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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洛瓦底河
题记 + 谁说忘记.就意味着背叛
+ 伊洛瓦底江世界第七大河,由中国境内经缅甸入孟
加拉湾.二战期间英国军队越过海泼3658米维多利
亚山脉.在伊洛瓦底江畔英勇地阻击日本侵略军
+ 爱是不会忘记的.如恨
(一)
默默地,你为何出走
伊洛瓦底河.你忧郁的眼波
消失在淡蓝的罂栗花丛中
伫立在那处绝壁前,回眸
浪朵四起.然后径直走
再也没有转过身来
它栓在一棵百丈古树下
權木葳蕤,看不见它的性别
它胡子拉渣,它胸脯圆润
它四叉八刕,一仰百年
那个不见五指的傍晚
一伙扛着太阳的狼
跨过去它的头颅,它的胸口
啮行.它翻个身再睡
香鼾自唐明皇之后,再也不醒
它不长胸毛,喉结.也没有乳汁
陌生的豺狼撕开它的胸腔
滋滋地饮它的血,大口吃肉
像它的祖宗,子子孙孙
强*历史一样,揉躏它躯壳上
抱头鼠窜的小生灵.点起冲天大火
它闭上眼睛.只有痛苦
(二)
那群异域的海鸥
告别了纳塞河,宁馨的凌晨
铁索桥畔的城堡.梧桐树
在你金蛇般的腰肢,筑起长城
把魔鬼赶出去!世界语的吼声
海鸥在飞.海鸥在飞
和平的鸟儿衔着正义
让剑刃畅饮豺狼的黑血
残骸,头颅在红色波澜
里沉浮.逐渐消失
回来了,起先的宁静的
黎明.回来了
鸟儿啁啾,树林碧绿
谷底升起的炊烟
有的鸥却再也没有飞回去.它的故乡
小丘般陌地,是它的木屋么
伊洛瓦底河,你多默默
见证了.你明净的眼睛
(三)
它从此醒来了吗
它伸出巨蟒般瞩目的脑袋
颈脖.它日行千里
它披红戴翠.锦簇花团的
龙袍.在蓝天下闪烁
五彩的光环
它的细腰和沉重的尾巴
深埋在褐色的冻土里
没人看到,失去呼吸
战争与鲜花亦消失在尽头
太阳下打着灯笼.没人看见
剥光了黛绿皮肤的桦树.象
一群裸露的孩子
而孩子放下书包.去了找苋菜的田埂
慰安妇瘦死在阴暗发霉的草席
牧羊姑娘守着鞭子和荒芜的山岗
却没有羊子.伊洛瓦底河
你默默地记着.没人问
谁在强暴历史,谁在欺负那群无知的孩子
谁在与穿和服的狼群, 觥觞交错
谁又堆满阿谀,悄悄把沾血的金剪刀
在一块碑石入土前.揣入怀里?
那个住在亭子间的倔老头呢
那个对着铁屋子用韶兴话大声呐喊的
倔老头呢?那些种植
铮铮脊骨的纸张呢
他问,连仇恨都不会的羊群
会爱么?何其可怜!
(四)
伊洛瓦底河,你默默
穿过湄公的经脉,茂密的雨林
去了西边.佛的福地
你看不见诗
如你听不见烈焰中的挣扎
沙兰镇的洪兽如那年狰狞的鬼子
刹那卷去了一百朵蓓蕾的呼吸
一年,又一年地壳深处的
黑雾.夺去多少鲜活的肉体
那轰然倒塌的辉煌宫殿的废墟
那一条条拉出来的肥头大耳的蛀虫
比羊群的腰都粗的蛀虫
没人问,土壤.冰凉的大理石
竖起的华表.铭着耸入云宵的名字
或者成为礼堂的外墙
而课本盖在危卵上
嘤嘤的哭声.蓝天白云
为什么比臭鸭蛋还臭的足球
不断烧着比屋脊都高的银子
而无数大眼睛,等着排在白房子窗口
捋手臂的父母.归来
为什么那下岗大叔手上的伙食费
兑来的绩优股.成了寒暑表的泡味
成为豆渣工程.光亮的驴蛋
雪白蛀虫花旗银行的.支票
为什么?为什么
没人回答.伊洛瓦底河
你伤心远去
(五)
你默默看着
天际线燃的通红
金蛇狂舞.吐出紫烟
与第一轮霞光接壤
它的身躯在
遥远的地球背面吗.那举着
灯烛行路的
你伤心地背过身去
你问,诗人们呢
诗人们爬在*女般地
诗歌背上.整齐地唱
如果掌握一千个汉字
如果没有约会
"没有爱,亦没有恨"
你看着它睡了
你离开一个躯壳.远去
伊洛瓦底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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