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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九一八事变当日全记录,及昨夜诗歌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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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8 14: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烙在中国人身上的伤疤:九一八事变当日全记录

沈阳9月17日电(张宝印雷宇孙健)从1931年9月18日零时到1931年9月18日深夜,日本关东军完成了向中国军队进攻,向中国百姓动武的最后准备,悍然发动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
从这一天起,东北成为遭受日本帝国主义统治14年的殖民地;从这一天起,东北父老乡亲沦为亡国奴。

关东军: 零时磨刀霍霍,清晨蠢蠢欲动

在原奉系军阀边业银行工作过的孙竞寰如今已是百岁老人。他回忆说:“1926年,我经叔叔介绍到张学良的边业银行工作,每月工资八块大洋,银行管吃管住,每天还可以打网球,生活条件比较优越。9月18日那天清早我一觉醒来,和往常一样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1931年9月18日,百姓的生活表面是平静的。然而,侵华日军为了这一天,已经做了不知多少准备。

1931年,东北日军每天都在频繁调动兵力。4月中旬,日军将适于在寒地作战的第二师团调往东北。5月,关东军参谋部制定《满蒙问题处理方案》。6月,上演“中村事件”。9月7日至18日,上任不久的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视察驻南满、安奉铁路沿线的日军。

“那些天,沈阳的清晨多是在关东军的实战演习中开始的。”孙竞寰老人回忆说,他当年的家离城很远,不知头一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回忆说:“第二天清早进城,我发现城墙上站满了日本兵,就明白我们被侵占了。日本兵把银行的门堵上,许进不许出。后来我听说我在东北大学夜校的一些同学,那天晚上没回宿舍,交通断了,他们干脆步行进了关内。我也不想当亡国奴,可是被关在银行里头,想走也走不了。”

沈阳城: 百姓忙碌生计,日军暗藏杀机

这一天是星期五,天气晴朗,没有风,算得上是中国北方秋季里的好天气。

今年106岁的张春台老人,当年家住在沈阳城内中街,是一家皮鞋铺的师傅。说起9月18日这天,老人还记得耍手艺的那间铺子叫“内金生皮鞋铺”,那天的活儿多,他晚上就住在鞋店里。

9月18日下午,日军已经做好了从南满铁路的西、南、北三线向北大营进攻的布防。日本独立守备队柳条湖分遣队河本末守带领几名部下,做好了用炸药将南满铁路柳条湖路段一侧路轨炸毁的行动准备。

张春台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他突然没了饭碗:“那天上半夜10点多钟,听到北面一声巨响。半夜时,我听见城西方向响起枪炮声,本想走到街上看看,可害怕就没敢出去。枪声一夜没停,我也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一早就看见了日本兵占领了沈阳城,开着摩托在中街上巡逻,皮鞋铺的买卖也不敢开了。”


“当时,我家住在中街,丈夫开了个名叫‘怜众’的中医诊所。家里条件还好,日子过得算是体面。”今年102岁的王洁清老大娘回忆说,“‘九一八’过后,日本人来了,诊所的生意就越来越差。没过多久,中街地段所有好房子基本被日本人占了,我们家被迫搬到了小土房里。之后,日本人又强迫我给住在我原来房子里的日本人当保姆,那户日本人把我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还把屋里的炕改成榻榻米。我每天都得给他们做饭、收拾屋子、提水,干完活再回自己家里吃饭,现在想起来心里都酸。”


北大营: 深夜遭突袭,不抵抗撤退

1931年9月18日22时20分,柳条湖铁路的爆炸声刚过,日军发射出的炮弹便落在了沈阳内城的东北军北大营。与此同时,埋伏在北大营围墙外的日军独立守备队第二大队的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向东北军第七旅驻地北大营发起了进攻。

当时,旅长王以哲不在营中,正出席军界举办的水灾赈济会。北大营7000多官兵正在酣睡。

2006年5月去世的陈广忠老人,是我们采访过的唯一一位北大营士兵。他生前接受采访时说:“那一天正是北大营官兵发饷钱的日子。夜里10点多钟,睡得正香的大家被爆炸声震醒,不多一会,机枪、步枪声就响了起来。直到连长来叫我们,我们才知道日本人打进来了。上级让我们不得还击,原地待命。日本人很快越过了西围墙,打进了621团的营房,听撤过来的弟兄们说,日本人见人就杀,有的人躺在床上没动竟被活活刺死。日本人穿着黄军装,戴着王八帽子,就在我们对面喊杀着冲了过来。连长一看没有办法,就下令开枪还击。我打着打着,忽然觉得脸上一热———用手一摸,我中枪了。我的嘴被打穿了,牙龈和牙都打没了。我这还算幸运的。最后一清点,光我们班就死了6个。说来丢人,我们北大营一个旅,有步枪有机枪有大炮,愣被五六百名小鬼子打得弃营逃跑。”

据“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史料记载,日军向北大营发动进攻时,第七旅参谋长赵镇藩一面命令部队进入预定阵地,一面用电话向东北边防军参谋长荣臻请示,所得到的命令却是“不准抵抗,不准动,把枪放到库房里,挺着死,大家成仁,为国牺牲”。于是,在“不抵抗”的政策下,第七旅被迫带着伤痛向东撤退,日军很快攻入北大营。

“九一八”: 烙在中国人身上的伤疤

9月18日23时46分,花谷正以土肥原的名义给旅顺关东军司令部发出第一份电报,谎称中国军队在沈阳北部北大营西侧破坏了铁路,袭击日本守备队,日中两军正在冲突中。

19日零时40分左右,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向所属部队下令,向东北各地的中国军队实施进攻。同时,又令驻东北的关东军第二师主力迅速进攻沈阳城。

凌晨,日军登上沈阳城的小西门城墙。上午9时,全城张贴了“日本军司令官布告”。 中午12点,本庄繁到达沈阳,日本关东军司令部也从旅顺迁至沈阳。 “九一八”后的一周内,日本关东军占领辽宁、吉林两省的30座城市,并完全或部分控制了12条铁路线。 “九一八”后不到一个月内,东北沦陷。

事变发生时住在沈阳大北边门附近的于长清老大娘今年103岁了。她回忆说:“那天晚上,家里吃的是高粱米饭和酸菜。晚上8点多钟我已经睡下了,10点多钟被炮声震醒,我和儿子清楚地看到北大营方向有火光。第二天早上,我就看到了一帮一伙的日本兵在大北边门里面巡逻,老百姓都吓得躲开了。”

住在沈阳大东区管城街的86岁老人山峰奇,在事变发生时还是个11岁的孩子。他回忆说:“第二天起床后,我扒着门缝向外张望,一队日本兵跟着装甲车正在我家门前慢吞吞地走过,柴油的臭气和扬起的尘土呛得我连打了两个大喷嚏,引得队列中日本兵牵着的大狼狗一阵狂吠。我吓得浑身发抖,转身一头钻进了墙角的柴草堆中。不知过了多久,街上安静下来,我母亲叫我的时候我才挣扎着爬出来,一头扑进母亲怀里,放声大哭。19日,奉天城里的东北边防军司令部、省政府、市政府、财政厅、银行、军工厂、飞机场就全都被日本兵占领了。”

附:莫忘国耻,振兴中华——九一八事变75周年地址:http://news.qq.com/zt/2006/75years918/

[ 本帖最后由 紫穗穗 于 2006-9-18 15:5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6-9-18 14:23 | 显示全部楼层

及昨夜诗歌有感与跟贴语

《复活记》——9.18事变75周年纪念

题引:
9月18日
心里有一把火
烧得我面目全非......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突然,被一声惊雷劈醒!
九一八,耻辱日复活,它跳过
静谧的夜空,直接从冤魂的
原野,砍落血痕斑驳的黎明
不曾瞑目的瞳孔里,一批
又一批惊恐失策的蝼蚁
爬满,南京的街巷和坟岗
预示:一场凶兆的雷雨。

腥风血雨的帷幕,才刚刚
扯开...狼子野心,岛国的刀锋
插入毫无戒备的桃源和福地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烽火
被狼的厉齿,撕裂。破碎山河
愤怒的心灵汇聚。“松花江
九一八,九一八的咆哮”
东北不会忘记
平原不会忘记
记忆啊,永不会忘!

黑土掩埋住,眼泪的起源
依然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深夜
闪电疾书:我要永远地记住
一把刀,洞穿心脏的雷鸣。血
决不说谎,以喷涌的怒潮,让血海
追讨深仇的萧墙,祸起九一八。
事件复活日!记录的灵魂
痛彻心髓,醒于9点18分的中国。
日亡,星坠,诗成!
9月18日作。


2006年9月18日晨9点18分作
有感蓝色手枪的《一条凶猛的狗》


后记:
曾经的南京,血从内秦淮河流到了外秦淮河
又从外秦淮河流入滚滚的长江水
浸红的是六千三百公里的距离
方圆从南京说起
向东太平洋面扩展
直至红透夕阳

摘自:9月18日午时之村庄留贴!


又及: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们还要教育子孙后代永不忘国耻!

[ 本帖最后由 紫穗穗 于 2006-9-18 14: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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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18 14:26 | 显示全部楼层
自觉抵制日货,永不忘记国耻!!!对于无耻的民族,永不说: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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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8 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问好,今天看了很多9.18的文字,思考很多
外加最近刚刚看完的电影《东京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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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18 15:5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东门之池 于 2006-9-18 14:28 发表
问好,今天看了很多9.18的文字,思考很多
外加最近刚刚看完的电影《东京审判》


问好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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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18 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临走踢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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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8 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该提起来读的,国耻永远都不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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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8 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恨小日本!我要是生长在那个时代,逮到机会,我就下手生吞活剥他们。
我是个大老爷们,每触及那段历史,我就为从那日前那日后而死难的几千万同胞潸然泪下。
我那个小村,解放初期还才二十来户人家,听我已九十几岁的叔祖婆讲,那时有一天祠堂里一口气摆了十几口棺材,都是得“老鼠瘟”死掉的,她老人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想这肯定是日本鬼子使的下流手段。痛啊!
勿忘国耻,我决心为祖国做个好人!
你的文字有力量!!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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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19 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诗收藏!!

供《2006复旦年选》的陈先发短诗16首



《秩序的顶点》
  
  在狱中我愉快地练习倒立。
  我倒立,群山随之倒立
  铁栅间狱卒的脸晃动
  远处的猛虎
  也不得不倒立。整整一个秋季
  我看着它深深的喉咙
  
  2005年9月

<<中秋,忆无常>>
  
  黄昏,低垂的草木传来咒语,相对于
  残存的廊柱,草木从不被人铭记。
  这些年,我能听懂的咒语越来越少
  我把它归结为回忆的衰竭。相对于
  死掉的人,我更需要抬起头来,看
  杀无赦的月亮,照在高高的槟榔树顶
  
  
  2005年9月
  
  
  <<秋赞>>
  
  
  秋天,流水很响,白云几乎成真。
  我屈膝倒挂在树上,看院中野蜂飞舞。
  我知道你快来了,你轻轻地
  从坟头摘下白花插于鬢角
  我等着你来,结束我端居耻圣明的铁板人生。
  从松冠拂过的低颂,带着不可撤销的
  神谕,我知道,你快来了
  在我崩溃的这一刹你几乎成真。
  
  
  2005年9月



《树下的野佛》

  我曾见邋遢的野佛,在岳西县
  庙前镇一带的丛林里
  他剃光头,收拢爪子
  窜到树上吃榧子,松脂,板栗
  吃又干又硬的鸟粪。
  树下,虫豸奔突
  他跟它们交谈,喷唾沫
  形骸之间的自在、喜悦,像
  蓝色的溪水在山谷卷曲。
  一整天,我围着他呜呜地跳着
  直至冥色四合,孤月出来
  虫豸们一齐亮出
  凶猛又荒凉的子宫―――
  我吹箫,他听箫,抱成一团的
  影子摇曳,抵住欲倾的悬崖


《从达摩到慧能的逻辑学研究》
  
  面壁者坐在一把尺子
  和一堵墙
  之间
  他向哪边移动一点,哪边的木头
  就会裂开
  
  (假设这尺子是相对的
  又掉下来,很难开口)
  
  为了破壁他生得丑
  为了破壁他种下了
  两畦青菜
  
  2005年

《椭圆》

我想我总得服从
某种东西吧
比如说,椭圆。
我相信它像叙述者嘴中的
蟾蜍一样
吸引着我,或者干脆击碎我的杯子
结束我多年的不渴而饮


但这绝非问题本身。我一会儿
在它的左边
一会儿又在它的右边
我的歇斯底里,让瓶中的花更红。
你可以制造更多的视觉、嗅觉、味觉
来阻止我
但请不要再问“椭圆是什么”


听命于它。整整一日。
跟随滚动的药片,穿墙而生出
湛蓝的下体。
我入坟来看你仅仅是为了痊愈


2006年9月2日

<<我是六楞形的>>
  
  
  我是六楞形的,每一面
  生着不同的病
  我的心脏长得像松、竹、梅。
  对我这样的人来说,遁世
  是庸俗的
  谈兴衰之道,也是庸俗的
  我有时竟忘记了枯荣。
  我在六楞形的耳中、鼻中、眼中
  塞满了盐和黄土
  坐在镜子背后,你们再也看不到我了
  
  
  2005年

《两条蛇》

白衫娘子有栗色的胛骨
一路上,她总是拿镜子照我
用玻璃吸走我的脸。
青衣姑娘笑得鳞片哗哗地响
她按住我的肩,道:“许仙,许仙”―――
这样的时刻,我总是默不作声
我韬光养晦已有20余年
  
  
午后的宫殿在湖面上快速地
移动,我抓住她腰间的淤泥
看苏堤上绿树生烟
姑获鸟在枝头,昏睡不醒

2005年9月


《非线性阅读》


今年夏天,我过得毫无秩序
住在上海老弄堂的红格子姑娘,成了我新一轮癔症
的源头
进入厨房之后,我杀小鳟鱼给她看,说
“汝既身怀乳汁,就不必埋头去做厌世者”
当然,也不要迷恋逛街和发牢骚,白废了把碎片
涂抹成神迹的绝技
更多的时刻,衡山路一带是安静的
我抱她入棺,看她大啖松鹤,又把自已的长喙描黑
这几乎不再是个隐喻了:她在《阿鼻道》中
小腹和夜色一道急于求欢,富于弹性


《化身》


是啊,滑入明亮的米沃什而不谮越这具躯壳
该是多么地叫人惬意
看看吧,他亲手制作的卷轴和钓杆
(这可不是杂货店花两毛钱,或靠撒谎
能骗得的那一种――――)
背着手,踱到墙角,种下“菊花”这个名词
又趁狗性阑珊,练习一下“剥皮”或“菊花”在
希伯莱语中的发音。除了这个
今夜,我还有什么可干的呢


2006年6月


《贝克特式回乡杂记》


“舅舅,这傻大个是你的外甥
小镇推销员,因为好色而声名狼藉
你死去时,他还小
在幼儿园舞台剧里扮演蚂蚁。”
“当然,我本人也没什么好消息带给你
我染上了脊椎动物健忘的通病
有一天竟连丢七次钥匙,听上去像个
老掉牙的笑话吧
这毁掉了我的安乐,我的倨傲。
我是个摄影师,三年了,连张月明星稀都拍不好
想一想都叫人悲哀”


2006年6月

《廊桥之侧》


白鹤在松上游动,有寿者相。
什么是“寿者相”?又几乎不能描绘。
但我喜欢这样的气氛
我读书的时候,喜欢有一株
芭蕉
遮盖在我头顶
我的爪子,在随即到来的
流水中
绷得紧紧的


2006年7月

《早餐与解药》


早上的脸从
玻璃中浮上来。
浴室,剃刀,墙,妻子
一一恢复了原形

窗外,光线
产生了。
鸟儿问答,关于
每天都在失去的身子

仅用比喻度过这一日
是再好不过的解脱了:
“她们。我。那时。”像花落和人亡
沉浸在两不知里


2006年7月

《淠河游记》

颓废,垂直地照射着下午的
物,物种。
稠密的杨柳
在一个男人心中
持久地
被折磨着
它的屈从,甚至连一个旁观者也没有。
而这一切,又几乎是
可见的:一条河
卧在那里。

2006年9月

《另一个》

我不会死在我的对立面上。就像鸟儿
不会被镜中逆行的自已吓着
在那里,它成为另一个,或不足一个。
这样的蛊惑支配着我们:当杯子
不足一个。亭子不足一座。
头颅不足一颗。
(如果有昨天,它需要从昨天的位置上移开)
当陈述性的刀刃在桌上
立起。这是我们常说的“多余部分”
像映在玻璃中的脸
正慢慢地,变暗下来。

2006年9月

《残简》组诗选节

<<残简(1)>>
  
  疯人院的窗台上种菊花。
  有鸟雀剜去双目,啁啾着,向前飞出一段。
  我知道她的短裤中,有令人生畏的子宫,
  生硬的肝胆一年长高一寸。无论你是不是
  新来的院长,无论你乘坐闷罐车还是敞蓬的卡车
  请你推开窗户看她
  看旧公路上滚动喜悦的头颅
  顺手揪下一颗,嘴上叼着钥匙,向前飞出一段。
  
  
  <<残简(3)>>
  
  
  秋天的斩首行动开始了:
  一群无头的人提灯过江,穿过乱石堆砌的堤岸。
  无头的岂止农民?官吏也一样
  他们掀翻了案牍,干血般的印玺滚出袖口。
  工人在输电铁架上登高,越来越高,到云中就不见了。
  初冬时他们会回来,带着新长出的头颅,和
  大把无法确认的碎骨头。围拢在嗞嗞蒸腾的铁炉旁
  搓着双手,说的全是顺从和屈服的话语
  
  
  2005年10月改旧作
  
  
  <<残简(4)>>
  
  
  山中,松树以结瘤对抗着虚无。
  一群人在谷底喊叫,他们要等到
  回声传来,才会死去――――

<<残简(9)>>
  
    
  
  秋天的琥珀滴向根部。
  石缝里,有碎木屑,和蚂蚁虚幻的笑脸。
  鸟雀在枝头,吐着又稠又亮的柏油。
  有时,蛰伏在景物中的度量衡会丢失,
  再过两天,就三十八岁了。
  经历饥馑的耳力
  听见婴儿的啼哭,与物种死去的声音
  含糊地混在了一起。
  旧电线中传来问候,含着苍老,和山峦的苦味。
  
  2005年10月
  


<<残简(10)>>
  
  
  甲以一条脚立于乙的表面。
  秋风中的孩子追逐,他们知道
  甲是鹭鸶,乙是快要结冰的河水。
  穿烟而过的麒麟
  给田野披上适度衰亡。
  你是一片,两片落叶压住的小路
  我是小路旁不能自抑的墓碑。
  
  2005年11月
  
  
<<残简(12)>>
  
  
  下午,遥远的电话来自群岛,某个有鲨鱼
  和鹈鹕环绕的国度。显然,她的亢奋没保持好节奏
  夹着印第安土语的调子,时断时续。
  在发抖的微电流中我建议她,去死吧,
  死在你哺乳期的母语里,死在你一撇一捺的
  卷舌音上。“哦这个”!这个丧失了戒心的下午,
  隔着太平洋和无比迟缓的江淮丘陵,
  她说她订婚了。跟一个一百八十磅的土著,
  “哦订婚了”,无非是订婚了,我猜她的亢奋
  有着伪装的色彩。而伪装对女人,到底是资源
  还是舍不掉的特权?就像小时候,在深夜的田野
  她总要把全村唯一的手电筒,攥在自已的手里。
  她也问起合肥,而我已倦于作答。我在时光中
  练成的遁世术,已远非她所能理解―――
  哦此刻,稀有的一刻,我小学的女同学订婚了。
  我该说些什么呢?下午三点钟,我猜她的腰
  有些酸了,玻璃窗外的鲨鱼正游回深海
  而搅动咖啡的手指,隔着海,正陷于麻木
  
  
  2005年11月


<<残简(17)>>
  
  
  刚在小寺中烧过香的
  男人,打开盒子
  把带血的绳子拽直了,又放进盒子里。
  摩托车远在云端,正突破绝望的音障。
  是紫蓬山的秋末了
  鸟鸣东一声,西一声
  两年后将吞金自杀的女店主
  此刻蹲在寺外,正用肥皂洗脸
  
  
  2005年11月25日
  
<<残简(18)>>
  
  
  被切割成整整齐齐的
  盒中,度劫的老虎和消防队员
  磕着瓜子,漫不经心
  在他们看来,杨柳是庸俗的,也是忧患的
  木刻的悲喜剧不舍昼夜――――
  倘若堤岸失火,盒子里换成了虚无的
  皇帝,芍药花开,局面就大不相同
 
  
  
  2005月11月27日

  <<残简(21)>>
  
  
  请在冥王星为我摆放
  一张椅子。我要对忙于脱毒的
  蝎子说,晚安孩子们。
  我将教会你们雕龙,
  一种在云层穿梭却
  从未被正确理解的怪物。
  我将教会你们烤红薯,
  获得永不会被替代的
  香气。作为年近四十的殉道者,请允许我是
  献身的,和脱离了事物真相的。
  
  
  2005年12月2日
  
<<残简(23)>>
  
  
  秋千挂进人间,湿漉漉的
  她满足于它的摇动。
  晚风中,她有七岁,和一脸的雀斑
  她有危险,和彼此欢呼的树顶。
  而我们这批,镣铐中的父亲,在落日楼头酗酒
  从栏杆上,
  看七、八里外的纸上种着柳树,
  运煤的驳船,
    插着红旗和泪水。
  是谁说过,这些景象全部得自遗传
  河山翠绿,像个废品。
  喝着,喝着,
  就有人哭了,有人被砍了头。
  而她从高高的树冠荡下时,也已经很老了
  
  
  2005年12月10日改旧作
  
<<残简(24)>>
  
  
  大啖红油和羊肝,牙齿
  在假话中闪现微光
  有点白,类似野狐禅
  而剜去肝儿的羊,趴在山坡上
  默默地饮冰雪
  她刚哭过,于病榻上捉笔
  想起牡丹又画下牡丹
  
  
  2005年12月21日改旧作
  

<<残简(27)>>

用瓜果作幌子
我去拆解她。先拆头
后拆脚
不贞节的肢体塞满了庭院。
她金灿籼的,张着小嘴,等我喂药。
她是婚姻中的空瓶子,等着我注入
砒霜;她是遍体刺葵花的旧王妃
爱着驾崩的老皇帝。
是啊,我也爱她,
我爱她假惺惺的样子,和嘴角淌出的蛋黄。

  2005年12月改旧作
  
  <<残简(28)>>
  
  
  在湖畔我喊着松柏
  松柏说“在”,
  我喊着鼬鼠,鼬鼠说“在”。
  究竟是什么在他们的躯壳内呼应着我呢?
  湿漉漉的,用旧布
  裹着的肢体
  那些重现的,未必获重生
  那些虚置的,却必将连遭虚掷
  
  
  2005年12月改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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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19 01:4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金樽邀月 于 2006-9-18 20:00 发表
最恨小日本!我要是生长在那个时代,逮到机会,我就下手生吞活剥他们。
我是个大老爷们,每触及那段历史,我就为从那日前那日后而死难的几千万同胞潸然泪下。
我那个小村,解放初期还才二十来户人家,听我已九十 ...



问好!!!ME TOO,就是有一口气在胸口,淤积多年了~~~~欢迎大家批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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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19 01:4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韵雅 于 2006-9-18 18:57 发表
该提起来读的,国耻永远都不该忘记!!


提吧~~~~这贴我同意!!!怎么提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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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9 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嗯,老师,我也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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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20 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克格勃 于 2006-9-19 13:59 发表
嗯,老师,我也提啦!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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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0 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近二三十年来,日本在经济上对中国的侵略,不亚于以往的军事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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