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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的能力——浅析凤儿诗歌《病区,那一夜》
《病区,那一夜》
文/凤儿
那一夜,
星星在悄悄发芽
一个扎红肚兜的孩子
别着冰冷的月亮花
在你的怀里撒娇
那夜,死神梦见了我
我梦见你……
一个人
躲在门外的空酒瓶里
无可奈何的呜咽
他扶着我
走出病区
走出那一夜
天边,有一串星星手挽着手
在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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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明显情节的诗歌, 以时间为顺序,辅以事件与心理动态为线索,虚实相映。
“那一夜,
星星在悄悄发芽”
形象的形式本身蕴含着情绪心理,并体现着人的性格。这一段内容的逻辑形式、逻辑结构及思维进行线条造型和状态描绘,激发起一种颇似浪漫的感情,让大部分人凭着本能去理解并汲取着情感的享受。
“一个扎红肚兜的孩子
别着冰冷的月亮花
在你的怀里撒娇”
作品的性格诞生,就如作品的内容一样,从“诞生”开始,延续第一段的暗示,进一步控制塑造形象,“扎红肚兜的孩子”——从本质上讲,艺术的诗意,部分地等同与回忆的诗意,从“那一夜”开始,作者对塑造的人物进行加工,并传染情绪……“红肚兜”是否真的存在,不尽然,“红肚兜”代表的是母亲对孩子的感情,中国传统的民俗使然,喜庆、驱邪、祝福。
现实的,可感知的情绪开始逐渐蔓延,“月亮花”,天真的向往,童话中的向往,“月亮花”没有真实具体的本质内容,想象的产物,在这里,不是一个浪漫的表现,因为“冰冷”,让我们的思索、见解和思想与事实的体验难以吻合,所以,“撒娇”不一定是撒娇的行为动作,也许是急促的呼吸、断续的哭叫、痛苦的挣扎……
“那夜,死神梦见了我
我梦见了你……”
人的认知经验,提供了生物事实,即使从科学上理解和解释都是行得通的。从感情上讲,因为隐隐的疼痛,因为不详的预感,或是因为一个无奈的决定。这不是个性的表现,有过类似经历的人都该会有这样的感觉吧!这一句,引发了同情的来源和价值,让我们对一个生命进行了好感体验,也就是这个片段,可以使我们生动地体会到作者创作的艺术目的——女人的心!“我梦见你……”潜意识地、无意识地……符合情感特征,没有诉诸思维,完全属于本能,而这个本能恰恰就是母性的本能。
“一个人
躲在门外的空酒瓶里
无可奈何的呜咽”
我们在不由自主地接受着情节的发展,一个事件的轮廓也渐渐明晰起来,不需要要明白事件的真相,却明显能够感受到他人的感情、想法和命运的存在。这段里,形象的内涵、意义、价值是其特殊的情绪,也就是这个情绪,使主题内容的活动突然沉重起来,让人眉心一锁,不自觉地进入人物的灵魂群落。
“他扶着我
走出病区
走出那一夜”
具体刻画真实的事件和真实的感情。在这一个表达整体中,协调了许多方面的简单抒情——简单的内容、简单的形象、简单的词汇,而作为诗歌创作,屏弃空泛辞藻的迷雾,无意运用技巧,把语言材料所体现的性格生命为诗歌生命,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天边,有一串星星手挽着手
在散步……”
“星星”作为外部世界的物体,是作为激发情感的材料。它的隐喻,与第一段却不一定相同,从个体到共体的演变,其实是人物在事件发生过程中的心理变化结果。
利用这个题材入诗,很少见,这不是设计者在实验室里制造出来故事,所以,作品就具有了实际的共感能力,正因为如此,便得出了一个道理,研究诗歌创作的材料与技巧固然重要,但是,首先需要培养的,应该是好感共感的天赋,在忧虑、激情、快乐和悲伤里,浸淫同情能力,体会这些情感。如果不发展这个能力,不了解、不贯穿激动人类的所有丰富情感和思想,那么,所有的内容都是苍白的,软弱的。
俄罗斯著名的心理学家罗索利莫在他的《艺术、病态神经和教育》一书中指出:“真正的艺术遵循对所有人都普遍有效的心理规律,这些规律可以使所有健康人在符合心理和生理自然规律的艺术作品的影响下体验到相同的感情。可以根据艺术作品在正常人身上引发相同的体验能力,将作品评定为正常的艺术作品。”
尹子 2006.8.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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