅给我买的蚊帐
谁?躲在那里织网。
母亲。快领我回家。

我不想再见到那些闪着白光的尖嘴了
肉,已被它们吃完。就等吃心了哦。
母亲。我好害怕。
给我推开一线窗户吧
我真想去捋捋阳光的胡须。

走吧。母亲。
我还想站起来去听一次上课铃声。


《一根香烟的哀怨》

我们都不要过分亲昵
还是拉开一定的距离。

我的名声一点不好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
关于我的流言。
我承认
不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
甚至体内藏着毒素。

之所以从不敢主动亲吻于你。
我很清楚
做你的恋人也是红颜薄命。

假若让你恣意在云里雾里
看看天边那抹残阳。

我们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样。即便我忧郁死在那
冠冕堂皇的棺中
有你为我流一滴感动的泪。


【回乡纪事】(组诗)

《儿时的合影》

一向厌倦浮光的尘埃
等不到我淡然出现
亲手拂浅了红润。
哀伤挂满四只小角。掸不开。

曾经一样纯真的笑靥
岁月的砂布已打磨出不一样的镜面。
其实生活的布局非常简单
如同两颗对峙的车马。

选择顺风呢还是逆向?
哪一种都避免不了一声哀叹。


《窜门》

那些熟悉的门槛长了很高。
曾经恣意的小名
被冷冷地挂上了院墙外的刺槐。

未等跨过门槛。婶婶一手递来茶杯
一手不停地掸着凳上的尘灰。
脸。笑得像一张丝瓜网。

她不与我
谈山。谈水。谈那片橘子。
也未说起麦穗的事。只一股劲地说
黑子如何想读城里那所重点中学。
我暗地在心中表了一个态。

临走时。婶婶还是没有挑破那一层话皮。
只一个劲地塞给我五十圆面币
像一把插向我心尖的刀。
血。跌落一腔。


《聆听老木房中那声啼哭》

每一个梦里,你都要把我拧痛。
三十年前刻录在你心壁上的那声啼哭
一直被你当作最美妙的音律。

你。比不上我现在居住的楼房。
包满浮华和虚荣。沉醉在城市的鼻尖。
摇曳。关上窗,或推开窗
影子总是娇柔而又夸张。

每一样光环和富足
都会在风起云涌的时候仓皇逃逖。
我总有躲不过悲凉追捕的一刻。
好似燕子的尾巴剪开了春天的腹部
同时也会掉出秋冬的脐带。

我想在你的庭院种满桃树。
当我寥落的时候
请用那曲美妙的音律,为我催开
一枝桃花。

-----------------------------------
【临下对话】(外一首)

五脏六肺在大街上还未来得及洗净
老远就听见妻子叫买菜回家
久了。感觉居家的那栋楼房
像驼峰。

后来。我连续一星期提前回家
也这样叫妻子买菜回家。
妻子懂得了我的心思。捧着我的脸问
在外面是不是也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也后来。家中临街的那扇窗
再也没有因此打开过。

然而,一生中
你会遇到很多扇这样居高临下打开的窗户。
这个时候。你需要从心的侧面打开两扇窗户
一扇向东。一扇朝着家的方向。

【换牙】

郁闷的牙们
看见我的光临
热情得像一天未陪酒的女郎
都争先前来献殷勤。

我很清楚她们的目的
——贪享花天酒地的生活。

然而,我的生活却充满酸甜苦辣。
选择。就意味着相伴一生。
谁会在只有苦味的时候
依然津津有味地咀嚼我的生活?

直到现在。还留着一个空位。


母亲,我一直想说这样的话】

母亲,我一直想说这样的话
干瘪乳头上留下那道清晰的牙痕
为什么总当作幸福的波浪
小米粥烫红嘴唇时,还要说


哪一种香果
你不再塞进我贪婪的口袋
什么时候针尖不再扎破枯瘦的指头

母亲,我一直想说这样的话
你浑浊的目光
为何仍在我的周身游弋
泛亮前方

母亲,我一直想说这样的话
你给我的炉子已能化解厚厚的冰
坚实的肩膀好想扛开你重重的皱纹

如今。我已长成一棵健壮的梧桐
想你毫无顾忌地站在叶下
那些爽心的氧呵
原是你奶汁释放的芬芳

母亲,我一直想说这样的话
我是你手心呵护了一生的一滴水
就让他浸入你日渐干裂的心田
忏悔


《胡扬》

风。从腋下穿过。
手中飞出的镖
好像只在不经意间就划开了
皮。肉。
寂寞的苍穹
掏空了我干裂的心肺。
大地那双无垠的手掌
却捧不住一丝温馨和安宁。
只有鸟的白骨
和骆驼咀嚼掉的唾沫
绽放在我浑浊的家园。
谁想倒下后也千年不朽?
让那些口干舌燥的文字
如蚂蚁爬满一背。
黑夜。我触摸着沙漠的腹部
只想聆听
来自小巷卖艺姑娘的歌声。
发表于 2006-10-22 14: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些读过了,少鼠很有功力,路子也值得肯定.祝笔健!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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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2 15: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的,一些的确早已拜读过,再来看,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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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2 16:4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动写作.先提上去.问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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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2 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谢村庄、培芳版主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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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2 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晓月清辉 于 2006-10-22 14:59 发表
一些读过了,少鼠很有功力,路子也值得肯定.祝笔健!
问好


谢清辉斑竹给予精神上的鼓励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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