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二十世纪的一家穷人之二（长叙长散）

轩雨抚梦 · 发表于 2006-8-18 13:03

　　（二）

　暗黄惨淡的灯光下的妇人终于完成一次属于劳累的缝纫
　静静凝视木板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竖条
　那是一丝一条的思念或一句一目的祈祷
　人们谁都不愿注意那泥土勾画的斜体似的木棍数据
　她不在乎地往前重重地加了一条，从前面往后扫视
　木棍似的线条的清晰度越来越明显，在这个夜里
　即使外人看不到那木板墙壁上的东西
　可是，她依然顺利地完成一次煎熬的思念或是完美的祈祷
　因为她今夜所加的这一条斜线并没有与之前的某条交错或是重复
　并看起来比之前一条更加有力度

　夜色正深，乡村的各个住宅是一片的寂静
　唯有她的这间有许多次连绵不断的呼吸和叹息的声调
　两个小孩在熟睡中翻身相碰，裸露的屁股十分幼嫩和可爱
　仿佛就是为了衬托垫单所绽开床板的美丽
　母亲终于在他们翻身相碰中却还依然熟睡而显现出一丝唯一一次的微笑
　她害怕两个孩子在此刻会舒醒，这样会扰乱整个黑夜的宁静和打扰邻居的梦
　这刻总算过去，她伸起纯粹属于一位农村妇女的的腰，双手向后锤打着自己的背
　站起来，她又凝视木板墙壁上所陈设密密麻麻的线条，人们都说那是她每一次的祈祷
　祈祷他，属于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在前几个月就下海去了
　她的丈夫带着她凌晨就起来蒸煮的糯米和家里唯一的十几个鸡蛋
　带着这些远征回属于他们家庭的幸福

　她的男人，从小就习惯自己的生活，关于这次的远离，他失眠整整一个夜的时间
　这个夜里，他全部的时间用来静听他的妻子忙碌的声音
　他下定决心当一个生活大世界里的顽强的水手，他一直和明天的命运作艰苦的斗争
　不管明日是狂风暴雨还是阳光明媚，他必须出发，他必须和妻子
　还有那两个熟睡的小孩子做一次永别式的分离
　他必须在这个夜晚做好明天出战的准备
　因为家里有三个人的口张开着等待他挤出的乳汁喂养

　当他正在处于失眠的高峰时，人们都这样认为他完全失去知觉
　眼珠不转地盯着两个熟睡的小孩子不放
　仿佛有重要的秘密告之却惊恐他们会被惊醒
　并加以害怕打断厨房灶边正响个叮当的音乐，他妻子忙碌的气息
　
　这次男人下海了，她在他要下海的时刻完成一到丰盛的早餐或不算说是早餐的饭菜
　和男人途中能充饥的鸡蛋和糯饭，香香的美餐俘虏了两个熟睡的小孩的鼻孔
　他们醒了，带着一中愿望的睡意清醒
　妇人一边喂养最小的那位小孩一边对着他的男人叮嘱着什么
　一连串简单语句的对话
　“活太重，就必须回来，不要在远方让我劝不到你就麻干
　家里又不是没有活干，只是钱没有而已，听说那边地方太阳很辣
　人又没有我们这边的和蔼可亲”
　“知道，家里的活就放在你这里了，能干多少就干多少
　千万不要很晚才睡觉，还有两小精灵，全靠你了
　我会赚很多钱回来过着属于我们幸福的生活”
　这阵絮语，就像一阵狂风卷走屋顶红红的瓦片的那么可怕和惊恐
　就像卷走孩子色彩斑斓的梦，妇人不再勉强什么
　只不停地哄着刚刚哭泣的那个最小的孩子
　他的哭泣好像是一座真实的预言，人们都感觉都一些涩意
　而另一个孩子，他仰着小脑袋凝视屋顶那红红的瓦片
　他好像知道什么，他所以才不说话也不哭泣地仰视着
　也许他在给色彩的梦祈祷，人们都猜不到，也许，真正的含义
　那就是为他父亲这次的远行能带回属于他们家的幸福作个祈祷
　
　当夜里的海水涌向堤岸的码头上的阶石时，男人真的动身了
　他一直和明天的命运作艰苦的斗争终于在此刻爆发
　他单枪匹马地冲着过去，他没有助手
　妇人转身关闭大门，然后跑到另一个窗户目送他的男人
　可是，由于这匹生活之马跑得太快，他的丈夫早已消失在山的那岸
　
　女人呆在家里，日夜地守着红红的瓦片的屋子
　深夜来临时就拿起她早已准备好了泥头往木板墙壁上重重加了一条斜斜的线
　不时也回忆她的男人在那天离开时的播放银幕　

[ 本帖最后由轩雨抚梦于 2006-8-29 14:34 编辑 ]

舒展的波浪 · 发表于 2006-8-18 13:31

好长，待慢慢看。闪
问好抚梦

晓月清辉 · 发表于 2006-8-18 13:34

很长,但读起来一点也不迟滞,生活的艰辛,生命的顽强,亲人的浓情,象行进的海流.
学习轩雨!

邻海的河 · 发表于 2006-8-18 13:39

由此联想到，城市里男人晚回家，哪怕在外闲逛、打麻......也是好的，哈哈，喜欢那“凝视屋顶那红红的瓦片”的小脑袋瓜，虽然他还没有做出探头探闹的动作，老朋友，远握！

郁汀 · 发表于 2006-8-18 13:42

生活的艰辛！

轩雨抚梦 · 发表于 2006-8-18 21:23

原帖由 舒展的波浪 于 2006-8-18 13:31 发表
好长，待慢慢看。闪
问好抚梦

辛苦了！～问好大哥！

轩雨抚梦 · 发表于 2006-8-18 21:24

原帖由 晓月清辉 于 2006-8-18 13:34 发表
很长,但读起来一点也不迟滞,生活的艰辛,生命的顽强,亲人的浓情,象行进的海流.
学习轩雨!

晓月前辈辛苦了！谢谢细读！

轩雨抚梦 · 发表于 2006-8-18 21:25

原帖由 邻海的河 于 2006-8-18 13:39 发表
由此联想到，城市里男人晚回家，哪怕在外闲逛、打麻......也是好的，哈哈，喜欢那“凝视屋顶那红红的瓦片”的小脑袋瓜，虽然他还没有做出探头探闹的动作，老朋友，远握！

为下文伏笔！谢了！

轩雨抚梦 · 发表于 2006-8-18 21:25

原帖由郁汀于 2006-8-18 13:42 发表
生活的艰辛！

问好老师！！

轩雨抚梦 · 发表于 2006-8-20 10:15

提着大家帮忙砍!

村庄 · 发表于 2006-8-20 10:26

有些叙事诗的味道，不过这样的排版就趋于散文诗了
试着竖起来，将故事以长篇叙事诗的风格出现不知是否会产生新的东西
难得的兴致啊，佩服佩服

轩雨抚梦 · 发表于 2006-8-21 18:24

原帖由村庄于 2006-8-20 10:26 发表
有些叙事诗的味道，不过这样的排版就趋于散文诗了
试着竖起来，将故事以长篇叙事诗的风格出现不知是否会产生新的东西
难得的兴致啊，佩服佩服

呵呵！！又夸奖了！惭愧！

轩雨抚梦 · 发表于 2006-8-29 14:34

自提!方便大家今日连砍!

村庄 · 发表于 2006-8-29 15:12

轩雨兄，方面的话，兄弟给几句直言，这组当重新回顾，放之一起整理一下，当为心血之作，亦为精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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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二十世纪的一家穷人之二（长叙长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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