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 洁 的 裸 露

虎歌

                        圣 洁 的 裸 露
                        
                           ――《李利维文集》序
                            绿  岛

    就文学而言，不是用“人学”定论那么简单，还有人外人的学问；就文章而言，思想是灵魂，美学是外衣，手法是骨骼，文字是血肉。
仅就诗歌而言，裸露是一种大的坦荡与告白，而奔走于生命和躯体之中的火焰，就注定使这种舞蹈的姿态更加神圣。在诗性天空构建的巨大情感背后，我总是无法拒绝感动之余的每一次诱惑。
    在第一次国际网络作家协会的会议期间，一个活跃、干练的年轻诗人走进我的视野。在饮着他从贵州茅台镇扛来的美酒之时，我才知道他就是被大家称做“镇长”的颇具实力的诗人——李利维。在后来的接触中，我们曾一起爬香山，登长城，谈诗歌，饮佳酿，他都不离左右地主动合影、拍照，再后来我才知道他真的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镇长。而作为中国农村最基层的一镇之长，他一贯以农民自称，这就更增加了我对他的注意和好感。
    随后的一段时间，他托某兄送来一本叫做《李利维文集》的集子给我，并嘱为之写序。这本文集分为三个部分：第一、《北京小调》（诗歌集）；第二、《中国酒都――茅台》（散文集）；第三、《中国乡土》（小说集）。在看完这本文集之后，我觉得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我主要谈谈李利维的诗歌，兼谈他的散文和小说。
    从表现手法和内容上讲，李利维的诗歌当属于传统意义上的作品。尽管在一些作品的创作上，他刻意地使用了诸多现代诗歌的表现形式和大胆前卫的语言组合，然而，他仍然还是没有脱离现实生活对他的影响和冲击。这类作品中，以“批判”的主题居多。而作者大多数的诗歌作品，则还是以反映和再现他所生活、成长以及工作的那片土地为主。作为诗人的李利维，他注定离不开也不愿轻易离开那片土生土长的热土。贵州那座著名的茅台镇，无疑赋予了他生活的激情和创作的灵感。所以关于酒的大量诗篇和章节，造就了他全部诗歌创作的一条主线。
    故乡的美酒，享誉天下，正是这种“燃烧的液体”浇注了诗人的坦荡情怀与高风亮节的品性；故乡的山水，独领风搔，也正是这种博大的生活底蕴，才造就了诗人睿智、聪颖的才气与放荡不羁的情怀。
     综观诗歌集《北京小调》，不难看出李利维诗歌创作的脉络。从诗集中的近四十首作品中，大致可以分出：乡情与亲情——爱情——酒——都市情节等几个部分。
    乡情与亲情是诗人创作的主体，也是诗人全部情感的支撑点。这部分诗歌大都真挚感人，流露出了作者对家乡的故土、山水、风土人情特别是母亲的眷恋和热爱。诸如：《家住茅台》《月光下的山巅》《家的门》《哭妈妈》《土地和种子的对话》《谷桩》《炊烟》《家门前那片红高粱》《农忙》等等。这类诗歌情感细腻，语言亲切，意象也相对舒缓悠扬一些。而作者在写爱情和酒的诗篇时，则气势如宏，语言豪放而多惊人之句。请看在《你的影子》里作者这样写到：“冬晨我望穿迷雾说你要来/夜晚我望穿黑夜说你要来/冷风扯紧新织的毛衣/没有寒意/灯光下一针一线的影子/爱的仔细。”说你要来的音讯像大海的狂潮，一股脑倾注作者的心房。以至于他确信“迷雾”与“黑夜”的承诺——你一定要来，而作者从黎明到夜晚所盼来的不过是一个“影子”。我们都知道，情人们离别的日子里，影子就是唯一的寄托与思念的载体。而拿影子来宣泄爱的波澜，则是作者的唯一祈盼。面对情人的影子做一番死去活来的爱恋，犹如堂诘呵德大战风车的壮烈。可正是在这场爱的战争中，诗人通过语言的利剑，终于战胜的思念的痛苦。最后才有“白天是你的影子/夜晚是你的影子/白天与影子共餐/夜晚与应影子共眠/”的结局。在当今的诗坛，爱情诗可谓多如牛毛，而写的如此感人和壮烈的，不多见矣！
    写酒与都市题材的作品，是这本诗集的一个亮点。作者缘于出生在“茅台”的故地，对酒特别是茅台酒的感悟与理解颇深。因为他深知“酒”是男人离不开的血浆，是男人一步一步走向爱情和生活的见证，更是生命中战胜邪恶的智慧和勇气，所以才有了作者大量关于酒的诗篇。“一滴酒争强好胜品出她的名字/一滴酒可以谈几代人没有谈过的爱情/一滴酒驯服英雄豪杰/一滴酒诱惑薄命红颜”。这是诗人对酒的宣言吗？这是活生生的生命对爱情、对社会的呐喊吗！诗人的回答是：“除了酒/即使掉了脑袋/我还有诗吗”。应该说，作者对家乡的眷恋就是对酒的眷恋，对酒的感情就是对故乡的拥抱。“家住茅台/酒与文化铸成骨骸/那股子神秘/拧成荣誉”。最后再看诗人醉酒后的诗歌：“悲中的杯中/是最后的醉后/举起/偶吐后的呕吐//忧郁的日子连着/忧郁的日子/寡欢/一头靠着黄昏/一头靠着黎明/漫不经心/呵出/空想也是一门学问嘛。”（散文诗《润年润月》）的呼声。”只有在最后的醉后，诗人才领略到杯中的悲苦，于是就吐露出千古的心事：“斗胆向天借，长恨日月眠。” （散文诗《润年润月》）这样的呼声。哀愁，无奈，寡欢乃至到抗争和反抗。现实中的苦水是一个有责任的诗人永远都倒不完的心声啊！
    一首《城市主题》和《北京小调》，分明道出了作者对都市灯红酒绿之下的虚伪与人情冷漠的反抗与巨大鄙夷。身为一镇之长的诗人，终日与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兄弟打交道。他关心的是他们的生活和收成，牵挂的是他们的疾苦和命运。我们年轻的镇长不懂那些道貌岸然玄机，更不理解盗亦有道的内幕。于是，当他出入于田间地头，再来到乡镇的工厂、企业，最后走进百姓的门栏与茅屋，满心思都是农民的问题，这些问题无疑给他带来许多的忧愁与焦虑。而当他怀揣着压力与哀愤来到都市的身旁，他由衷地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反差与惊鄂。农民的朴素与市侩的奸猾；乡镇干部的忙碌与官场“公仆”的“睿智”，终于让他恍然大悟。作为诗人的镇长满脑子的“三农问题”和跳跃着的诗性灵感，被城市钢筋水泥的冷漠撞的粉碎之后，就诞生了这样大胆而震撼文坛的诗句：“出门在外/忘了带裤衩/我赤裸着灵魂/比什么都健康”，而“只有那走遍千家万户的铜钱/才是最好的娘亲”（《菜市的分量》）却看出了他生活的另一个层面，身为政客的时候呼风唤雨，回到家又是一介良民。
    所以我说裸露是一种大的坦荡与告白，而奔走于生命和躯体之中的火焰，就注定使这种舞蹈的姿态更加神圣。与真诚的裸露相比，诗人的灵魂是健康的，诗人坦荡是圣洁的，诗人的思想是崇高的。通过这些带有钙质的诗歌，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如果需要告白的话，请看作者下面的一段自白好了：“我是农民的儿子，大粪和锄头铸成我的骨骸，阳光和空气遍布我的肌肤，诗歌和乐章融如我的血肉，真情与友爱储进我的骨髓。我是什么？我是一片水的存在。”（人生杂俎二）。
    看看他的《中国酒都――茅台》散文集，又是一位大写的散文家。用诗的语言铺垫了他的诗化散文，对散文是一种改良。李利维告诉我：他的散文《中国第一酒镇――茅台》于1995年8月19日发表在《遵义日报》上，茅台的便名就为“中国第一酒镇”，他的散文《中国酒都――茅台》于1997年发表在《西南旅游》第一期上，仁怀市向中国食文化协会申报为“中国酒都”。这不是一个散文家的本身价值，而是他奉献给社会的多少。《男儿也有泪滴时》更是一种人间真情告白。
    读他的小说集《中国乡土》，才领略一位真正的农民小说家的风采和一位基层镇长的存在。他把“三农”问题不仅写进了他的诗（《和谐中国说》），而且把为“三农”问题而默默无闻的乡镇领导写得淋漓尽致，进入了他的小说的角色：《天下第一》中的文助理（一种现代化的官衔）、《衣带渐宽》中的肖成、华锋、老赖子等三位副镇长的情感世界、《落魄英雄》中的何以亮这位“兵哥哥”等，道出了乡镇工作之艰辛，得不到重用提拔的辛酸和尔虞我诈的官道。他的“无情节小说”两篇，应该是一种文学体裁的创新，首开先河，值得推崇。
    看罢《李利维文集》，除了他是一位比村长大一点的政客之外，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愿农民李镇长在大踏步地走进文学殿堂的同时，继续地走进他脚下的那片土地。这是一个年轻镇长的责任和使命，也是一个年轻诗人作家的责任和使命。我愿以此与他共勉。
    是为序。

                                                     绿岛于北京一觉书屋
                                                         2005-12-22

              （作者系《中国艺术家》杂志社主编，国际网络作家协会会长。）

石粽子

名头看起来唬人，不过我想问，国际网络作家协会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