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哒哒哒

花土

《意义》

“我们要活成什么样？”
马二黑在翻一本安静之书
我们的体内有火，有铁锈
有时候我们不敢燃烧
书本并不能带来安慰

“我们还能活成什么样？”
纸下的灯火闪闪烁烁
楼下这家制衣厂
有活做的时候整日整夜哒哒哒
缝纫机吸足了兴奋剂
没活做的时候他们打架啪啪啪
整栋楼在他们任性的音乐里颤抖

“谁让我们活成这副鸟样？”
马二黑总是在书本的安静里落荒而逃
所有哲学问题，最终停留于摔门的刹那

2016、09、19、冷眼居

《意义》——和老盆

老盆子最近在抛书，一本书是一个坑，一摞书是一个深坑。
老盆子买书卖书有几年了吧，书没有给他带来财富自由，却带给他一个哲学问题。
每首诗，每篇文章，每本书都是一个生命，卖书如卖身啊！老盆兄弟马二黑。
老盆卖过一段时间郑小琼，郑小琼我知道，那个在流水线上写铁的打工妹。
太贵了，太贵了，我好几次想为诗人赎身，这么贵，赎不起哇，我也是打工的。生活的刀子每天架在脖子上，你赎赎试试!
你想活成什么样？你能活成什么样？谁让你活成这样？啊！啊！啊！
活多的时候，拼命加班，没活的时候，整栋宿舍楼都在打架发泄啪啪啪!
都是搬砖搬铁的，别瞧不起人，老婆谁没有一个。



上班读诗，读老盆。读完《意义》，原本想写点读后感，结果写成了一首诗。也好。但是本来想说的话没说到，再补充几句。

看时间，《意义》写于2016年，我已经不记得以前是否读过这首诗了，整首诗，喜欢中间一节，楼下的制衣厂，有活干的时候，整日整夜哒哒哒踩缝纫机，没活干的时候，整日打架啪啪啪。可能是最近跟别人聊过新诗的“下限”问题，对“啪啪啪”很敏感，有意思的是，在“啪啪啪”三个字前面老盆用了一个词，“打架”，“打架”是什么意思？都是踩缝衣机讨生活的人，哪能打架呢。我批评过一些人，在“下限”这个问题的处理上，太过露骨，太过粗暴，太流氓，这些人描写性与色，既不追求艺术性，更不懂美感。我举了个例子，《高唐赋》，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面对如梦如幻的云气，楚襄王问宋玉，这是什么气?宋玉说，这是朝云，王又问，何谓朝云?宋玉说，先王曾经来过高唐，走累了在这睡了一觉，梦见一妇人对先王说，“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看嘛，好香艳的一个故事，宋玉只用了两句，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八个字，无一字不美。

上一个读诗帖，表扬了老盆兄的口语，老盆不写口语诗，只是偶尔会冒出一句半句。这首《意义》也有一个口语，“啪啪啪”，前边还有一个“哒哒哒”，哒哒哒，就是踩缝纫机，对“啪啪啪”能起到衬托作用。也许只是因为前面有个“哒哒哒”，老盆才突然冒出一句“啪啪啪”也说不定，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打架”，打架，太含蓄了，啪啪啪，又太露了，两个词摞一起用，中和一下很好。

宋玉写出了大雅，老盆写出了大俗。这不是表扬老盆好文笔，而是欣赏他这种本能的保守与敬畏。


2025-09/20/HT

滚轮子

马二黑系列，有那种独特的人物立场和真实感受，它体现了特定面貌在岁月中的一些纷繁情绪

花土

滚轮子 发表于 2025-9-20 11:45
马二黑系列，有那种独特的人物立场和真实感受，它体现了特定面貌在岁月中的一些纷繁情绪

马二黑的光辉岁月

这里有阳光

马二黑是阿满的堂弟

花土

这里有阳光 发表于 2025-9-20 14:12
马二黑是阿满的堂弟

阿满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