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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楹读诗之兰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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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 21: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郦楹在 2004/09/01 02:02pm 第 1 次编辑]

                             飞扬着的忧伤

    兰要出书了。对我说:姐姐给我写些文字吧。打开兰发来的书稿,首先跃入眼底:再上前一步/这个字眼就轻柔起来/像你纤弱的身骨/被我揽在正月十五/我开口说水声/说那些爱你的理由/你抬手划破丝绸包裹的生活/用黄土将我扎起。(摘《后退》)这些近似梦呓的诉说,让我在八月的电脑前冷暖交织。的确,在我有限的阅读中,这些散漫在文字里的陈述和独白,它们深深打动了我。这些来自相知的敏感、相恋的郁悒、相守的愉悦与茫然的文字,它们如一只只放飞在天空中飘摇而空悬的风筝,爱是手中惟一的凭依。这些散布着七彩、繁复、闪光的线索;记录着心跳、悸动和痛楚的细节;弥漫着思辩、衍生和伤怀的书写。让我看到,看到夜晚,怀抱一杯水,在电脑前面,一边轻轻吟咏,一边打字的那个安静女子。文字在她指尖流淌。它们柔软、尖利、低沉、婉转——它们,飞扬而又忧伤。
     
    读这些文字,我惊讶兰的想象力。尽管这样的惊讶不是现在才有的。这样的惊讶固执而专注的存在兰一直的文字中。但它的确惊人。我看到这个叫兰的女子,在执著的梦和悲剧意识双重构筑的基座上,用想象力将文字弹开,并赋予迷幻的光。在她感召下,想象力结出玄妙的情节和迤俪的语言花朵——《都是枉然》中《过程》和《结局》之间残酷的撕杀,直至《之外》中“时常伤感于家的定义”;《病中琐记》中那个“害怕自己赤裸着被放逐”的无辜孩子,从《呼痛》的悲戚到《说你》的痴迷,以及最后《不说》中“平静着看你喝茶/看你的眼睛,对我说话”中似乎的超升;《黑城》中天使的死亡,以及天使死去时握在手中象征爱情的“裸露着旧帐新愁”;《我们一起去死》中借助“开的士的小伙子”的力量去奔赴所爱的“我”,以及“我”那双“大衣不够长/遮不住红肿的”的眼瞳;这样的例子不昧盛数,在她的文字中比比皆是。想象力使兰的文字不同凡响,充满了浓浓的诗意。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诗人。
     
    写到这里我禁不住想起,诺贝儿文学奖得主波兰女诗人维斯瓦娃•希姆博尔斯卡在其获奖演讲时说的一段话:“今天的诗人都是怀疑论者,甚至——也许首先——对自己就表示怀疑。他不愿当众说他是诗人,就像是这么说有点害臊。在我们这个吵吵嚷嚷的时代,如果缺点已经明显地表现出来,要承认这是自己的缺点并不难,但要说出自己的优点就难很多了,因为他们隐藏得很深,连自己都很不相信。”
     
    怀抱怀疑,怀抱爱,怀抱梦幻,怀抱深切的悲楚。这些,使兰文字呈现的特质因忧伤而高贵异常。“你走之后,我买了十二朵玫瑰/看它们怎样吮着彼此的柔软”;“我必须见证这些/一个人的黑夜和阴雨天 ”;“野菊花的梗儿/插在额头三寸以外的位置/有些爱,那样纯粹/却,说不出来”;在她的心中,爱高于一切!包括生命。她坚守着这样的信条,为自己鼓劲,慰藉并搀扶着自己极易受伤的心。我其实不敢确定,这就是兰自己。仰或,这就是八零年代出生的她们?被现实的残酷、世态的冷漠围攻的她们,无时无刻不在焦灼、辨别与思考。她们没有固定而统一的信仰,所以很早就开始寻找各自心灵的慰藉。这远非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份安逸的生活那样简单。她们的灵魂深处一直在追寻梦幻和现实之间存在着的永恒。为此她们不会情愿过早堕入世俗,所以不会信奉金钱与权势,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爱情。
   
    我无法给予这样情感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但在这里,我的确看到,看到凭靠对外在世界和个人心灵的敏锐体察和聪颖感悟,细细密密串起来的一串串文字的珠链。它们,营造出了一个个五光十色、美轮美奂的奇景。既朦胧又明澈,既真切又虚幻。现实和梦想的永恒落差,刀子一样锋利的语言,沙金一样闪闪发光的思想,使这样的文字显得超凡脱俗而又高贵华丽。我认定,它们是在飞翔的。
     
    形式美,意象美,以及略带独白性质的书写使兰的诗歌带着极强的“个人写作”色彩。确实,这样的书写,或多或少使她的文字与当今潮流的网络诗歌常态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也是我一直关注她文字的另一个直接原因。记得布罗茨基曾经谈到:“诗歌就是最大限度保持个性。”我也坚信任何书写都会带有某种个性化的倾向。兰灵巧精确地捕捉个性认识中赋予自己的每一个有价值的信息符号,完美细致地将之融合在自己的文字中间,并使之与现实中的亲情、友情、爱情嫁接。在这里我们就相继看到《给阮玲玉》中悲悯的兰;《西安记事》中谐趣的兰;《阿勒锦之忆》中忧思的兰。那么,她这种经过个性禀赋提炼,闪烁着个性光彩的写作,不应该值得更多人赞赏吗?
   
    兰文字中梦幻气息、想象气息、诗意气息的兼备一直吸引着我。她的文字锋利、奇妙、简洁、而且到位。敏感,飞扬的灵感和驾驭语言的熟练技能,显示出完全可能成为优秀作家的潜质。相对于她自身的年龄和经历,兰是出色的。但成功还需要继续发挥她的才情和不懈的努力。兰目前文字的宽度还有比较大的局限性。尽管她心思缜密地塑造了人物的"多向度"--而其中最重要的,即那种深刻的疲惫感已然彰显。但她在文字中过于沉湎于自我,这使她的文字显得有些紧缩;她的抒情是“敞开式”的,有时显得缺乏克制。尽管在语言的收放她把握的比较到位。但情感上的“敞开”目前尚需要内敛。持久的文字,我想不能是那种单纯停留在梦幻和单层情感层面上的,它需要涵盖历史,涵盖广阔的现实,涵盖责任和艰辛,更需要涵盖具体的现实人生。《阿勒锦之忆》已经是个标志了。让我看到这个耽于梦幻、沉浸忧伤个人情感中的女子,开始抬眼看外面的世界。开始尝试从强烈的个人情怀中跳出来,给自己热爱的故乡以独特的关怀。尽管这样才是开始,这已是她心力所及的范围有所拓展的表证了。这是一个新变化,无疑也是一个新的写作方向。我欣喜,我拭目以待。
      
    一直以来我时常留意念诵圣经语文。偶尔,念诵之余,口齿生香。我发现,我的喜欢,其实是对这类鲜明呈现内心尊严与斑斓语文的渴望。圣经里有一句话说:“你将以眉尖的汗水换取温饱”。在兰的文字中我看到这样的一腔平淡变幻成更平淡的一句:“娘,请不要用一个吻撑起黄昏。”一个固执怀抱梦想的人必然同时怀抱忧伤,我想悖谬也正在这里。

  
                                                      2004-08-06(临)
兰逸尘部分诗歌选粹

   后 退
再上前一步
这个字眼就轻柔起来
像你纤弱的身骨
被我揽在正月十五
我开口说水声
说那些爱你的理由
你抬手划破丝绸包裹的生活
用黄土将我扎起
亲爱,这些作茧自缚的日子
一滴烛油就全部焚毁
我的眼睛至今冷暖交替
你把刀尖吻成一长串的归期
我却不知,此后的省略
要从哪里接起
你吸着花香回头怨我
一定是做梦了,我不敢开口
怕种子掉落就开成秋天
无论怎么变换姿势
都枕着潮湿入睡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
含着你的名字后退
让小部分的雨打湿这场邂逅
我忍着眼泪不说
不说,你缄默的唇
被我在夜晚拆毁
而此后,我们依然
注视彼此的寂寞
只是再也不能
握着你的笑,没有内容
再也不能袒露无余
再也不能……

2003年11月22日
   都是枉然

有些距离是无法逾越的
有些身份是无法突破的
          ——题记
《过程》
你所能想象的生活
每一条纹理都简单干净
野菊花的梗儿
插在额头三寸以外的位置
有些爱,那样纯粹
却,说不出来
你垂泪的时候无人理睬
生活如一块幕布
涂涂抹抹便大哭起来
抬手截云截雨
谁来截止,从你心口
一根根迸裂的弦
你就这样跑向远方
再次回头张望的时候
发现青春早已如草
在有关爱情的日子里
成长完毕

《结局》
因为深刻的沉溺
便把你隐没在掌心
我能抗起的沉
单薄的无以挂齿
所以,要用悲剧的色彩
装饰自己,落寞看你
空气里有孤绝的爱
她丢了鼓锤儿和糖果
闭上眼睛,夜就来了
我们都锁在
彼此的情节里
最终,海枯石烂

《之外》
不断地唱一首歌
或者时常伤感于家的定义
你把人称代词区分的那样仔细
我什么都不说
假如我的24岁
能像花一样盛放不败
假如我能纵情一跃
用24块砖石垒完这一生
我一定常常说爱你
说到嘴唇也落泪
我只能蜷缩,记不起
一切,都记不起
有无色的衣裳
黯淡在角落
秘密张望
忧伤地唱歌
2004年1月5日

   病中琐记

《手》
抱枕头的,敲键盘的
滑过透明玻璃你倜傥身影的
是为你不停写诗的手
它勾住暗夜,把孤独的绝句给我
你在蓝宝石里喝酒,在梦里
等我,等我为你一颗一颗
扣好衣扣

《呼痛》
我是真的张开嘴
一夜之后,就蹲在秋天
呼不出回声
我的眼睛说痛
说远行人在迷茫的月色中
移动渴意

《药片》
它们都匍匐着,在桌子的背部
等我吞温热的水,等我缓慢捻起
我按着小腹,眼睛一次次潮红
我看见绛红色的手拨弄
我听见你说:
我走了,你会不会死

《说你》
和桌上的兵马俑说你
和蓝色窗帘说你
和窗外的树影子说你
不说爱你,说恨你
只有深夜的风对我说话
说一个人的床
没有温度

《失眠》
害怕这一时刻的降临
所有的情绪都裹着你翻卷过来
我睁大眼睛,用文字作茧
你在我心口抽丝
一定有什么,随风声远去
留下一盏玫瑰花灯
让我们缓慢破译

《无题》
我想你,每天都这样说
但不告诉你
用最深的沉默勾勒
遥远的风景
采一滴泪种下去
许多年后
就可以收拢春天

《不说》
不说,什么都不说
不想揭开门
害怕自己赤裸着被放逐
就让我这样走完一生
平静着看你喝茶
看你的眼睛,对我说话

2003年11月1日~3日大病初愈是已为记
        黑城

飞翔的翅膀无论怎样收拢
最终仍是翎羽落地,纷纷扬扬
                 ——题记

我早说过要梳理这座城
免得被遗忘的暗色爬满血管
然后吐着火焰逼近
慢慢肢解被封锁的激情
清凉的呢喃腐烂某种琢磨
深刻地辨解着黑
关节比心灵更先坠地
褶皱的翅膀等待春天的补妆
你肯定要说这是一场寒潮
是不露声色毫无破绽的慌张
要学会用语法擦破规则
让愈来愈多的睡眠堆积中元
堆积你耻骨被覆盖的缄默
你相信身体里的盐
可以敲碎一些记忆么?
比如你背部的齿痕,翼上的疤
比如城墙之上,怜悯的心
且随我穿过人群,翻阅那些
落满灰尘的章节
你说要向上飞翔,含糊不清的样子
新生的火种绕来绕去
更愿意成为童话,没有性别
这牢笼滚动绝望,也失散玫瑰香味
转身会布满伤痕,却可以仰头比划梦想
为此,你裸露着旧帐新愁
那些支撑,如同救命的粮草
走在流亡的路上
2003年7月18日
   我们一起去死

开的士的小伙子
看着我,看我不停的哭
我说我们一起去死
把生命呈现给雪
噗哧一声就亮堂起来
他突然放大量的水花
冲洗车窗,他不开雨刷
他说这是闹市区
你只有30秒的安全
他可能见过很多这样的女人
这样在水里浸泡的女人
我想说我抢方向盘可以么
你打一巴掌,最好痛得不会再哭
或者,我们一起去死
真的,我不想再这样了
不想这些真实的裂痕
都变成被人称为狗屁的诗歌
我说让我死
让我的高度仅次于黄昏
他突然停下车
把我扔在马路上
这些人都在抛弃我
他们说这么神经的女人
我的大衣不够长
遮不住红肿的眼睛
你们都别理我
我不想说话
你看,外面的树死了
没有人,注意它

2003年11月18日
    给阮玲玉

阮家姐姐,让我最后这样叫你一次
等大雪落下,我便唤你玉儿
桃花含水而歌的季节
你也把自己化成一朵殷红
剥骨为枝,装点春天
你那样烈,一口血就完结了24年
你在黑暗里追远行人
母亲像一块灰瓦
垒在沉重的生活中心
而你,在黄昏里摇晃泪水
你说爸爸这个词
是折断的植物
十年可以搬运多少故事
可你还是站在塑料的夹层
一把火就烧了所有
姐姐,姐姐
你身体里的水无法冲刷
虫子咬过的痕迹
它们把你蛀成标本
终于你也在红颜薄命的牌子上签到
他们对着墓地和你说话
说达观说小气说痴说傻说纷纷
阮家姐姐,我们走吧
远离这可笑的人群
离开满目疮痍的舌头
这些血都是为自己热的
这些曾经丑陋的面孔
转身就涂满颜料
可是玉儿,你多么无辜
你纵情一跃想为人类树碑
你被指手划脚一百年
那些唇开莲花的人
还是如此自私

2003年11月12日
   西安纪事

◎出租车
之一:
西安的出租车司机是
全国最牛气的司机
他们才是上帝
脾气像西北的土地
我说我要迟到了
大哥,拜托你快点开
五分钟完全来得及
结果他把我扔在五百米开外
他努嘴甩手不耐烦
就在前面,看见没?自己跑
我气饱了肚子,一路狂奔
吊着半口呼吸轻飘飘飞进公司
秘书笑眯眯地看着我,声音特别温柔
她说,迟到一分钟,罚款五十块

之二:
我说,到西安最大的书城
司机问,哪个书城
我说最大的书城
他说最大的书城在哪里
我说我要知道还坐出租车
他说我不知道,没办法
我只好按手机求救
绕来绕去,我瞌睡的时候
司机说到了。我觉得四周特别陌生
我说不对不对,不像是这里
他说这就是东大街,下车往前走,准到
走啊走,走了半个小时,眼冒火星
我说警察叔叔,这条街的书城在哪里
他说往前,往前。远么?我问得忐忑不安
这是东头,你要走到西头,个把小时就到了
丫头,打车吧,十块钱,他笑得特别憨
我只好又按手机
我说我才交了二十块钱
我对收短信的人破口大骂
我在大马路上号啕大哭

◎我的小谢哥哥
我的小谢哥哥说他是公司最帅的人
为此,吐倒了一帮小女生
他说妹子,你评评理,我才是第一帅
我说是的是的阿,谁有我哥黑,谁比他
皮厚。关键是人家结婚了,是老苞米,不嫩
结果,我们公司的女同事都不理我了
其实,我的小谢哥哥真的很帅
他开车时我能睡着,睡到口水都淌下来
我和别人比比划划,我说知道么
这叫艺术,我哥开车是艺术
我的小谢哥哥腼腆地笑,山茶花一样
我来西安一百天,开始学会了撒娇
我说小谢哥哥,灯不亮了,窗户坏了
水费没交,电站在哪里,打电话给我送水
他只会说好的好的,还有什么,你说
我说没有了,我想念你开的宝马车

◎开宝马的男人
他一定要在雨夜送我回家
他说我天生是坐车的,他是开车的
驾龄二十年,A照,他撇着嘴和我说这些
我知道他想说:我开车时,你的
小谢哥哥还没出生呢
我咬手指头,我不说话
在心底兀自忏悔
我刚想说,以后我改崇拜你了
他突然说,不过我眼神不好,看不清道
尤其是下雨的夜晚

◎冰箱
房东的冰箱坏了,老总说
我有一个旧的,拿来给你用
冻肉冻鱼冻水果冻馒头
小丫头忙得不亦乐乎
天天唱歌,唱我爱厨房
半个月,冰箱又坏了
臭肉臭鱼臭水果臭馒头
我苦着脸,我说老大
你不是给我个快作废的冰箱吧
我们老总沉思片刻,很严肃地说
姑娘,你不适合用冰箱
我不吃饭了,天天啃苹果
我说我懒,我不要天天跑上跑下买东西
一个星期后,同事打趣说
公司多了一道总字令:
快去修冰箱,她要饿死了

2003年8月15日
    阿勒锦之忆

这个春天,家乡的榶槭树重回
在曾经被划开心脏的位置,空盲注视
一冬又一冬,我的降生之地
透血的绿荫被悬挂干净
人们空腹寻找蓝色的屋瓦
圆润的盐在劫难逃
祖父的身骨
已经开始无声
我却听到大地之灵
沉闷的再生
谁穿越松花江畔的红羽毛
滴响被腊梅缝合的泪水
我们四处奔走的苦
在积雪的巷道,蜿蜒回声
被遗忘的丁香花
被一双双粗鲁的手
扯断的紫色梦想
只剩下孤独的灯
在旧时的黄昏雨巷
等梵音转醒
阿勒锦啊,我多灾的母亲
才抱着麦垛飞跃火焰
转眼,海水就漫上山冈
你的孩子手捧呜咽
抽走最后的绿
埋葬黑土的形骸
你由此变得仁慈宁静
狂热的酒无法烙红
我见你身形模糊
在破裂成尘的河道
将春天的花影
一口咽下

2004年3月22日

    命运狂想曲

娘,请不要用一个吻撑起黄昏
把它印在我的额头吧
让你的孩子翻过破碎的日记
无比圣洁地感恩
村落的树都被砍完了
站在雪地里,毫无阴影
这些年,我都在黑夜里飞跑
娘,你摸,你的孩子小手冰冷
多暖的火,都不能恩赐
谁来环绕我?
这些走着人生减法的层叠
我记不起吮吸的声音
只有空荡荡的摇篮
以及,一巴掌打出的绝望
只一步,她被隔在春天以外
果实的残香和匕首的锋芒
娘,这都是生活最高贵的粮食
你没有深入过,你只看到
我的脚印如同煤核一般坚硬
“一个水手从海里降生,咸腥之苦
是他早就预设整齐的偌大子宫”
你笑话我吧,笑我走调的歌声
我仍然捻着蜡烛,任滴落的暗火
灼伤手指,这份动荡的闪亮
记载着孤寂的名字
总有一天,铿锵的声音
从我的肝脏喷涌而出
碾过的黑白镜头念念有词
发稍的雪和冷峻的火
娘,抱着我吧,别说话
看我掌心里的盐,缓慢融化

2004年3月22日



发表于 2004-9-1 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郦楹读诗之兰逸尘

惭愧!让我写我还没有写呢。丫头又要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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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 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郦楹读诗之兰逸尘

哈哈闭门写书几个月,当然是给我们更大的惊喜了,得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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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 23:36 | 显示全部楼层

郦楹读诗之兰逸尘

抱抱郦姐姐。那个飞猪藕可不敢骂,怕一排MM砸俺:)
问大话上帝好,我是闭门写书,可不是闭门写诗吖,西西。这些都是旧的,现在很少写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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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 23:58 | 显示全部楼层

郦楹读诗之兰逸尘

很少写诗了,那可是我们的一个大损失哦,那把你的思想和才情借给我用用好吗?
写什么书,能让我们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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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2 00:13 | 显示全部楼层

郦楹读诗之兰逸尘

读,喜欢兰文字中的那自然的放松和偶尔的撕裂。
问好几位。精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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