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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凶猛》新诗四首
密林处必有野兽
王猎户一手烟袋一手大兴安岭
眺望皆在射程之内
灯红里总有人渣
我嘻嘻笑着手指山下的傍晚
城市正不断炸裂出一些花红
王猎户用烟袋锅子做一瞄准状
“这不是狍子,不是獐子,不好
打哩。不过,我死都想下去瞅瞅”
我不再说话,窜至苞米堆旁青石条上
磨牙,磨指甲,动作已初现生猛
《再祭刘伟君》
一米八五的身体藏进黑漆木匣里
有些挤,但不疼了
你抡扳手,抡媳妇的膀子什么时候这么柔软过
甚至粉灰一样轻,绕来绕去
晨光蜕皮,我迎着鸡叫去看你
不断修茸的坟冢已高于大厦
你也不说话,在我身前身后绕着
死于秋天是幸福的,听
虫鸣蛙唱,天下净是你的歌声了
白昼被夕阳咬住时你还不走
我看见了,黄昏象把刃口模糊的钳子
夹住了你微小的一声——兄弟
《幻觉》
宏图化工厂左侧,蒿草谋杀了小麦
春天尽是绳索
大青河缓慢地粘稠地把砒霜咳出来
这是幻觉中的画面。昏黄的天空制造着
下班回家的女工刘梅制造着
她在河边被幻觉驱使有飞回前世的冲动
只有金色的三条腿的青蛙能够救她
她抓挠着脖颈,腋下甚至私处——
毒呀!康熙十二年,我是两手净澈的望族
现在,我每天都在打碎药偎的瓷器
身体因百毒不侵而回不去科尔沁草原了
康熙爷,我姓纳兰,姓爱新觉罗,满族
《老电影》
瓦尔特不停的对德国人扯谎
瞧,他拯救了整个撒拉热窝
齐奥塞斯库欺骗了人民
他被处死后,人民开始怀念
罗马尼亚15年的幸福时光
小雅,说这些不是要你去
卡桑德拉大桥上塞炸药
谎言多象雷管,你我都怀揣着
三部老电影讲完后,你看
瓦尔特仍旧保持我的姿势在喝咖啡
你捂着胸口拼死也不承认,你就是
罗马尼亚人民。这样多好
象电影院的座椅永远是用来鼓掌的
哗啦之后,我们还要捏着引信
愉快的经过卡桑德拉大桥回家
2005年8月20--28祖国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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