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刚树与桑椹

围围

青冈树与桑椹
文/围围


□青刚树

那时在窗口对着青冈树抄写《小蜗牛》，
青冈子缩着蜗牛的头。
在牛背望着青刚树背诵《陀螺》，
青刚子长出陀螺尖。
在田边靠着青冈树朗读《少年闰土》，
青刚子戴上小毡帽。

那时不知青冈树拥有发亮的焦炭，
是遭遇了雷击。
不知青刚树给苍鹭一平米枝桠，
苍鹭报以一公顷碧湖。
不知青刚树养金龟子，
一是养住童心，二是方便童心区别屎壳郎。

此刻我发现青冈花的撸串串着我的青春痘，
而青冈叶的光芒分成两部分：光、芒。


□桑椹

本是重庆的桑椹，无缘无故
成为广东的菠萝：
外扬的刺，内敛的甜。

已是广东的菠萝，无缘无故
又做了江浙的无花果：
手雷的脸，木瓜的瓤。

幸好还是桑科，还知道蚕宝宝的倔：
不是桑叶不吃，
不是丝绸不拿出来丢人。

幸好还能想到：背篼，簸箕，
蚕架，筷子，
作茧的麦秸，产卵用的旧报纸……

多想证实生活的可逆性，多想被她采摘。
七个孩子把她的红桑葚吮吸成黑桑葚，
然后，在桑林旁埋下了她一生的光阴。

低处的迷雾

由植物引发的思考和诗意的散射，两首的结尾皆有沉实的感应。亮起来欣赏。

邓云平

多想证实生活的可逆性，多想被她采摘。
七个孩子把她的红桑葚吮吸成黑桑葚，
然后，在桑林旁埋下了她一生的光阴。