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甑小长诗《临渊羡鱼》一场液态生命的哲学自白
深渊与蜕变:一场液态生命的哲学自白 这首《临渊羡鱼》以液态诗学构建了一个流动的哲学剧场,在水的三态变幻中展开对生命本质的终极叩问。诗人将自我投射为水与鱼的双重镜像,在虚实交错的波光里演绎着存在主义的生存寓言。
一、液态存在的本体论困境 "被钝化为鱼"的异化体验撕开了认知的裂缝:当凝视深渊的瞳孔与水面的反光重叠,观察者与观察对象在液态介质中发生量子纠缠。作为"深渊中的一滴水"的原始设定,在遭遇"枯枝败叶"的物质世界时裂变为文明的悖论——既要保持"荡漾"的本真状态,又要履行"卷走"的功能性使命。这种本体论的分裂在"吞吐日月星辰"的宇宙尺度与"裹着虾兵蟹将"的世俗号令间震荡,折射出当代人悬浮于形而上与形而下之间的精神困境。
二、神话叙事的解构与重构 诗人以《追鱼》传说为底片,进行着后现代的显影实验。当张珍的临渊独白穿越时空与鲤鱼精的蜕变叙事相遇,传统戏曲中的人妖之恋被重新编码为存在主义的变形记。鲤鱼精的"刮鳞化形"不再是简单的爱情献祭,而成为存在方式的选择困境:是要固守"碧波潭"的水态本质,还是承受肉身重组的剧痛完成存在形态的跃迁?这种痛苦抉择在"蚌仙们风火旗的号令"与"天兵天将压境"的威逼中,演化成个体自由与系统暴力的永恒对抗。
三、液态现代性的诗学救赎 在浊浪滔天的末世图景中,"晶莹剔透"的终极回归构成了诗学的救赎方案。当水的分子在"刮鳞化形"的剧痛后重组,获得的不是固化的形态,而是更具张力的液态智慧:"洒向人间"的每个水滴都携带整片海洋的记忆,这种全息式的存在方式既保持个体的独特性,又维系着与母体的量子纠缠。诗人最终在"姿意丰盈的本质"中找到了破解异化的密钥——以流动对抗固化,用渗透消解边界,使存在始终处于"荡漾"的未完成态。
这场液态诗学的思辨最终指向了赫拉克利特式的哲学顿悟:真正的自由不是鱼对水的逃离,而是水保持流动的智慧。当我们将自我认知从固态的"存在者"转化为液态的"存在过程",那些困扰我们的身份焦虑与生存困境,终将在永恒的流动中获得诗意的消解。
附诗: 《临渊羡鱼》 文/阿甑
不知为什么,每当我走近岸沿水边 就有一种被钝化为鱼的感觉 是羡慕鱼的自由,还是我的错觉 我本该是深渊中的一滴水 荡漾在无穷的碧波绿浪之中 随着花开花落,在春风秋雨里肆意汪洋 卷走四周荒岸上的枯枝败叶 吞吐着辉煌灿烂的日月星辰 是古代书生张珍夜阑人静时的临渊吟咏 还是水底的千年鲤鱼成精 贪恋凡尘的虚荣,化作人世间的美女 任意改变了水的本能 裹着虾兵蟹将,龟神蚌仙们风火旗的号令 翻江倒海,浊浪滔天,势如破竹 肆虐于辽阔寂寞的千里沃野 忘却了水和鱼的渊源 纵然是天兵天将,六甲六丁压境 张天使、照妖镜横空出世 也挡不住张生携美娇娘,亡逃宰相府 鲤鱼精舍生忘死,以命相搏 弃小隐,忍大隐,煎受刮鳞化形变身之痛 方显得人世间一番真真爱爱,实实意意,情情切切 还碧波潭,一汪清泉,水的模样 幻化成晶莹剔透,姿意丰盈的本质 点点滴滴,洒向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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