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优雅

樊树林

　　想到这样一个题目，缘于读了当代著名作家，河南省文联主席，同时也是我省建业足球俱乐部董事长张宇先生在世界杯期间为《东方今报》上的一篇专栏评论——《晕说巴斯滕》。张先生在文章中为我们描述了一个这样的绿茵场上的绅士。
　　文章中写到：在全世界的足球队伍中有两个人是作家，一个是他自己，另外一个就是范·巴斯滕了。巴斯滕是前荷兰队著名的前锋，现在已是主教练了。他在当球员时已经表现出了作家踢球的明星气质，无论他在国家队还是在AC米兰王朝时，每每上场踢球，他能够甚至可以说常年不侵犯别人、不犯规；再者就是他被别人侵犯时的态度，作为前锋的他是对方主要犯规的对象，说不清、道不明的后卫对着他踢呀、绊呀，多得谁能数得过来呢，最终还是被踢残了腿，他才不踢球了。现在当荷兰队主教练的他，几年来谁见过他发过大火。和别人劈头盖脸的凶过呢？在电视上目睹他的渗透在骨子里的文人气质和绅士风度，加上年长多了几分沧桑和浮沉，似乎更加有魅力了。连塞黑队（荷兰队对手）的凯日曼，竟也那么崇拜他，那场比赛前，凯日曼对记者说，如果他进了球，那么这个球就是献给他喜欢的巴斯滕的。乖乖！难怪世界上有无数女人迷他，好多男人也迷他。
　　这就是用脚在草地上写作历史的一位作家。正是他在风云变幻的茵茵绿草上诠释了优雅的内涵和力量。试想想，当今叱咤足坛的豪杰有几人能和他相媲美呢？
　　前几日，在家里偶翻旧书，看到过一篇介绍革命党人、著名学者瞿秋白的文章。秋白先生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据有人回忆说，先生在黄浦军校给军官们讲课，在上海大学给学生们讲课，汪洋恣肆，妙趣横生。听课的人挤满礼堂，爬上窗台，甚至连学校的教员都挤进来听。往往每堂课一下来，都能在礼堂里捡到半筐布鞋。后来秋白被捕后，蒋介石大喜，急令先生的得意弟子宋希濂以师生之谊进行招降，但被秋白拒绝。蒋介石下令处决秋白，在刑场上，先生身着一袭白衣，从容坐在一片草地上，把酒临风，微笑着让刽子手向他开枪。那时那景，无不令观者动容，无不令天地含悲。
　　先生是微笑着离去的，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慷慨激昂，甚至倒下时也看不出先生痛苦的表情，但他就义时那超凡脱俗的儒雅却镶嵌在了在波澜壮阔的历史橱窗，供后人瞻仰。也许在先生的眼里，和去赴上帝的一个约会没什么两样，来不得丝毫的恐慌。
　　谁也不可否认：“腹有诗书气自华”， 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上，其实写满了文人的优雅和从容。“遥想公瑾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中，我们可以读出周郎大敌当前，指挥若定的优雅；“龙蛇纸上飞腾，拂拭腰间，吹毛剑在，不斩楼兰心不平”里，我们能领略到一心抗击金贼的儒将刘过磊落的胸襟。即使在鲁迅先生的《孔乙己》里，我们也可以在含泪的笑容中见识那位嗫嚅着“窃书不能算偷”的秀才的伪“优雅”……
　　文人的优雅，装是装不得的，如果胸无点墨，即使你是再好的演员，也无济于事！

满月雕弓

南郭先生的幸运不会延续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