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从落幕时说》

清舞流云 · 发表于 2004-12-30 05:38

（或者是《鼹鼠的病》）
[B]　　
清5是谁？——我笔下的人物。
我又是谁？——我是自己，是清舞，创造清5的人。
清5在休息，我也休息。昨天我们刚刚演完一场话剧，在键盘上。
笨月亮是谁的情人？其他的生命来自哪里？
问题在回答中产生。幕又被拉开……

第一幕——[/B]
　　
时间：春天。
地点：教堂内外。
人物：我、清5、神甫的女儿、夜莺。
　　
“我奔跑，我累。”清5交叉着双手，看着神甫的女儿，她害羞。
教堂的门是绿色，夜莺学做弥撒，
却不知狄俄尼索斯是今天的主神。
“请尊重绿色，霍华德会揭示你的隐秘”
神甫的尊严和微笑在他女儿的脸上留下祝福，她，害羞。
　　
这是个春天，清5不再认同自己的生命，背弃了我，
背弃了由我鼓动的幻象，独自散步，再次勾引着神甫的女儿。
我无动于衷，依靠着有烙印的摇篮，休息、休息。
这时，夜莺从黑色的黑夜中飞来，落在我和清5之间，未发芽的树上。
　　
又一块不可遏止的幕。下坠，披在教堂的尖顶上。
　　
[B]第二幕——[/B]
　　
时间：晚上。
地点：故事中。
人物：清5、一头笨笨的月亮、鼹鼠。
　　
没人承认这是一个故事，包括鼹鼠的月亮，尽管她总笨笨的，
但清5会在屋顶望着，“笨笨的月亮，我一个人。”
月亮会哭，雨量哭了，“不要在意我的颜色，是鼹鼠在捉弄我。”
鼹鼠一个人笑，仿佛故事是他在导演，用他的小铲子挖一个洞，钻进去，深深的。
　　
清5踮起脚，摸着月亮，“把鼹鼠给我，让我们私奔。”
鼹鼠学会用月亮取暖，它笑了。这是个美丽的晚上，
有笨月亮，有清5，还有可爱的自己，可是清舞呢？
月亮还在哭，她想在私奔时带上鼹鼠的小铲子，“我也想清舞”
　　
这是夜晚，幕落下时，只剩鼹鼠刨出的一点土在开心。
　　
[B]第三幕——[/B]
　　
时间：昨天。
地点：构思中。
人物：我和清5。
　　
“我们恋爱吧。”清5要我做他的实验情人，
我们喝酒，我们拥抱，我们作爱，我们将键盘损坏。
这是个狂欢，没有大厅，清5笑了，我不得不笑。
没有夜莺，没有神甫的女儿，没有笨月亮，没有鼹鼠。清5又哭了。
　　
幕没有落下，停在半空，掌声在房间的角落，角落明亮。
从铃兰开始的季节我们上演话剧，
花开过后，花瓣和时间被我吃掉，消化，茎消耗掉清5的计谋，干瘪。
胡桃夹子的尾音是“5—”，我们没有音乐，各自弯曲成清醒的“1——”，呈黑色。
　　
谢幕时我把清5装在口袋，随他修理我的键盘。
　　
[B]第四幕——[/B]
　　
时间：晚上。
地点：现实虚构中。
任务：清5、我、笨月亮、鼹鼠。
　　
鼹鼠在丢掉工具后患病，一种名叫“幸福”的病菌让它奄奄一息，
从夜晚到白天，笨月亮守在清5床前，
企求“蓝色”的药。我不在场，我和自己停留在上一幕，搓洗幕布。
或者有人听到谈话，笨月亮哭了，鼹鼠不想昏迷。
　　
铲子，铲子被熔化，一枚黑色沉重的戒指，
“谁要戴上？”休息中有这样的声音，声音从后台传来。
鼹鼠不知道，清5早已把“蓝色”吞下，这与我无关，
仅占有着笨月亮凌晨的思维，我不确定，他们确定，这是晚上。
　　
我没有回来，幕布又脏了，但坠下时擦净了刚踩过的舞台。

[B]第五幕——[/B]
　　
时间：没有时间。
地点：舞台。
人物：我和一只死蝴蝶。
　　
这是添加的情节，只因我捡到一只死蝴蝶，蝴蝶保留着病态的笑。
夜深前，后台的灯光全部熄掉，给我一个特写，蝴蝶死了。
我想我比蝴蝶幸运，无意中踩到一个开关，
谁的咏叹调在有金星的乐池响起？我撇着嘴，我渴，我不想哭。
　　
小铲子，我想念鼹鼠，却想不起它的模样，
双手刨开一个坑，流血的手不如铲子锋利，但一样的触摸黑夜。
不是在舞台么？地板能被刨出坑？
踩平蝴蝶尸体上的浮土，这仍然是在舞台。平，不整。
　　
鼹鼠还未康复，落幕，我带着花粉去探望。
　　
[B]第六幕——[/B]
　　
时间：忘记了。
地点：家中。
人物：我、清5。
　　
“我们决斗吧。”清5咬牙切齿的跳上键盘，
“这是你昨天修好的，不要再次弄坏。”我有些害怕。
清5跳到键盘的A键上，对我蠢蠢的一笑，
我明白，幻象中有很多颜色，只有透明不可成立。
　　
我捂紧口袋，瞪大双眼盯着清5，我不相信这是我创造的生命，
“你的掌纹还在手心么？”清5垂下头，“记得鼹鼠的铲子么？”
想想，鼹鼠的铲子。是啊，我们每天轮换着戴那枚戒指，黑色的，
不知从哪个时间开始，我想制造“蓝色。”
　　
鼹鼠还有七分之三天康复，那天，清5要去后台清洗幕布。
　　
[B]第七幕——[/B]
　　
时间：那时太阳即将落山。
地点：道具前的空地。
人物：我、清5、神甫的女儿、笨月亮。
　　
“让我把这里打扫干净。”神甫的女儿说自己回归。
我看着笨月亮，她在祈祷，为了鼹鼠。而神甫的女儿呆滞，她回归了，
她只是重复着那句话，重复和重复。
回忆中我记得神甫死后她开始失踪，至少26年。
　　
“蓝色，蓝色。”笨月亮捧了一堆透明，我准备离开，
起码是再不看见神甫的女儿，她已怀孕，新生命会在太阳落山时降世。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知这个声音从哪里来。
清5，清5。清5在道具的后面睡着了。
　　
幕没有落，所有的人在等待太阳落山。
　　
[B]第八幕——[/B]
　　
时间：醒来时已不记得。
地点：醒来时已不记得。
人物：醒来时已不记得。
　　
醒来之前，或许是神甫的女儿给所有人催眠，
清5没了，笨月亮没了，鼹鼠没了，神甫的女儿没了。
我，我也没了。这是哪里？
我忽然想起催眠的液体是蓝色，笨月亮一定又哭了。
　　
还记得那只夜莺么，还有死去的蝴蝶，我想加上一瓶福尔马林，
或者浸泡，或者清洗。我会干净地象刚出生的婴儿，
而且并不丑陋。音乐响了，降C调的咏叹，
一如我不知自己站在哪里，这么平静、平静。
　　
醒来时就没看到幕布，是谁偷走的？

[B]第九幕——[/B]
　　
时间：早上。
地点：我家和笨月亮家。
人物：我，清5，福尔马林、笨月亮、夜莺。
　　
笨月亮请我吃早餐，清5不去，
他和那瓶福尔马林开心地聊着，聊到鼹鼠，
和一只死了的蝴蝶，死了的。
“走吧……”从我家到笨月亮住的地方好远。
　　
“还记得夜莺么？她回来了。”笨月亮替我准备了一杯水。
干净的水，杯里有我的影子，影子不象我。
“夜莺遭遇了什么？”，“没什么。应该失去了三支羽毛。”
这时的天有些凉，笨月亮打开窗，等着夜莺。
　　
还是早上，早上的幕不应该落下，我们不知道它能否落下。
　　
[B]第十幕——[/B]
　　
时间：——
地点：——
人物：——
　　
这是究极了。清5再受不了我的控制，开始反抗。
他知道，鼹鼠已经奄奄一息，笨月亮笨笨地维护没有作用。
早上？夜晚？我在刷牙？我在打鼾？清5准备着，
一把黑色的刀。杀谁？我？他？她？它？
　　
终局我们没有伤亡，鼹鼠也没有死掉，这是，一个梦。
梦而已，我在梦中看到巨大、裸露、苍白的髋。
别说这里是断裂，文字写在一起哪会有断，除非思想。
地毯红了，新的？旧的？沾满血的？不知道有什么味道！
　　
幕的存在不重要了，几道裂纹只会在屋子里。
　　
[B]第十一幕——[/B]
　　
时间：48小时内。
地点：舞台。
人物：——。
　　
“笨月亮——”她丢了，众人都在彩排时，
笨月亮去了哪里？我和清5不知道，鼹鼠不说话。
“我们猜猜看。”夜莺站在不远的地方，它不想飞，
清5沉默，歪着头，把眼角耷拉到膝盖。
　　
我让神甫的女儿占卜，向东向南，向西向北。
第一条偈语——四下无人。
第二条偈语——四下无人。
第三条偈语——四下无人。
　　
幕没有拉起，因为笨月亮不在，我转身，再转身，空荡荡。
　　
[B]第十二幕——[/B]
时间：一个下午。
地点：一个平台。
人物：我、笨月亮。
　　
我在平台上跑来跑去，这是舞台么？
笨月亮停在左手边，把头歪向右边看着，看着我，
看着我跑，看着我跑到头，看着我跑到头再跑回来，看着。
“其实……我……”我笑，其实……，我明白么？我抱住她，亲吻。
　　
这个下午的期待很远，我摸不到，笨月亮把期待藏在身后，
左手？右手？也许只能抱住她，抱住，再抱住。
我们坐下，休息，我仍抱着她。笨月亮提起许多，比如鼹鼠，
我发现自己离不开笨月亮，我把键盘给她，我喘息着，喘息的气体是“蓝色”。
　　
这不是舞台，自然没有幕，也许幕干净地很。
　　
[B]第十三幕——[/B]
　　
时间：明天的以后。
地点：除去舞台的所有地方。
人物：我，笨月亮，其他的生命。
　　
所有的人都去休息，偌大空间，我停留在ENTER键，
如笨月亮记忆中的中世纪，我不知巴洛克与长笛如何表演？
一夜褪去的文身，最后的绳索，血仍旧流在血管，
笨月亮说：好重。由于我持续的喘息，约会一再推迟。
　　
窗外的声音问：非如此不可？
我唱遥远的歌，委靡或者憔悴，象道具箱中那瓶不满的“蓝色”，
被26条层纸捂住，她咳一声，我喘息。很远的人给我送来一朵白花，
让我听哀悼的音乐。远处很响，我不确定自己记住这个时间。
　　
不再提起幕，第十三幕后我们拆掉舞台，带着鼹鼠去寻找满满的健康的“蓝色”。

郦楹 · 发表于 2004-12-30 05:51

[这个贴子最后由郦楹在 2004/12/29 10:54pm 第 1 次编辑]

超文本写作~~

)我更赞成文本无界限~~上去示众~~~

红山 · 发表于 2004-12-30 07:58

建议加精。

飞翔 · 发表于 2004-12-30 08:47

晕！？？？？

郦楹 · 发表于 2004-12-31 05:59

楼上朋友有什么问题么?

刘书声 · 发表于 2004-12-31 10:55

胡适说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有勇气和心思来尝试自己的新的创造就好。
问好！

未婚爸爸 · 发表于 2004-12-31 22:18

“把鼹鼠给我，让我们私奔。”好有意思~：）
不要单只停留在ENTER键！我祝福你的婚姻~

清舞流云 · 发表于 2004-12-31 23:55

呵，楼上的，这里没婚姻的事。
谢谢几位。

郦楹 · 发表于 2005-1-1 05:28

幻想和现实的叠加,有冲突是必然.中间稍现重复之嫌,不影响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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