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坏过，就坏一下

肖今

世界没有绝对的东西，这样的思维必须是广阔无疆的。

人的好坏，是以人定的标准线为区分，所以这只是一种概念，没有明确的定点，像不能准确地说出几分几秒为中午或上午或下午一样模糊不清。东视少儿台有档节目“欢乐蹦蹦跳”，今晚的主题就是“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小朋友们说：戴着黑色墨镜的是坏人、不帮助人的是坏人……与此相反的就是好人。别说孩子们，就算节目主持人他们心里也未必能确切说出好人与坏人之分，只能是用一般的见识告诉小朋友罢了。因为好人也有坏的时候，坏人也有好的时候，人就象一个温度计，冷暖之间都标有温度数，气候将随时变化。人生亦如此，好与坏随着生命历程而两极分化。一个人，这个时候很好，那个时候很坏，那么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一个人，对你很好，对他很坏，那么又怎么确定他的好坏呢？所以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没有答案的，好与坏必定同时存在与一个人的灵魂里，有阳必有阴，有光线必要投下阴影。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不坏在他的完美，不好在他的不真实。

有个小朋友说陌生人是坏人。对啊！当今不是有句流行台词吗？——“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而且主持人最后也强调了：小朋友和家长们千万不要轻易让小朋友与陌生人接触，不要被陌生人手中的物所诱惑……由此可见，陌生人是可怕的，是人们假想中的坏人，这个小朋友还是蛮有头脑的，在中国这样的教育环境下，他的答案并没有错。人们越把自己的信任度降低，好人的范围也越小，于是恐怖的心理泛滥成灾。

好与坏是一对反义词，不是好即是坏。可人是活的，就凭单纯的好与坏就一锤定音，是不是太武断了。在我们所受的教育中，我们的思想一直受着好与坏的熏陶，习惯以根深蒂固的鉴赏眼光去判断人的本质，这样的逻辑思维在今天看来已极其消极与腐朽，就象一根长长的厅堂大木凳，祖祖辈辈在它上面享坐过，到末代时它已是千疮百孔，不堪重负，它的消失不但必然而且无痕，什么时候被人塞进火坑天也不晓得。在我个人的心里，好人与坏人好象一堆雪在融化，估计很快就会消踪灭迹了。

说这些，也不是要好坏不分，根本的目的是不要刻意去区分好坏，对待每个人要对待自己一样，如同我们对天水的宽容，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这是好水那是坏水，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也有好坏啊。既然说不清的事，何必偏要来个青红皂白呢？我想说的是，一个人只要问心无愧，好与坏都是说说的。用我们最大的尺度最真实的面孔最勇敢的本我去度一个人生，图利而不伤人。我们不要为做一个人人称道的“好人”而步步为营，累累地过活。

做人的目的不是好人更不是坏人。做人，是人生享受的过程。而享受可以是一切过程。这世界上，没有因为好人受欢迎而好人越来越多，也没有因为坏人遭谴责而坏人越来越少，好人在哪里坏人也在哪里，好人有多少坏人也有多少。所以当你把自己定位在好人时，你是悲观而痛苦的；当你定位于坏人时，你将充满仇恨与罪恶。

最近耳边常有一些声音，来自“好人”，都非常同声地希望自己能“坏”一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主张他们“坏”。说实在，我对于他们想要的坏是什么东东都没搞明白，可我却用了一百个胆表明了支持“坏”一下的态度，这是非常冒险的。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是那么自信，这样的坏就象孙猴子十万八千里的跟斗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结剧是可以预测的。当你能够预见终点，这中间段你爱怎么创造就怎么创造。兔子比乌龟跑得要快得多这是不争的事实，兔子在途中睡觉其实是一种享受，若它再把握一下时间，那么它既可以比赛得胜又可以享受中途的快乐：睡觉、看风景……那些大半辈子扎在好人堆里的好人，可想而知，他们的坏也不过是要尝尝人间还未曾尝过的滋味罢了。他们看尽世态，却不知其味，多少叫人遗憾。在我与他们对话时，基本上我已丢掉自己的性别和年龄，我只是一个活着的人，每天过的生活已像每天要喝的水一样轻重。

因为他们是“好人”，所以我就把自己当“坏人”。在他们的好中，我的坏成了微不足道，因此他们不承认我是滴撒在他们清水潭里的黑墨。如果我这也算单纯，那么这些想“坏”一下的人更是单纯中的单纯。像我这样的人都能坏一下而不坏，何况比我单纯的人呢？所以我信口开河，随手抛出一句：如果你没有坏过，你就坏一下。唯一的理由，这样的“坏”具有非常“排毒”功能。

[ 本帖最后由 肖今 于 2006-8-29 00:43 编辑 ]

山东淄博鲁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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